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能明白曾父的想法和感受,可眼前的形势却万分紧迫,绝非夏清蕴仅凭藏匿于众人身后便能轻易化解的。
欧阳静耐心地劝解道,“含月道君,恕我直言,你越是如此庇护夏清蕴,只怕越会为她招来更多的纷扰与危险。“
“你心知肚明,单凭曾家这个名头,便足以让夏清蕴陷入重重困境,面临无数挑战。”
曾父自然深知其中利害,此刻的他却显得犹豫不决,“此事……”
“此事就按我的决定去办。”夏清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而认真。
“含月道君,这件事涉及到我,我要自己做主。无论前方是荆棘密布还是危机四伏,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去闯过去。”
她明白,含月道君对她的照顾和善意,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她可能是曾家主的失散多年的女儿这个身份。
她不想,也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好意。
因为,直到现在,她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曾家主的亲生女儿。
曾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我就依你。”
“但是,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勉强自己,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夏清蕴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含月道君请放心,我向来珍惜自己的性命,绝不会拿它开玩笑。”
她目光流转,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看看如何引出上官薇,进而查明她是否是魏嘉义的主子。”
众人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深入交流,大家逐渐形成了一个相对完善的计划。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方案,还需要在接下来的实践中不断调整和完善。
曾父见众人商讨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各位不妨先在曾家暂住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欧阳静的态度温和而无异议,似乎连带着夏清蕴几人的意见也一并消散了。
曾父见状,便放心地吩咐曾宏盛带领欧阳静等人前往客院休息。
曾宏盛领着欧阳静一行人,缓缓向客院的方向走去。
他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夏清蕴身上,那份好奇与探寻几乎溢于言表。
夏清蕴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头痛,不禁皱了皱眉,打趣道:“我说曾宏盛,你这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曾宏盛闻言,却是嘻嘻一笑,凑近夏清蕴的身旁,“夏清蕴,我真的觉得,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堂妹。”
夏清蕴,“……不要你觉得,要证据觉得。”
“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保持沉默更为稳妥。免得上官薇那个女人抓到你的漏洞,她现在可是心心念念地想要找到我的破绽,将我置于死地。”
一提起上官薇,曾宏盛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怒火,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你和二叔也不会陷入这么多麻烦之中。”
夏清蕴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欧阳红。
欧阳红心领神会,立马上来拉走曾宏盛,“宏盛,你少说几句,小心你爹收拾你。”
夏清蕴头疼不已,看这样子,曾宏盛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堂妹,只怕以后少不了要闹出事来。
曾宏盛将夏清蕴一行人送至客院之后,便被欧阳红以不容置疑的态势强行拉走,连一丝停留的机会都不曾留给他。
夏清蕴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方才被曾宏盛那般直勾勾地盯着,我当真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我又怎能不理解他的心情?失踪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似乎就在眼前,他才会如此激动,如此难以自持。”
赵胤燃为在场的众人一一斟上灵茶,茶香袅袅,似乎为这氛围增添了几分宁静。
他放下茶壶,才缓缓开口,“曾宏盛如此行事,对你终究有所不利。稍后,我会找他好好谈谈,至少也得让他在外人面前收敛一些。”
“没必要。”欧阳静抿了一口灵茶,嘴角微扬,露出几分不以为意的笑意,“如今外界关于夏清蕴身份的猜测已经沸沸扬扬,即便是曾宏盛对她多加照拂,旁人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不会太过奇怪。”
夏清蕴耐心地解释,“老祖,赵师叔并非此意。”
“他之所以这般说,只是担忧曾宏盛对我太过在意,可能会因冲动而犯错,从而引发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我眼下与曾家并无直接关联。”
欧阳静安抚道,“你无需为此太过挂怀。”
“此事你越是处理,外人反而越会以为你故作姿态。倒不如顺其自然,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夏清蕴听了这话,心中释然,便不再纠结于此事,转而道,“接下来,咱们只需静待上官薇那边会有什么动作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上官薇那边定会有所动作。而自己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随机应变。
……
上官家的一处幽静之地,上官薇踏着轻盈的步伐,独自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一片现代化的氛围与欧式风格的装饰相得益彰,简洁而又不失高雅。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那张宽敞而柔软的床榻外,房间里竟再无其他家具,甚至连一把椅子也未放置。
上官薇缓缓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那沉睡中的男人身上。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幅精致的画卷。
眉眼如画,每一笔都勾勒得恰到好处。白衣胜雪,映衬着他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而悠长的眼眸,仿佛藏着万千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的气质温润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向往。
即便是在沉睡中,也依然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上官薇痴痴地望着他,那双眸子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情与执着。
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几分幽怨:“夫君,你为何不愿与我共度此生?为何总是心系那个小贱人?”
她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嘶吼道,“我早已说过,那个小贱人是个女的,你不许再看她一眼,更不许与她交谈半句。”
“你的一生,只能与我说话,只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