刘明远转过身来,怨恨的眼神看着赵雪盈。
“妈,我的事你别管,从小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只要我想要得到的,你都会尽力满足我,你知道我对春梅的感情,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晚上睡梦中的是她,开车上班的路上也是她,就连吃饭的时候,我的眼里也全都是她,春梅为什么恨我?不就是因为李大柱啊!他把春梅把我身边夺走,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让李大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碰我的女人,必死无疑!”
刘明远俊朗的面容被狰狞代替,连那颗小心脏也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赵雪盈看到刘明远一意孤行的态度,使出浑身力气将刘明远推倒在地。
她修长的手指指着刘明远破口大骂:“刘明远,妈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是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啊!李大柱这要是没命了,你是逃脱不了责任的,别说妈了,就连你爸也救不了你,我要像你这样做事,把春梅不愿意与我相认的事实推到水生身上,说他故意想要把春梅留在身边,我是不是也可以以此为由杀了他?妈已经失去过娴娴一次了?你还想让我再次失去你吗?你给我留点尊严行吗?”
刘明远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妈,那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我以为遇到春梅,我找到了爱情,到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李大柱躺着,都能赢得春梅的青睐,那我算什么?我不敢停止想念春梅,在她面前,我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我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我无数次叩问苍天,我哪点比不上李大柱?我怎样做才能让春梅从心里接纳我?为了春梅,别说秦芸慧,就算象山县所有的极品女人我都可以拒绝,她为什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赵雪盈听着刘明远发自肺腑地话,把明远从地上扶了起来:“明远,你要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争抢也是没用,爱情是勉强不来的,收手吧!你要是因为李大柱再犯了事,你会彻底失去春梅。”
“妈,你这么劝我,不还是和我爸在家里闹的天翻地覆,要认春梅做女儿吗?只要一想到春梅,我就头痛欲裂,我的心就会感到压抑难耐,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就算春梅恨我,怨我,我也要去试一下。”
“明远,不要犯傻了行吗?你拿什么试?你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人好事呢?你这是在玩命啊!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你已经做了许多伤害春梅的事了,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春梅看到刘明远不仅不放过自己,还要再打李大柱的主意,她绝望地说道:“刘明远,只要有我王春梅在,我决不允许你伤害李大柱,你想疯,现在就疯掉好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李大柱,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
赵雪盈见势不对,拉了一下春梅的胳膊,春梅骑车摔倒时的旧伤未退,那青色的月牙印还没有散去,她忍不住地哎呦一声。
“别碰我,把手松开!”
赵雪盈这才意识到春梅的胳膊上的那片青紫,她怜爱的目光问道:“疼不疼?这是被谁打的?”
王春梅推开赵雪盈,不愿意地抬眼看她:“疼不疼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啊?刘明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恨你!”
赵雪盈听着春梅那悲愤的话语,好像一面隔音墙一样把她们之间的距离完全阻断,她呆若木鸡地站在了那里。
她深情的目光望向春梅,眼里却泛起泪花。
“春梅,我是妈妈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想你!你父亲已经把我的照片告诉你了吧!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啊!春梅。”
“妈妈?你不配!你是我妈妈,为什么当初要把我扔掉?你是我妈妈,这么多年,当我需要妈妈爱与温暖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当我受人欺负,遭尽白眼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家虽然穷,至少是他们把我养育大了,现在,我长大了,你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跑过来告诉我, 你是我的妈妈,不,你不是我的妈妈,从今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王春梅呜咽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赵雪盈看到春梅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怨恨与指责,想到明远曾经对春梅造成的伤害,她充满了愧疚。
“春梅,妈妈也是在你们婚礼上的时候,听到秦史黄还有秦芸慧说的那番话,还有你身上的梅花印记,你不记得了吗?我才相信了你是我的女儿,妈妈不在你身边,我知道你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气,可妈妈的心里没有一天不再思念着你啊!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你告诉妈,我怎样做,才能让你愿意从心里接受我,你要恨我,打我骂我都行,可就是不能不认我啊!我已经把你弄丢了一次,你还想让我再次失去你吗?”
听着赵雪盈声泪俱下的话语,父亲的话语就在眼前,狗鼻子山村是你的家,你永远是我王水生的女儿。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赵雪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儿,不好意思,请您让开,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赵雪盈看着春梅不肯与自己相认,她紧紧地拉着春梅的手不愿意松开。
“不,春梅,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做出对你的弥补。”
“弥补?错了就是错了!”
“春梅,我知道我说太多都无济于事,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的面前,也算是对自己的良心发现,向你进行忏悔好吗?”
王春梅挣脱赵雪盈的手,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的心中充满了满腔悲愤。
“你......你......你不要逼我!”春梅断断续续地说着。
赵雪盈咬着银牙,看着春梅早已泪珠滚滚,她仰天说道:“春梅,只要你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我死了也是高兴的,为了你,我愿意做出任何努力!”
赵雪盈用牙齿在舌根处用力将舌头咬断,瞬时,一股鲜血喷涌出来。
刘明远看到赵雪盈嘴角那嫣红的血,没有要停止的迹象,他吓呆了,两眼露出凶光。
他指着王春梅的鼻子嘶吼:“王春梅,这下你满意了,我妈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赵雪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春梅的手里。
她吃力地说道:“春梅,你听我说,这么多年,我一直被刘国强蒙在鼓里,你肯叫我一声妈妈吗?妈妈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