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笑着开口了。
“就比如说卖柿子的。”
“你就听吧,他们一般都这么吆喝……”
林白稍微清了清嗓子。
“高桩来柿子来诶!不涩的咧!”
“涩了又管换来诶!”
好家伙。
林白这一嗓子给观众们都喊精神了。
学得还真是像。
就跟门口真有在卖柿子的人一样。
小四笑着摇头连着夸了两三句学的好。
要说学这是相声演员的基本功,所有的相声演员都得会说学逗唱,但白日阁这么多相声演员,没一个能有林白的神韵的。
放眼现在整个相声界,能有林白功力的也少之又少。
可以说是行业翘楚也不为过。
林白喊完就接着说。
“还有一种买卖,他卖的东西不值钱,他对比一样东西,比他那个贵很多。”
“意思就是要抬高他卖的东西的价钱。”
林白这么给力,小四想着不能拖林白的后腿,当下就跟着问。
“卖什么的?”
林白挑挑眉。
“卖老倭瓜的。”
这新鲜。
小四又跟着问。
“这要怎么吆喝?”
稍微顿了顿,林白就开始学。
“栗子味的面老倭瓜来!”
“您诸位听听,栗子味的面老倭瓜,栗子多少钱一斤?”
“三块六。”
“老倭瓜便宜啊,一斤顶多六毛。”
“栗子味的面老倭瓜。”
反应过来了林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小四开口。
“这就是夸人家的倭瓜好吃。”
林白点点头。
“没错,人卖栗子的可没那么吆喝的。”
“不可能说吃栗子吧,老倭瓜味的。”
小四嗬了一声,笑着摇摇头。
“那这还谁买啊?”
“也没那么吆喝的啊!”
说完这个,林白还在接着说。
“有些做小买卖的吆喝出来也非常好听,可谁也没学过,人家怎么吆喝他就怎么吆喝。”
“做小买卖的吆喝没有训练班, 哪怕说成立一个小贩叫卖声训练班呢。”
“就比如说卖糖葫芦的。”
小四疑惑的看着林白。
“糖葫芦?”
林白摊着手解释。
“就比说在四九城吧,东西南北城的吆喝声都不同。”
“如果是要到北城,那吆喝就很麻烦了。”
“两个圆笼,挑了一挑,前面有个方盘,有个竹板,上面烫好些小窟窿。”
“上面都嵌着糖葫芦,吆喝出来就是这个味的。”
见林白描述得这么详细,小四在旁边怂恿。
“你学一学。”
也没推脱,林白直接就开口。
“蜜来——诶!冰糖葫芦儿来哟!”
底下不少老四九城人听见眼睛都亮了。
这就是小时候听糖葫芦的叫卖声,现在能听见这声音都少了。
完全是儿时的记忆。
小四跟着就开口。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到了北城了。”
林白清清嗓子。
“到西城,提了木头花篮那个,吆喝就稍微简单了一点。”
“葫芦儿,冰糖的。”
小四自己听着都觉得稀奇,笑着点点头。
“对对,西城全那么吆喝的。”
林白脸上的表情还很认真。
“到了东安市场又不一样了。”
“葫芦儿刚蘸的!”
嗬。
这多像。
学了东城,林白又说到南城。
“到南城那边吆喝更简单了,就俩字,葫芦儿~!”
“四九城这叫糖葫芦,津市的就叫糖墩。”
小四点点头。
“对。”
林白一摊手。
“津市的吆喝就是最简单的,就一个字,墩儿~!”
小四听林白说这话都听笑了,点点头。
“对,还真是这样吆喝的。”
“就这么一个字。”
林白笑嘻嘻的看着底下。
“其实要论吆喝,还有一种听上去好听的。”
“卖花的。”
紧接着小四就问了。
“什么花?”
林白挑挑眉。
“晚香玉,吆喝得格外的好听。”
小四想了想,也跟着说。
“那吆喝出来确实好听,吆喝出来都是这个味儿的……”
“晚——香—玉!哎哎呀!”
比起林白学的,小四学的虽然逊色了许多,但仍然十分有那个味道。
毕竟这都是相声演员基础功,本来身为白日阁的相声演员,基础功就没有弱的。
此刻跟着林白一块在台上,小四更是卯足了劲的表演,比起小四平时的表演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林白听小四这么演,当下就笑着夸他。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还有卖玉兰花的。”
“吆喝得比这还要好听。”
顺着林白的话,小四立马就问了。
“那怎么吆喝?”
林白用手做喇叭状。
“玉兰花——诶——茉莉花——”
“不过到津市不叫玉兰花,叫瓣儿兰花。”
小四显然是知道这个说法的,直接就点点头。
“是,瓣儿兰。”
“那这种瓣儿兰是怎么吆喝的?”
小四问得诚心,那林白当然直接就回答了。
“这吆喝简单,是这味道的,瓣兰花儿,晚香玉儿。”
“不过这些都不算是最讲究吆喝的。”
小四好奇的看着林白。
“那什么是最讲究吆喝的呢?”
林白挑挑眉。
“卖布头的。”
“先说这卖布头的也分几种,串胡同卖不透的,不蒙人。”
“四九城推着车子,耍着拨浪鼓,津市的背着大包裹,拿着尺,吆喝这味儿。”
清了清嗓子,不等小四来询问,林白直接开嗓。
“买呀诶花条布诶!”
“做底儿的,做面儿的,十锦白的,做裤褂去呗!”
小四愣了愣神。
“是,到了津市都这么吆喝。”
林白的话都没说完呢。
“津市当然也有摆摊的,摆摊的吆喝,那个你得留神。”
“要是不留神走,那指定吓一跳。”
“拿起那布,卡擦一摔。”
“瞧瞧这一块诶,真正的细毛月色,色不掉,买家去做裤褂去呗。”
听见林白这冷不丁的来一嗓子,小四被吓得一激灵。
“好嘛,这走道不留神是吓一跳。”
林白表情很严肃。
“他们吆喝的有得国青,黑色的。”
“那真叫黑,吆喝这味,听好了。”
说着,林白就冷不丁的拍了一下小四。
“哎!这块吆喝!吆喝贱了就是不打价啊!”
“说这块得国青,这块怎么那么黑,您说怎么那么黑?”
边说林白边看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