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匆匆而过。
一大早便有一位先生找到张六安,将他带到苑首的书房之中。张六安一脸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上官弘便是摆摆手道:“等人到齐了,我再一并与你们说清楚。”张六安不明所以,只得点点头等在原地。
未过多时,王寒池、吕清欢、纳兰瑶、丁幽兰还有几个张六安不曾见过的女学生也相继来到书房。众人相视一眼,皆是十分不解,为何苑首会将他们同时招来。
上官弘见人已到齐,悠悠道:“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想聊聊关于学苑内欺侮同窗之事。”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纳兰瑶有些错愕地看向张六安;张六安赶忙摇摇头,表示不是他将事情告知苑首。而另外几个女学生错愕中有些胆怯,把头埋在胸口。
王寒池跟吕清欢更是大为不解,他们既不曾欺侮他人,也未被人欺侮,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弘见状有些惭愧道:“其实你们的事情我多少都了解一些。只是从前觉得,那些高门大院的孩子跋扈惯了,与同窗相处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我若是出面倒显得小题大做,反倒是僵化了你们的关系。却是未曾站在你们的角度,好好考虑一番,实乃我的失职。”
众人闻言不禁为之一惊,这一苑之首是在跟她们认错么?但见几人仍旧没有开口,上官弘接着道:“此番我已下定决心,整顿学苑不正之风!那些世家大族之人也都警告过了,他们绝不敢徇私报复,你们大可放心!”
几位女学生不自觉地瞟向纳兰瑶,而纳兰瑶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张六安。
众人见状一脸错愕,王寒池更是腹诽道:“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张六安思虑片刻,问道:“敢问苑首,若是那些人屡教不改,又当如何?若是那些人利用家中势力报复她们又如何?”
上官弘正色道:“从前之所以没有处理这些事,一是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是因为没有明确的惩治标准,不好妄作决断。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错误,自然要从根本上杜绝此事;制定好详尽的奖惩制度,并严格执行。若再有屡教不改者,我可直接将其逐出学苑!至于她们背后的家族、势力,若敢妄动,自然有人替你们出头。”
众人从上官弘的话语中,不难感受到他此番的决心;而且还有着强大的后盾。几位女学生已经是眼泛泪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张六安则是与纳兰瑶相视一笑,点点头。
上官弘见状喜不自胜,赶忙道:“今日,你们大可将往日的委屈尽数讲来!”而后又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我对他们进行惩处自然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你们最好能提供切实有效的证据,以免有人不认账。”
众人闻言皆是点点头,他们自然明白,既然要光明正大的处理此事,那就一要拿出让人无法质疑的证据,才能让众人信服。
上官弘转头看向王寒池、吕清欢,说道:“你们在学苑时间不短了,应该见过不少这种事;此番找你们前来,便是想让你们作为人证,不知你们可愿意?”
二人闻言皆是点点头,道:“自无不可!”
上官弘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纳兰瑶,轻叹道:“这些人中最重要的便是你!因为你不仅是受害者,也是参与者!你可敢出来指证,可愿接受处罚?”
纳兰瑶激动道:“学生愿意!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做回自己,不再受她们的欺侮与威胁,我愿意指证她们,也愿意为自己的错误接受惩罚!”
众人皆是打开了心结,再无顾忌,将这两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吐露出来;那几个女学生还提供了几个不为人知的受害者;至于证据那就......
众人离开苑首的书房时,皆是笑逐颜开,从未有过地轻松。张六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自己还在为这件事为难,今日就得以解决,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王寒池见张六安在发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张六安耳边猥琐地笑道:“你这家伙想什么呢?你跟纳兰瑶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给我从实招来!”
王寒池的声音虽然小,但这么近的距离,几人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清楚。张六安闻言,惊慌道:“你这家伙会不会说话!”言罢便伸出手掌将王寒池的嘴一把捂住。
纳兰瑶俏脸羞得通红,飞也似地跑开了;那几个女学生跟几人不熟,于是也赶忙退走了。丁幽兰跟吕清欢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张六安,亦是对此事好奇得紧。
张六安跟王寒池笑闹了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吕清欢笑道:“怪不得六安弟弟对我爱搭不理,原来不仅是孟晚秋对你青睐有加,这纳兰瑶也对你是另眼相看啊!”
张六安闻言赶忙解释道:“姐姐误会了,我跟晚秋姐姐不过是探讨一些课业上的问题;至于纳兰姐姐,则是昨日恰好在藏书阁遇到,闲聊了几句。”
吕清欢闻言不禁眉开眼笑,道:“其实......六安弟弟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闻言,丁幽兰跟王寒池皆是乐不可支;回过味儿的张六安也只得挠挠头,尴尬地在一旁赔笑。
少顷,王寒池看向吕清欢一脸贱嗖嗖地问道:“清欢,苑首刚刚说的论辩会你去么?”吕清欢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回道:“你问他,六安弟弟去我就去!”
王寒池却是毫不在意,道:“六安肯定去啊,毕竟还得为纳兰瑶站台呢么?对吧,六安!”张六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丁幽兰则是在一旁摇头轻叹:“这几个人谁做我的弟妹比较好呢?唉!真头疼!还是先了解了解,看看她们的表现再做定夺吧!”
张六安三人闻言不禁腹诽:“合着这事你就给定了是吧!”吕清欢更是两颊微红,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