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拿出一张草绘的地图,指出鬼子的驻守情况。
“不能一点东西不要,这是鬼子的一块军用怀表,做个留念。”
精工怀表。
张爱国接了过来,表达感谢。
枪不会再给,等回到濠江,再把无用的枪支捐赠出来。
自己慢慢隐于幕后,为女人提供支持,不出鞘的刀,才是威慑性最大的的时候。
没有人愿意第一个死于刀下,都在怂恿别人上前试探。
女人用草席一卷,丢在一旁,见惯了生死,尸体没有那么重要,除非是高级领导。
游击队开始埋炸药,准备炸毁鬼子的炮楼。
张爱国拱手告别。
其实不建议他们这样做,一个是浪费炸药,另一个是炸毁小鬼子,还要重修,又会在周边拉壮丁。
干完活,活下来的很少,命一定要够硬,苦的还是平头老百姓。
沿着小路,骑马继续前行。
太阳配合着指北针,方向目标一直很清晰。
“队长,怎么不劝劝?把他留下来,他的枪法好,隔得那么的远,咱们做不到。”
“他属于争取的对象,与他的谈话,可以判断,是想迫切的离开,强扭的瓜不甜。”
“四美商行,生意做的很大,是不是以后可以去寻求帮助?”
“他们该帮的还会帮,别人也有自己的武装,听说有堂口和他们不清不楚,应该是他们养的。”
“再说了,他们的人不少,很多人依附,靠着商行活着,断了别人的财路,就有人敢断了生路。”
心中着急,却也不想急急匆匆,稳妥才是最好的选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爱国从未想过,有些布局,不会被人知道。
平衡,生态的关键节点。
分割,切割,减少中间的藕断丝连。
就是要一种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却拿我没有办法的感觉。
拥有掀掉桌子的能力,死也要拉一些人下水垫背,自然不会有人轻易招惹。
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死亡是真正的公平!
几年的培养,选取的孤儿幼寡,拥有一批死士,是保证自己不被摆上餐桌的底气。
伟人说的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对伤害国人性命的人或鬼,如果像犹大那样,一直对德三军官孜孜不倦的通缉,谁不怕?
日落西山,天黑了,还是做个梦吧。
旗下换了一批人,冲在前头的热血流完了,正直的也光了。
航船的贸易,很快就要停止,养船员,保养船舶,需要大量的金钱。
英美在东南亚的败退是定局。
航运如何生存下去?
一路慢行的张爱国,一直在思索。
沦陷前,粤省商人走私矿土,海外商船承担小鬼子的运输,比比皆是。
人的矛盾一直存在,善念与恶行。
跳下马,所穿马裤的大腿内侧,贴上皮子用来保护,以免摩擦。
没有了木屋,夜宿有些不方便。
小鬼子的帐篷布沿着树木搭起来,不过张爱国却没有住在里面。
爬到树上,用绳子把自己固定住,裹上军用毛毯。
学的是东南亚小鬼子精确射手的做法,它们可以在树上几天几夜不下来,强大的忍耐力,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卑劣的民族特性。
簌簌的声音不时响起,坐在树杈上,仿佛离月亮又近了一些。
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夜晚大山的寂静,无数古老的传说,饶是胆大,也有些害怕。
迷迷糊糊中睡去。
“啊!”
树下一声尖叫,声音颤抖。
帐篷里挂着一个骷髅面罩,乍一看,必然会惊叫。
张爱国睁开眼睛,双腿有些麻,血液向下,有些淤堵。
往树下一瞥,四头鬼子端着步枪,哑黑色刺刀,带有杀气。
“准备”
一头鬼子慢慢的挑开挡帘,另一头快如闪电,一个突刺,配合的非常默契。
“八嘎。”
收回步枪,甩手一巴掌。
“嗨”
挨打的鬼子立正恭敬,乖乖的鞠躬。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小鬼子扬头,眼睛瞪得溜溜圆。
“纳尼”
鬼子下意识的去举枪,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嗒嗒嗒”
连续两个短点射,芝加哥打字机,从头到脚敲出几个片假名,用身体写血书,果然是好鬼子。
从树上滑下来,活动活动腿脚。
摸尸收物资。
“啪”
子弹在身边的树上打出一些木屑。
屎黄色的鬼子过来了,偷偷的准备去干嘛?
黎明拂晓,黄昏时分,小鬼子擅于夜袭,频频得手,
红方从投降反正的小日本教官身上,学会了拼刺术,夜袭,穿插包围分割等战术,就连三三制也脱胎于小鬼子,飞机大炮战车更不用说。
师夷长技以制夷,不丢人。
200米以内,芝加哥打字机的火力压制无敌。
喷洒而出的弹雨扫射,木屑四溅,配合的小鬼子独有的血花,为冬季增添一些温暖。
前哨被灭,让小鬼子没有想到。
“突击”
队伍变成扇形,张爱国边打边撒,鬼子的铁蹄跑得一样不慢。
瞬间出没的铁板,挡住了十几发子弹。
普通的国人被咬住,躲不过牺牲的命运。
“突击!”
挥舞着军刀的小鬼子指挥包抄。
鬼多欺负人少。
张爱国的速度并不慢,可鬼子像香口胶一样紧紧的粘上。
倒下七八头,却激起更多的凶性。
手榴弹嗖的一声扔出去,60米距离。
爆炸轻阻一下,还是跟在后面。
反其道而行之。
张爱国躲在大树后面,换上新的50发弹鼓,又连续扔出两枚手榴弹。
随着爆炸的烟尘腾起。
反冲锋。
当~当~当。
小鬼子怕了,怕刀枪不入。
只要举枪,钢板出现。
频繁一收一放,张爱国的脑袋有些晕。
剩下的鬼子开始战术转进。
知晓秘密,只能去死。
轮到张爱国追击。
“嗒嗒嗒”
拉栓步枪的射速,只适合精准射击。
途中的摸尸没有时间做,如下山猛虎般的张爱国,越来越凶神恶煞。
“我要求武士般的决斗!请阁下允许!”
仅存的小鬼子,原来是头少尉,腼着脸,鞠躬说道。
郑重的拔出武士刀,立在身前。
处于劣势下,就想要公平,打不过,无底线使用细菌战毒气战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哼哼。
张爱国冷哼了几声。
“很好,我成全你。”
“来吧。”
张爱国把打字机往肩上一背,用脚一拔,手抄起一支三八大盖。
“呀!”
鬼子大吼一声举刀,急冲而来。
“啪啪啪”
当啷。
尉官刀落地。
张爱国吹了吹枪口的烟。
谁会听你们的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