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人都到齐了对吧!”
“是的!”又是元气满满的一个上午,艾睿德和往常不同的往操场里带了一个大纸壳箱子。里面就是这节课要用的东西。
“老师,这箱子这么大,这节课应该比之前还要艰难吧?”一个学生问道。
“不不不,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带的。考虑到你们从小到大啥也没吃过,身体也不能一下子接受正常人的食物。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带有点魔力的,吃了更精神哦。每组的组长过来拿吧。”艾睿德坐在备好的椅子上给学生们发水果。
“哦,这个叫啥来着?”格斯特这一组分到的是四个苹果。四个人围着坐,把弄着手里的苹果。当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叫什么。
“总之能往嘴放就行了吧?这不违反规定吗?”岐德尔看着手里红通通的苹果却不敢下口。
“总之能往嘴里放就行了吧!哦,甜的啊。是叫这种感觉没错吧?”格斯特先咬了一口。
“红果……和昨天的不一样呢。还要大点。啊唔。”还以为会是一股难以接受的味道,但一口下去心都被治愈了。咬下去的一瞬间甜汁在舌上炸开,不舍的咽下去后接着在残留的果肉上找寻新的汁液,最后把因为唾液的溶泡而变得暖暖的果肉一并吞下。
“好吃……”双手捧着苹果,脸也变得和它一样红通通。西莎拉闭上眼睛回味起来,轻轻左右摇晃身体,轻轻哼歌。
“看大家的表情,就像毒药一样啊。”岐德尔看着全班人开心的样子,把苹果塞给一旁的莱娜。
“难道你这个是酸的?那换换?虽说已经没一半了。”莱娜拿起已经咬了一半的苹果给他看。岐德尔摇摇头说:“怎么能让这东西毁了我严肃的心情?不吃不吃。”
这回答给莱娜说傻了,好像头上流了颗大汗珠。说:“就当是课程的一部分吃了呗,你敢保证你以后除了魔力啥都不补吗?”
“到那时候再说。”岐德尔抵抗诱惑,坚决不吃。
“唔!”突然感觉嘴被强行掰开,莱娜用了什么招式。
“来,乖乖的。被暗杀成功了吧?那失败者就该听胜利者的。”左手控制他的嘴,右手把苹果放了进去。这下子不吃也得吃了。
“唔!唔……啊。”这下不得不臣服了,该说不说确实好吃。
“咳咳!你从哪学的这么离谱的招式啊!我自己会吃啊!”终于恢复了控制,一边擦口水岐德尔边问。
“是对方不注意就可以暂时夺取身体权限的魔力哦,不过要暗杀的话直接杀了,所以算是个娱乐性魔力,就像刚才那样。”
“你这家伙。”没办法,现在也只有送到嘴里了。一旁的格斯特看着这一幕笑得停不下来,说:“喂你看他们两个,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哈?喂喂西莎拉,你说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没等西莎拉回复,就遭到了岐德尔和莱娜两人恐怖的眼神。
“我是说……咳咳。什么都没有。”及时止损,格斯特把最后的胡也咽了下去。西莎拉更偏向享受,才吃了半个不到。
“怎么样?好吃吗?吃完了就来做点活动吧!就在我规划好的这片区域。”艾睿德早就在沙子上画好了圈围住了所有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是?”只看到艾睿德又从箱子里拿出很多小的圆的球体,不像是能吃的。反正跟今天学的课程有关吧?
“网球,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对吧?以小组的形式二人一组来玩吧。规则很简单,把球用这个拍子拍过去,对方没接住就算赢。”艾睿德把球打到了岐德尔手里。
“不过你也要拿着拍子打过来哦。就是这样,时间是四十分钟,你们做吧。”接着给每个组都分了球和球拍。这时候有学生举手问:“老师这跟上午的课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这是以前的学校里常有的一种体育活动。你们应该会喜欢的吧。至于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也是看你们可怜吧。”艾睿德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是非玩不可了吗?
虽然看起来无聊,但大家很快就沉迷其中。其他班的人还在艰苦地跑圈对打,看到这个班在做这种奇怪的运动也非常疑惑。
四十分钟转瞬即逝,大家重新排队站齐。
“今天的内容,让我看看。首先是一小组和二小组的接力跑步比赛。然后是三组四组的拔河比赛。五组的团队跳绳比赛……哎呀呀可真有的忙的。那就先从第一项开始吧。”所有人都不懂艾睿德是什么意思。但在体验了一遍后都对这种放松娱乐感产生了些依赖。反正只要是老师说的照做就行了吧?快乐的事,痛苦的事。
今天下午班里的氛围都不一样了许多。虽然艾睿德还没来上课,但学生们不再像从前那样死板地低头看书,而是有说有笑地交谈起来。比如昨晚做了什么梦,又或者是谈论梦想之类的。对比之前死气沉沉的班里现在生龙活虎。
“好了各位都安静下。我简单说一下,嗯……从我当你们班主任教官也已经快一个月,都感觉如何?我每天看来,你们每个人都非常聪明,课程没有跟不上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私下问我,这些都非常好。所以现在开个会,如果大家迄今为止还有什么疑问的话,都在今天说出来吧。”艾睿德说出这种话让每个人多少有些担心。因为上次他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是旧老师退休的时候。
“我有个疑问,老师你今天上午让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正经的训练是吗?”问这个问题的是四组的组长玛姬。是班里唯一一位皮肤略带些咖啡色的女生。
艾睿德笑笑说:“没错。这些都是你们这个大小的孩子们体育课上爱玩的一些东西。我曾经上学的时候可不像你们这样纯狱风管理。就算是今后要被拿去送死的炮灰,这样也太不值得了。”
“老师你这么厉害一定也参加过战争的吧?”五组组长问道。他问的时候神情是充满期待,双眼是充满光的。是一位憧憬战争,却未真正见识过的孩子。艾睿德看他这副模样,低下头回想了一下。
“战争啊……”班里也跟着艾睿德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艾睿德才抬起了头,说:“战争是敌我共同创造的,名为掠夺的怪物。而且是一旦被抢走,就再也无法得到的强盗。它会曲解人们的认知,会凸显生物的罪恶,更会带来不幸。你们所有人,就是诞生于这种背景的可悲产物。”
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座学院是在无数的牺牲之上建立的,所以管你们的人不会让你们有太多休息时间。想尽快将你们运用战场。看你们这群可爱的面孔,什么世面都没见过,连吃个苹果都要考虑是不是能吸收。说白了就是让你们去送死。所以多在我这学点东西对你们有好处。昨晚我们学到哪了?都翻开书上课了。”学生们像往常那样照常翻开书,但却不像曾经那样能安心阅读了。
是啊,听了这些话后不安是正常的。因为不管条件在怎么刻苦这里是远离战争的安逸,而面对充满未知与好奇的未来,真的还能保持冷静吗?
………
“从今天起,我要逐渐让你们熟悉外面的世界。同时让你们用我教你们的知识解决一些事件。有了这些经验,你们才能在一个瞬间一个差错就会死的战场上活下来。”私人的办公室里,艾睿德坐在办公椅上翘着腿,用黑色碳素笔分别点了一下四人。
“我没听错吧?老师你能带我们出去?是不是能用你给我的那把长枪了!”格斯特听了都要跳起来了。
“一点点,我说过了三个月后要把你们带去战场。其他人姑且不提,带去了是去白白送死。你们不一样,所以我今晚只是提醒你们一声。今晚你们做好准备,明天我再教你们点关于体术的训练后晚上就出发。”好了就这么点事,都快回去养精神吧。
离开办公室,格斯特是最激动的一个。疯狂的表现身为组长的威严。而其他人不能说没感觉,更多的是感到突然个惊讶说不出话。在回宿舍准备告别后,唯独少了西莎拉。她去哪了?
“血……舒服。”只要是看到那红的东西从自身身上流下,就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在这里散去了。这不仅是对心灵的救赎,更是对自我罪孽的救赎。每天都会有血流出,作为偿罪的代价。而每天血的造出则是罪恶的再起。坐在法阵中央,西莎拉用一把生了锈的刀自残着。
“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犯下那么愚蠢的事!就没人会死了!都是你的错!知道吗!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罪。所以请……更多!啊——!”这一刀好像切到了骨头,麻木与剧痛的感觉从四肢直逼心脏。而从心脏在传达四肢的那种双相对冲极致的痛苦让西莎拉的大脑暂时处于空白。
“神明对于你的献祭很满意,西莎拉。在得到他们的原谅前不准你擅自脱逃。明白了吗?”这句话也是在她自己口中发出的,但她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再说话的样子。又过了几秒,才从那半张半闭的嘴里传出一句模糊的话:“明白……了。”
“那么,继续吧。”
“是……是。”就在西莎拉高举小刀,要对左手的骨头下手的时候,并没有放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异常感让她猛地转过头,格斯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同时也让西莎拉无比震惊,全身发抖,瞳孔缩小。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不是说了有什么事要来问我吗?”格斯特放下她的手蹲下身子看她,奇怪的法阵加上满身的血,不得不问个清楚了。
“不是……你看错了。看错了!”西莎拉甩了格斯特一脸血,趁他擦眼睛的时候逃跑。等格斯特缓过神来地下室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总而言之,不能就这样不管。老师也说过,这样是活不下去的。”像是为了抵御在黑暗中窜出的邪恶一般,扛起长枪,追上西莎拉已经远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