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没等羽灵儿开口,旁边的舔狗就叫嚣了起来:“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早已到了辟谷之境,岂会去吃这些凡俗烟尘之物?”
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桓文一侧的树林中忽然就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自然就是桓文心念念的羽灵儿,在她的旁边,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羽灵儿刚才听到桓文的声音,心中忽然一喜,连忙跑过来,就看见桓文似笑非笑的一脸坏笑,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斜躺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两根长长的树枝,树枝上串着大大小小的很多肉块,这些肉块正在火上滋滋冒油,香味弥漫。两人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羽灵儿一看到桓文这模样,就知道这小子的肚子里正在冒坏水儿,他想收拾的人不用说,就是跟在自己身边这块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了。
“你是何人?”羽灵儿还没有说话,那男子就已经跳了出来:“居然以这等粗鄙之食来侮辱羽姑娘这等天仙似的人物!居然还以如此不雅的坐姿在这里……”
“好香啊!分我一串呗!”羽灵儿也不叫破桓文的名字,没有显得两人之前就特别熟悉,也没有显得生分,而是直接上前往火堆旁一坐,开口就说道。
“好啊!”桓文一伸手,将两串肉串直接放羽灵儿面前:“自己挑一串呗!先尝尝,如果好吃,还有。”
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之前仙女一般的人物,此刻居然坐在地上啃食烤肉,还吃得津津有味,自己自和这位姑娘一起传送到同一个地方,他原本以为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路上他是把自己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各种献殷勤的手段都献了一个遍,姑娘对他弃若敝履,理都不理,可是此时却一脸开心的吃着一串看上去就脏兮兮的烤肉,难不成现在的仙女都喜欢凡尘污泥,这样反而能讨姑娘的欢心?
羽灵儿此刻根本不去管这男子到底怎么想,而是一脸愉悦的吃着烤肉,一串烤肉很快就吃完了,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树枝:“还有吗?”
“姑娘喜欢吃,在下立刻就去帮姑娘捉一头来就是!”男子见美人想吃烤肉,当下就着急了,不等桓文说话,他立刻就跳了起来,立刻想要冲出去抓野兽,可是又一想,眼前的美女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在一起,又不放心,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纠结的神色。
“有!”桓文根本不理会那个男的在说什么,直接就说道:“刚才这两串我只是先尝尝,看哪个部位的肉好吃,其他的我都还收着,你那串,你觉得第几块好吃?”
“嗯,我感觉都还不错,就是第三、第七、第八块要难吃一些。”羽灵儿回忆了一下刚才吃的烤肉,回答道:“尤其是第七块,味道有些苦,而且吃到嘴里口感也不好。”
“哦!”桓文想了想:“那就是胰脏、肺和蛋不好吃,行了,知道了,咱们就不吃这些部位好了,稍等我一下,我来弄新的肉串。”
“等会儿……”羽灵儿的脸色有些变了:“你刚才说我吃的那东西是什么?”
“哦,是这样。”桓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给你说吧,刚才我打了一只剑齿虎,公的,这东西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它身上哪个部位好吃,所以我就每个部位都弄了一点,你刚才说的味道不好,口感也不好的,就是这剑齿虎的蛋。”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魔化剑齿虎的尸体从储物戒指里放了出来。
“喂!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男子此刻好像抓到了桓文的什么痛脚,立刻跳起来刷存在感:“这明明是一只炎齿虎,你居然不识,还说了个什么剑齿虎,如此见识短薄,怎么还在姑娘面前大言不惭?还有,你都说了这炎齿虎是公的,怎么可能有蛋?不对!这炎齿虎乃是胎生,不管是雌的还是雄的都不可能会有蛋!你不仅不识物,还连常识都没有吗?”
结果他的话语根本没有在羽灵儿那里弄出什么波澜,反而羽灵儿一扭头蹲到一旁连连作呕,男子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抢上一步就想伸手给羽灵儿拍后背,却不想,羽灵儿见其过来连忙伸手,将他挡在了外围。
男子见不能亲近佳人,立刻回身过来“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剑,一脸正气:“好你个奸佞之徒!居然敢暗害姑娘!你给我拿命来!”说着手一抬,一股灵气顺着剑锋就直扑桓文面门而来,而且速度很快,声势很大,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桓文的面前。
此人这一出手,立刻就暴露了自己的很多信息,他是个灵修,而且是个剑修,修为不高,也就凝神后期,这一下出手,也未尽全力,桓文根本不用躲闪,招架。首先他的修为比这男子高,其次两人所修习的功法也有很大的差异,毕竟《墨刀心经》算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功法,而这男子修习的也就是普通货色,两者差异很大!再者,桓文是魔修,这防御力本就很强,这一击看上去气势很大,可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对方修为高深,恰恰相反,这反而暴露出了对方对于灵气的掌控很弱,力量外散很严重,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躲避。
“啪!”的一声响,这声音如中败革,灵气四散,激起大片的尘土,看上去声势浩大,这让原本在一旁一直作呕的羽灵儿都惊得忘记了呕吐,发愣的看着这片腾空而起的烟尘,她不明白,这家伙修为这么低,桓文为什么不躲?
等烟尘散开,桓文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动都没动,可是桓文的左手变的巨大无比,一只手臂比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大,这手臂也没有做出格挡之类的动作,只是就这么放在身体一旁,男子的攻击打在这只手臂上,别说伤人了,就连汗毛都没有碰掉一根。
“这!”男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是魔身,而且是可以随意召唤的自由魔身,眼前这睡在地上的男子虽然给人感觉修为并不比自己高多少,可是这能够召唤出自由魔身的修为,起码应该是破虚境的强者,自己居然贸然向一个破虚境的强者出手,这……这……这……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前辈饶命啊!”男子当机立断,向着桓文就跪下了,并且磕头如捣蒜一般:“前辈饶命啊!在下只是一时鲁莽,非存心对前辈不敬!请前辈恕罪!饶命!”对于一个捏死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费劲多少的强者,男子的表现还是非常正常的。
“哼!”桓文此刻一副高人模样:“跳梁小丑,你刚才就一直出言不逊,我懒得搭理你,没想到你此刻居然还跟我动上了手,真是不发火,你当我好欺负啊!”
“前辈饶命啊!前辈饶命!”男子不住的磕头。
“你是哪家的?”桓文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下师承沧元宗。”男子忽然眼睛一亮,对啊,自己的沧元宗也算是修真界有名的剑修大牌,报上自己的师门,搞不好对方能看在师门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沧元宗?这宗门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啊!哪里听见的呢?好像自己对这个宗门还有不小的怨气啊!桓文在脑海中思索。自己到这个修真世界的时间并不长,所接触的宗门也就这么几个,这个沧元宗是在哪里接触的呢?
将时间线倒着想,想到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了,这才想起来,参加中州庆典的时候,有一个貌似很漂亮的姑娘被沧元宗一个叫……叫什么……欧阳?欧阳师兄的给泡走了,哦,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沧元宗!自己居然差点就搞忘记了,这记性!被狗吃了!怎么又是沧元宗?他喵的,老子只要看上了姑娘,就会有沧元宗的狗屎跳出来恶心人是吧?
桓文越看这个沧元宗的家伙,越不顺眼,但对方犯下的事,又真说不上要将其挫骨扬灰的地步,他虽然对自己出了手,但看情况,也并不是想伤人,只想驱赶而已,如果就凭这一点就将其击毙,似乎有点过分了,该怎么处理这家伙呢?
在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桓文开口道:“我原本想要放过你的,但在你报出师门之后饶过你,会不会显得我是怕了你师门的名头啊?这样把,你怎么打我一下,我也就怎么打你一下,你如果能扛下我的攻击,那你就滚吧。”
“前辈饶命啊!”沧元宗的这个男子吓得差点就当场尿了,开玩笑,自己刚才那一下用了三成左右的力道,如果对方也用三成,不,别说三成了,就是稍微认真点出手,自己都受不了啊!开玩笑,可以自由召唤魔身的大佬,自己这是得有多眼瞎才会对其出手啊!
桓文并不答话,直接就凝聚一道魔气打了出去,这一次出手,他也只用了三成左右的功力,惩戒的意思大于伤人。只听“喀嚓”一声响,沧元宗的男子被这股劲道直接打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腾了十多米的距离,这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在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断腿,并且还能正常呼吸之后,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冲着桓文跪谢:“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滚吧。”桓文像赶蚊子一般挥了挥手:“以后不要看见漂亮姑娘就上去搭讪,还动不动就出手,今天也就是你运气好,碰上我了,刚巧我心情不错,要不然你小子铁定灰飞烟灭。”
“是!是!是!”男子忙不迭的答应着,随后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待男子跑远之后,桓文才看向羽灵儿,她此刻已经在一旁看呆了,连作呕都忘了。他冲着羽灵儿挥了挥手:“喂!可以回魂了,讨人厌的苍蝇已经被打发了。”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羽灵儿此刻连忙问道:“之前一直觉得你就是碎骨镜,但这自有魔身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是破虚境的高手吧?”
“嘿嘿!”桓文奸笑了几声:“我真的就是碎骨境,至于这个魔身,你就当做是一场幻术好了,没什么用的,你也就不要深究了,不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我师门也没搞明白。”
“哦,幻术……”羽灵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实话,说是幻术,鬼才信,那毕竟是修士的一击啊,打在上面居然连一根汗毛都伤不了,这不就是实实在在的魔身,绝对不可能是幻术或者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修士嘛,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底牌,自己的秘密,不去探究是每个修士必备的个人素质。
经过这么一打岔,羽灵儿也没有了呕吐的欲望,但对于接下来吃的东西,她都要问清楚以后才敢下口了。没了扰人的苍蝇,热恋中的两人又再度重逢,这一下,这个秘境的探险就成为了桓文和羽灵儿的恋爱春游了。
休息了一夜过后,两人结伴而行,这一下就完全不按照桓文之前分析的路径走了,两人纯粹就是信马由缰,走到哪里算哪里,什么计划啊,奇铁啊,矿石啊,通通丢之脑后。不得不说,这恋爱上脑不管你是不是修士,根本顶不住,顶不住啊!
这日,不知道是进入这个密境的第几日,反正计时沙漏已经落下了快要一半了,两人这时来到了一个郁郁葱葱的所在。要知道,这里是矿坑,只有在靠近矿坑边缘的地方才有茂密的树林,在矿坑之中,植被就比较稀疏了,但这一片树林却是比矿坑边缘还要茂密,这种地方一般都是矿坑中的土着聚集地,有经验的人都会绕着走,可惜,眼前这两个并不是什么有经验的修士,只是两个恋爱上脑的菜鸟而已,因此,他们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