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林萧坐在那沉吟着。
对于申豹的话,他也没在意,只是申豹止声之后,他也收起了沉吟。
而后,林萧朝申豹随意地摆了摆手,再次看向了张学礼:
“摊上一个公主,多少得了解一下,情报司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去打听一下吧!”
“是!”
张学礼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吩咐完张学礼,林萧随即也把长宁公主的事抛到了脑后,眉头展开,朝几人笑了起来:
“我们守住了幽都路,朝廷这次又下了赏赐,大家都官升一级,朝廷明日也会在军中设凯旋宴,记得通知军中,另外你们也都准备一下,明天随我一同前往金明池,参加陛下的寿宴!”
“遵令!”
几人一听,顿时都咧嘴笑了起来。
他们征战沙场,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么?如今又有赏赐,大家自然是高兴。
几人有说有笑。
随即,没了什么事的林萧,轻松地拍了拍腿,然后站起身,招呼几人朝一旁的餐桌走去。
此时已是午时,正是午膳时间,那餐桌上早就有下人备好了酒菜,林萧准备跟几人一起吃。
只是。
就在几人刚走到餐桌边,门外却突然走进来一名亲卫:
“禀告王爷,林大人来了!”
“林大人?哪个林大人?”
林萧一怔,扭过头,疑惑地看向门口的亲卫。
而典武和张学礼几人,此时也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亲卫快速禀告:
“是万年县县令,林业林大人!”
“二叔?他怎么就来了?”
林萧一惊,仿佛自己听错了,在原地愣了一瞬。
而后立马,他快步朝门外走去。
见状,典武和张学礼几人也急忙跟在后面。
出了正堂。
来到外面。
林萧站在堂前的石阶上,一眼就看到院中此刻正站着两个中年。
那两人,一个是身穿白衫、手持折扇、满身风流倜傥的清茶戏园东家,梦浮生。
另一个自然不用说,正是林萧的二叔,林业!
林业还跟以前一样,穿着一件合身的锦袍,一张四方脸上留着短须,满脸透着和煦,右手也依旧盘玩着他那从不离身的紫竹根节。
只不过就是,他那身材看着要比以前略显发福了,手中盘玩的紫竹根也要比以前更加油亮。
看到真是林业,林萧站在石阶上愣了愣。
而院中的林业,见到林萧出来之后,却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过随即,林业便笑容一收,神色严肃间,当即双手作揖,朝林萧大拜而下。
“下官林业,拜见平戎王!”
“二叔您跟我闹呢?侄儿要是受了您这一礼,到时候祠堂祭祖的时候,您还不得借机抽我?!”
林萧见状,立马回过了神来,急忙跳下台阶,一把扶住了林业,阻止了他行礼。
“不敢!不敢!您现在是王爷,下官哪敢抽您?”
林业口中满是敬意,不过身体却顺势直了起来,看着林萧又恢复了笑眯眯之色,眼中促狭。
不过说完后,林业的神色逐渐恢复正经,打量着林萧,真心感叹:
“真是没想到啊,当初让你北上勤王,只是想着你能混上一官半职就好,却不曾想你狂的没边了,这才几年没见,竟然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平戎王!”
“异姓王啊......我大夏王朝总共才出了多少个?旁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可我区区名不经传的平江县林家却出了一个!”
“年初时,我收到你被册封平戎王的旨意之后,还犹自不可相信,以为是不是朝廷搞错了同名之人,直到夏瑾给我传回确认的消息,我才敢相信,整个人都眩晕了好几个月!”
“你算是为我林家光宗耀祖了,我平江县林家的门楣因你而耀耀生辉!”
“如今你有了如此惊人的成就,我林家祖先泉下有知必将欣慰,你父母也该含笑九泉了......”
林业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是眼眶有些渐湿。
林萧却是笑嘻嘻,朝林业挑了挑眉:
“侄儿当初北上勤王时,二叔说过,您若想再进步,就只能靠侄儿了,为了二叔能够进步,侄儿能不拼命么?”
“怎样?二叔,您对您现在的进步,可还满意?”
说罢,林萧满脸促狭和调笑。
闻言,正煽情的林业神色一怔。
而后旋即,林业眼中的湿润散去,脸上又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笑眯眯,连连点头:
“好好好!这进步能不满意么?一步就迈到中都来了!”
“这万年县县令好啊,虽然依旧是县令,但这中都的附郭县令可是比其它县令高出两级,二叔这是因你连升两级了,能不满意么?”
“还有啊,这中都也好啊,遍地都是达官显贵,街上一个贩夫走卒说不定都是哪家显贵的亲戚,二叔能做他们的县令,三生有幸啊!”
“并且,这附郭县令也好啊,上级各衙门、甚至朝廷各部都在一个城里,遍地都是你二叔的上官,二叔有事也方便汇报啊,挺好!”
“最最重要的是,二叔来中都了,你小子也不能再像前面几年一样对二叔不闻不问了不是?你怎么也得牵挂点二叔了......”
说到最后,林业声音幽幽,目光深深地看着林萧。
林萧一听,脸上的玩笑逐渐收敛。
他自然能听出林业的话都是带着玩笑的反话,也听出了林业最后一句话的深意,心知林业也看出这事的关键了。
心中一叹,林萧摇了摇头,无奈开口:
“抱歉了二叔,此事侄儿也有些措手不及,侄儿本来是打算这次回中都的时候,在中都操作一下,把您调到幽都路去任职,可是没想到陛下的旨意下得这么快和突然,侄儿也来不及操作了!”
“无事!无事!你如今是手握重兵的藩王,调二叔来中都任职,这是朝廷应有的惯例,不管在哪都是要来的,谁都一样,只要不多想,只要好好做一个臣子该做的,那这就是隆恩,毕竟这附郭县令虽然难做,可也是光耀门楣的事!”
林业恢复正经,笑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是随意。
闻言,林萧点了点头,也不再这敏感的事情上多说。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顿时看着林业露出了疑惑:
“对了,二叔!陛下册封和调您入京任职的旨意今日早朝才刚下的,您怎么现在就到中都了?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