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上说,反天罡,女为帝,则大夏山河永安。看着倒是冲我来的。”
明德帝是打算让翎遥继位的,但这事除了云意弦太后翎望和胡来就没几个人知道。
这几个人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就随口的往外说。
可那石头书却点名了这条消息。
要么就是逼迫明德帝趁着这个时候立翎遥为皇太女,要么就是--
“她在为自己铺路!”
三人异口同声。
“但这步棋也太早了吧?上辈子好像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上辈子翎遥靠着自己一路杀上皇位的,没人敢惹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而来的女帝,更何况她当夜就噶了,她也没来得及听那些人对于她当女帝有什么不满。
“你重生归来,你变了,那些与你相关联的人和事自然也会变。”
胡来背着手分析。
明德帝跟着点头,“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既然觉得朕不会立你当皇太女,那朕就偏偏立你!主打一个气死她。”
一个外戚之女还想做女帝?
那还是她做梦来得比较快!
“不过,对方怎么确定陛下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立你为皇太女?若是成了,那岂不是给你长威风。”
胡来总觉得对方还有后招。
翎遥却没那么多的想法,“这般低劣的手段,最多也就能糊弄糊弄百姓,连百官那儿都糊弄不过去,她这么做,无非就是铺垫罢了。
若是父皇真的立我为皇太女也无所谓,对她来说,现在不是最好的登基时机。
反而有我这个挡枪的在前面,她自然可以稳坐后方。
等她最后杀进宫当了女帝,自然就可以说,这女帝可以指天下女子而并非是我,反正石头上也没写名字不是吗?”
明德帝气得牙根都痒痒。
“身为大夏人,她怎么能!”
对权力有渴望原本不是坏事,但她不靠自己的努力,反而联络外敌!还联络了一圈!这就太过分了!
再说当年的事是先帝做的孽,报复在他身上算什么?
说起来还是他杀了先帝,这么论他还是她的恩人呢!
“她怎么不能,那些人接近她,她又想当女帝,可她一个孤女,靠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完成这个梦想,路就这么一条,她必须走。”
对方是跟她一样的人,为了复仇,不管吃多大的苦,她都能咬着牙咽了,隐忍蛰伏,等着最后一击。
抛却那人杀了自己的事,翎遥还挺佩服她的。
能把赵琛策反,能在那么多国家的眼皮子下面搞事,能把那么多人联合起来为她所用。
这些都是翎遥暂时做不到的事情。
“你倒是体贴人家,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门口来了!”
明德帝忍不住伸手戳她脑门。
“她都把现成的台阶送下来了,趁着这个时候立你为皇太女确实是最好的时机,清明的风头还没过,等咱们回了京都,流言也刚刚好能一路传回去。
届时你声望高,这个时候顺势推你,倒也是省了朕不少麻烦。”
对方的目的也是成为女帝,那翎遥的阻碍也是她的阻碍,翎遥不解决这个阻碍,那就的她自己动手解决这个阻碍。
翎遥是懒的做这些,这孩子做事一向是管杀不管埋。
这些麻烦事总会是推给别人做。
翎遥上辈子没觉得自己当上女帝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这辈子就更不会了。
上辈子她谁都没有,就有个被策反的赵琛的儿子还能坐上皇位,这辈子她有云意弦,有哥哥,有祖母,还有亲爹和胡来。
她想要什么,这些家人都会上手奉上,恨不得不用她操半点心。
“是啊,你的阻碍也是她的阻碍,既然你们有同样的目标,那不妨让她替你清扫安排,最后你安稳顺利的享受对方那只螳螂就好了。”
两个爹的想法撞到了一起。
翎遥自然是欣然同意。
反正不管明德帝立不立她,她最后都是要成为女帝的,是她的东西,早晚都是她的。
别人抢不走。
抢走了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她重生,还能再来一局?
想来天道也是宠她的,不然大可以让她就这么死了。
“既然要立我为皇太女,那我阿娘的封后诏书呢?不如一起下了吧。”
什么叫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这就是了。
“你这--”
“怎么,你不想立我阿娘当皇后?”
明德帝自然是想的,可问题是,她阿娘不想啊!
翎遥读懂了明德帝眼神里的意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阿娘说不要你就不给了?你直接给她她还能抗旨吗?畏畏缩缩的,还是个皇帝呢,真不知道阿娘当年怎么看上你的。”
就不能学学胡来吗?
她现在浑身上下所有保命的东西都是胡来给的。
储物戒,带着暗器的镯子,绣着阵法的衣服,穿了能疾走的鞋子,可以说为了给她在关键时刻保命用,胡来就差给她丢个护盾在身前了。
胡来做这些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问过她要不要,也没说这些东西有多贵重,在这个世界里有多么难得,他只是一昧的给。
有些小杂件里的秘密,还是翎遥自己修炼或是学烦了拿来把玩才发现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当年你阿娘怎么看上我的,那我当年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往那一站你阿娘就扑过来了!”
明德帝长得不丑,就是放纵多年胖了,油腻了。
去去油,减减肥,刮刮胡子,那还是很好看的。
就是现在只去了一半吧,卡在中间不丑也不好看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还可以看脸,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靠脸呢?你又不像我师父,能驻颜有术。”
咔嚓一声,明德帝的心就碎了一地。
“我好歹也是你亲爹,你居然明晃晃的说我年纪大?男人四十一枝花好吗!四十不惑,最强壮的年纪好吗!你那小嘴一天跟长了刀子一样,说点好听的话扎你嘴是怎么着。”
“扎不了我嘴,但能扎你的心啊,你皇帝当太久,我也是怕你忘了,你不光是个皇帝,还是个丈夫,还是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