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穆饵携大胜而归,他终于奠定自己休胡大汗的地位,也让草原明白北休胡依旧是霸主。
在王庭的庆祝大宴上,醉酒的贴穆饵,被一位围着篝火舞蹈的女子吸引。
“那是谁?”贴穆饵问也律。
“大汗,您醉了,那是您儿子备尔觉安胡鹿姑的妻子。”也律提醒道。
如果是一个平常的女人,贴穆饵不会在意,但听到是胡鹿姑的妻子,他顿时来了兴致。
“也律,你懂我。”贴穆饵留下一个你懂的眼神,摇摆着进入自己的王帐。
只留下苦着脸的也律。
速琪娅正在侍女的簇拥下玩闹,她的丈夫胡鹿姑也在和兄弟们畅饮,一切都是如此的愉悦。
如果让也律直白的和胡鹿姑或者速琪娅明说,他一定会挨一顿打。
所以他只能用别的手段,只要能讨好大汗即可。
坐在王帐里,贴穆饵压了压内心的邪火,又大饮几口酒。
他是大汗,草原上唯一的王者。
这次东征,让他终于扫去拖金烈的阴影,心安理得的拥有大汗名号。
一切都是他的,在酒精的刺激下,贴穆饵内心激情澎湃。
直到他看到空着手的也律,才明白他的吩咐也不是万能的。
“人呢?”
“大汗,饶恕我的无能。”
也律惭愧的低下头。
“不,应该是我的眼光有问题,居然认为你这个废物是个可用之才。”
贴穆饵鄙夷的眼光,让也律倍感压力。
“你现在滚出我的王帐,不要玷污我的眼睛。”
“是。”
也律狼狈而出。
李雍最后一个孩子,晋王李元叶成年了。
皇帝出人意料的宣布自己将要出席李元的加冠典礼,这是许多年都没发生过的。
毕竟皇帝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出席皇子的加冠典礼。
礼部尚书章兆体贴的把皇子加冠典礼的过程上呈给李雍,让皇帝陛下熟悉一下。
李雍打开章兆的文书:
《礼》曰:“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虽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其礼历代用之。
皇子冠礼。初加,进网巾,祝词曰:“兹惟吉日,冠以成人。克敦孝友,福禄来骈。”
再加,进翼善冠,祝词曰:“冠礼斯举,实由成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三加,进衮冕,祝词曰:“冠至三加,命服用章。敬神事上,永固藩邦。”
酌醴祝曰:“旨酒嘉荐,载芬载芳。受兹景福,百世其昌。”
敕戒词曰:“孝于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率由礼义。毋溢毋骄,永保富贵。”
其陈设执事及传制谒谢,并如皇太子仪。
李元恭敬的来到景明殿拜见李雍。
“儿臣李元,拜见父皇。”
李元下跪叩首。
“你是家里的老幺,你成年了,父皇又如何不老?看着你们都能成家立业,父皇心里也欣慰。”
“父皇万岁永昌。”
李雍笑了,“起来吧!别说那些空话。”
李元缓慢起身。
“朕不日就会给你选定王妃,到时候你就要离开京师了,留恋吗?”
“儿臣不留恋。”
李元最为亲近的是母亲,但他母亲已经仙去,所以他并不留恋京师。
“你可真爽快。”李雍并没有计较李元。“回去好好准备,京师以后你不能常来了。”
“是。”
边走李元边想,或许自己要向自己两个姐姐道别,因为他以后恐怕难以再见到她们。
晋王妃在晋王加冠典礼前就被选出,是一名京师良家女,叫卫萱,侧室也是京师的良家女,分别叫马璀、上官曦。
重福公主李芙、月明公主李芷和晋王李元都是贵妃钟韵所生。
李元在李芙的公主府与她姐妹二人相见。
看着弟弟即将加冠,李芙不由落泪,“要是母妃还在,该有多好。”
“母妃在天之灵,一定能知道。”李芷安慰自己的姐姐。
“我娶妻后,就要离开京师了。”
李元的话,让她们反应过来,她们也将与自己的弟弟日后难见一面。
“父皇为何就不允许亲王留下京师。”
“姐姐,不要随意评论父皇的政策。”
即使是妹妹劝告,李芙依旧是不理,“怎么就不能说了,父皇也太绝情了,难怪他会杀掉齐王的母亲。”
李芷忙用手堵住李芙的嘴,“我的好姐姐,你就安分一点吧。”
“大姐,父皇的事,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我此次看望姐姐,为的是以后再难见到姐姐。”
李芙平缓心情,“小弟说的对。”
“让我见见我的外甥和外甥女吧。”李元不愿继续谈论政事。
“好,也让你这个舅舅好好和他们亲近一下。”
李雍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太医,“皇后的病,到底如何?”
太医有些畏惧,“陛下,皇后娘娘的病,实际上是老来身体虚弱,故小病化大,应当多加调养。”
“什么屁话!要调养还用找你?朕要问的是皇后现在病倒了,怎么治!你跟朕提什么调养?”
李雍感觉这个太医在跟自己打太极。
“陛下,咳咳…别为难太医,妾身老而多病,是天理。岂有太医能医寿尽乎?”
躺在床上的刘苑劝慰李雍。
“你去给皇后开调养的药,下去吧。”
“谢陛下。”太医如释重负,赶忙离去。
看着白发老妻,李雍牵住刘苑的手,“别抛弃朕,陪朕一起走完人生路。”
刘苑拍了拍李雍抓着她的手,“陛下,生老病死,天理循环,岂是人力能改的。”
“可朕不想你死。”
刘苑摇摇头,“陛下,要死终会死,不死死不了,你要看开。”
泪水流出李雍的眼眶,“你陪着朕走了这么久的人生路,现在说不走就不走,朕一个人很孤独。”
刘苑用手擦去李雍的眼泪,“不是还有妹妹陪你吗?”
李雍哽咽道:“可她们不是你!”
“陛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刘苑想要岔开话题,让李雍心情好一点。
“记得。”
“陛下那时候差点掐死我。”刘苑白了李雍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好没掐死你。”李雍不再流泪。
“我是真没想到,我以后会是皇后。那时候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完了。”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看着李雍,刘苑回想起李雍年轻时的模样。她的脸上染起一片红霞,“陛下,你还能再吻我吗?”
李雍用行动表明,还能。
二人良久才分开,门口站着的李乾也看了许久。
李雍忽然发现刘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猛然回头,儿子那一副吃瓜的样子,让他也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