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继续,【崩坏意识】察觉到了危机,不,其实危机早就出现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开始重视【人性】的价值,【感情】的重量。
这是上世代的绝对理性主义下被忽视的因素,却产生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第一律者的叛离,第二律者的觉醒,第三律者……
此事不应再度发生,必须做些什么,对抗人类的挣扎。
“喂,醒醒,你睡得太久了。”
于是,在新生律者的混沌潜意识里,一个声音悄悄低语。
“你是谁?”
“我是你的本我,好吗,是最原始最本真的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是……”
【舰长】“让我推测一下以目前的信息来看,理之律者叛变,空之律者有了心,雷之律者更是有了感情,风之律者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冰和岩现在还陷入昏迷,用不了多久又是一场叛变,死和炎也是提前加入人类的阵营,眼下小识还被符华的记忆迷了眼。”
【德丽莎】“再加上未来大侄女会成为终焉之律者,爷爷还将约束权能给夺取……貌似就支配是真正在执行崩坏意识的指令,我们这一代的侵蚀还不好说……”
【姬子】“越说越觉得崩坏意识有些惨不忍睹啊,手底下的律者一个个都是二五仔。”
幻境再度展开。
太虚山被天命总部的天空岛取而代之,时间线是琪亚娜被抓到天命总部的时间线,同时也是无量塔姬子死亡的时间线。
识之律者“要向你展示我和过去的不同,最好是让你亲身体验,不是吗?”
“看,过去的我受了奥托的蛊惑,为他干了许多邪恶的勾当。原因不过只是一次救命之恩,加上对火种计划的执着而已。”
“可是转念又想,火种计划当真很重要么?不见得吧,让人类自由生长,结果也未必会很糟。”
“遇到困难就去克服,人类不就是这么成长的吗?火种计划的本质,我看只是梅博士的自大罢了。”
“至于救命之恩……哼,就算他不出手,难道我就对付不了了吗?”
识之律者见符华想要说什么却一直沉默不语,当即就给她权利开口“有什么话,你也可以说。觉得我不对就补充,正好琪亚娜也在这里。”
符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
识之律者“可你就是活在过去的人。”
识之律者指了指幻境里的符华“过去的我,会为了所谓的【未来、希望、胜利】执行别人交付的计划,不问缘由,不理结果。”
“别人对我说:【你走这条路。】我就照做,把思考的任务交给梅,交给奥托。”
“可你知道放弃思考代表什么吗?代表逃避责任,我不会再逃避了。这次复活后,我想了许多……”
“换做是我,才不会对那个黄毛小子唯命是从!”
然后识之律者看着幻境里丽塔,对她的性格行为十分不解,越想越气后,直接过去对着幻境丽塔一记欧拉拳输出。
丽塔扯了扯嘴角,她贵为S级女武神,要是拒绝的话,就连奥托都不能强行命令她,去干女仆的活计。
丽塔感觉到自己身为女仆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尤其是她还无法用爱好来反驳这番话。
【丽塔】“这个没长大的熊律者,怎么会知道人类的爱好是第九艺术。”
【识之律者】“嗐,丽塔你别这样,视频是视频,现实是现实,怎么说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欺负人的。”
【舰长】“符华她并没有在逃避责任,但正如小识所言,她缺乏主见,责任都是别人加之于她,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存在自己所追求的目标。”
画面里,识之律者通过行动让琪亚娜明白她与符华之间的差距。
琪亚娜“可是后来,班长她也是为了我们挺身而出和丽塔一战……”
识之律者“哼,她那是见风使舵,和我能比吗?我总是考虑周到了再动手。过去的我有这个毛病,做什么都不坚决。”
“无论做什么,我一定会贯彻到底,绝不会让自己后悔。”
琪亚娜有些不信“真的吗?”
识之律者“那当然,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可不会犯下以前的错误。”
琪亚娜察觉到识之律者话语中的漏洞,开始下套“那么当时如果是你会怎么做?你也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第二律者意识战胜了我,当时的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威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识之律者一时无言。
符华不禁对琪亚娜这步棋进行夸赞。
识之律者回答琪亚娜的问题“的确,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比较虚弱很多,但第二律者也并非完全体,如果我尽全力作战,还是能赢。”
识之律者有些歉意地看着琪亚娜“琪亚娜,你不要怪我,你的苏醒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奇迹,如果重来一次,你未必能战胜律者的意识。”
“对律者心慈手软的代价,我们承受过,我们承受不起。”
识之律者这句话深深触动了凯文,他似乎回到了五万年前,那个时候的他,只要扣下扳机就可以解决律者的生命,却因为对方的一时的可怜和求饶下,因他对死之律者的怜悯,导致一座城市的人,永远离开了世界。
不同于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该保护的人在他眼前死去,那次是凯文的失误,明明是能够避免的结果,却因为凯文而变得十分糟糕。
这也是让曾经阳光开朗的男孩,蜕变成一个冷漠战士的契机。
琪亚娜反问识之律者“你不相信人类可以控制律者的力量吗?只要成为律者,就一定要除掉吗?”
识之律者愣了愣,随后回答道“……用【爱】战胜律者什么的,奥托也把它挂在嘴边。我不相信……不,我不是不信,而是……不对……”
识之律者狠狠咬着嘴唇,干脆任性起来“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当机立断,尽最大力量消灭律者。我不能冒险,才不会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