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虚顿了顿,又接着道:“而那帝俊的战略目的是什么?是统一洪荒,成为名副其实的天地至尊,所以他的一切作战目标都是围绕这一目的进行。
现在九天之上,分成两派,三清一派,帝俊一派,虽然他们暂时达成了合作,但却是貌合神离,今天三清一派可以与他帝俊合作,稳固周天,那明天也可能与巫族合作,成为巫族攻占九天的开路先锋。
所以那帝俊想要统一洪荒的第一步,就是要先解决三清一派这个不稳定因素,要么将他们赶出九天,要么将他们彻底的绑定在他帝俊的战车之上,从而实现九天之上的真正稳定统一。
但是现在帝俊并没有绝对的实力将三清一派赶下九天,所以他暂时就只能选择将三清一派彻底的绑定在他的战车之上。
而要做到这一点,那就得让三清一派没有多余的选择,并且有足够强的威胁让三清一派不得不向他帝俊靠拢。
是以,这次帝俊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搞天地对立,加大天地之间的仇怨与矛盾,当这种仇怨与矛盾大到不可调节的地步,你们觉得三清一派还有可能向巫族投诚吗?就算他们有这个意向,巫族会信吗?会不会怀疑其中有诈?
若是那帝俊再在其中搞些小动作,说不得就能搞得三清一派里外不是人,遭到两方夹击。
还有,你们就没发现在这次战争中那帝俊一方的准圣战力出手的很少吗?
这是因为准圣战力的目标太大,身上的标签也太明显,他们一出动,必定会引起你们巫族高层的注意,这就很容易让你们发现九天之上的派系之争,进而分清敌人是谁。
那帝俊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在洪荒大地上进行势力部署,然后从小冲突,小摩擦开始,一步步与巫族进行全方位的作战?
那是因为洪荒广袤,冲突与争端,时时都有,就算有些地方冲突与争端加剧,你们巫族高层也未必就能及时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未必会在意。
帝俊这是不想过早的引起你们巫族高层的注意,并有意将这次战争刻画成是整个周天蓄谋已久的行动,同时也是利用现在灵族庞大的基层优势,尽可能多的屠杀巫族基层巫人。
巫族单体战力虽强,但生育困难,巫族人口相对于灵族那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快速的繁衍来说,根本不够看,灵巫之间那怕五比一的战损,巫族也耗不起。
当巫族族人数量锐减到一定程度,那必然是会动摇整个巫族的气运根基。
而当你们这些高层意识到问题不对劲的时候,怕是巫族的损失已是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
如此你们之间的仇怨与矛盾还有调和的可能吗?你们盛怒之下,还会仔细想一下真正的敌人是谁吗?怕是会认为这是整个周天针对巫族的阴谋,进而使得你们十二祖巫齐聚而后伐天都有可能。
若是你们伐天,你们说三清一派会如何选?怕是也只得与帝俊一起对抗你们。
而他们一旦在战争中沾染了你们巫族的鲜血,那他们就再也不可能与你们巫族合作,就只能与帝俊一条道走到黑。
这便是帝俊发动此次战争的目标,一是在不知不觉中挑起天地两方不可调和的仇怨与矛盾,二就是引诱你们伐天,将三清一派彻底绑定在他的战车上。
现在由于我们提前察觉到了那帝俊的计划,提前有准备,不管灵族损失如何,反正我们现在的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对于我们来说,那帝俊的第一个目标却是没有达成。
若是我们现在对那灵族乘胜追击,甚至追到九天之上,那岂不是促使着那帝俊的第一个目标完成不说,甚至第二个目标也顺带着帮他达成?”
共工没想到他一个问题,青虚竟说出这么多东西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听得他一阵头大,忙摆手摇头嚷道:
“好了好了,这些东西,你还是与大哥他们商议拿主意吧,我就不掺和了,这些东西,我光听就听得一阵头大,更别说想了,我还是安心听令行事得了。”
众人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共工,竟露出如此怕怕的模样,不由一阵大笑,笑过之后,青虚接着道:
“经此战役后,相必那帝俊能安稳一段时间,接下来就是一些善后之事,你们看着办就好,我就不掺合了。
只是一点,对于那些龟缩在山上的灵族,你们不可逼迫太甚,只需远远的监视着他们的动向即可,只要他们不破坏山中灵脉,不深入大地,便无需理会。
你们要向洪荒之中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只要不招惹你们巫族,不违背地府所定之法规,任谁都可在洪荒大地上安稳生存,就连与你们敌对过的灵族,你们也只是限制了他们活动范围,而非赶尽杀绝,更何况其它?
如此这般,便更能让洪荒众生明白,你们巫族只是大地的管理维护者,而非独占者,更能显示帝俊其人之霸道,所挑战争之不义,长此以往,必为众生所忌,于冥冥中消减其福运。”
帝江道:“虽然老弟你最后说得这点,老哥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老弟你既然如此郑重交代,那必是有对我等有利之深意,蕴含在内,老哥必会严格执行。”
对于巫族对他如此之信任,青虚心内亦是有些感动,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于是便玩笑道:“以后啊,谁要再说巫族之人粗犷,不善言辞,小弟第一个不答应,就帝江老哥刚刚说的那些话,质朴真挚且厚重,实难不令人为之感动,就是小弟这千锤百炼之道心,亦是有着点点触动。”
帝江一听,故作不悦道:“就只有点点?”
青虚道:“帝江老哥,这已经不少了,若是再多的话,小弟可就怕老哥自此骄傲而自满,失了精进之心。”
帝江闻言不由捶了青虚一拳,笑骂道:“若论埋汰人,还得是青虚老弟你啊。”
青虚揉揉肩膀也是一笑,玩笑过后,青虚道:
“既然这里的事情已暂时告一段落,那小弟也该告辞了。”
帝江道:“老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正因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咱们兄弟才好把酒言欢,竞武论道,好好快活一番,这个时候怎能说走呢?”
青虚道:“小弟也想与诸位老哥畅饮论道,只是有件事,小弟心中一直放心不下,趁有闲,想去好好探查一番。”
帝江闻言不由好奇道:“哦?不知是何事,老弟可能说说?可需我等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