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的风流似乎变成了可控的形态,在不是胡乱流转,而是在某种神奇的力量操控之下有规则有迹象的流转,并且性子要温和了许多。
此时赵小娴和楚怀呈手中没活,眼里更是没有将表文看在眼里,除了后者能看懂一些,前者是一点都看不懂。
“哎!别看了,都见你反复多了好几遍了,还没琢磨出来吗?走,我们玩耍去!”
赵小娴一拉正津津有味瞧着表文楚怀呈,轻道出声来。
“哦!”
赵怀呈将刚才用了几遍才捕捉到的感悟记在心里,知以他当前的学识和认知再多看一遍也是于事无补,只有以后随着年龄学问增长之后慢慢琢磨了,于是他只好应了一声,跟着赵小娴在人群中穿梭了起来。
对于为长大的孩童来说,玩耍要比正事重要。
少年心性便是如此,任谁都无法忽略。
只见两人满地跑,正在玩当下孩童间最热门的轮换制人抓人的游戏,时间限定在八个呼吸之内,谁输了谁就要唱歌。
众人却不和两个孩子一般见识,不仅如此,而且有人会主动配合他们,扮演障碍人墙。
此时楚怀呈在第八个呼吸的时候抓到了赵小娴。
“该你唱了!”
楚怀呈嘿嘿一笑,拉着赵小娴的衣角。
“哼!不用拉我,我输的起!听好了!小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
赵小娴小嘴一撅,有些不乐意,不过却不耍赖,摇头晃脑的小声哼唱起在楚家村广为流传的儿歌来。
有些没领悟到表文含义的拥有位格者都饶有兴趣的瞧向赵小娴和楚怀呈。
“表文虽然是怀楠写的,但是其中却有老族长和我们两个注入的功力,其蕴含的道义早就超过了书写者自身的领悟,这些后生能有机会观看可谓是一次难得的机缘,然而某些人就是不上道,白白的给错过了!”
楚雁椿看向那些没有什么领悟的拥有位格者,轻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要一开始没沉下心看下去,后面即使表文一项频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用的!”
楚雁尤双手背在身后,回应出声。
“仍不够吗?”
楚易舟却没有回话,而是看向表问,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时楚怀呈和赵小娴又在人群中跑了起来,前者又抓住了后者。
“你个男人家,就不能仍以让我吗?”
三番两次被抓,赵小娴顿时有些玩不起了,双手掐着小蛮腰,嘟着樱唇轻叱出声。
“行,等你唱了歌后我们不用剪刀石头布,我便让你抓!”
楚怀呈腼腆的一笑,慢悠悠的道出声来。
“好!说还了,不许反悔!”
赵小娴脑袋一歪,开心了起来。
楚怀呈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赵小娴先是清了清嗓音,之后开始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加上是少女音色,是以听起来颇为清脆,人谁听到了都会精神一阵。
正在焦急的楚怀楠此时双眸突然微微一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总感觉表文的表现能力不止如此!”
从表文的意境中清醒过来的秦溪玥有些疑惑,烟眉轻凝,总感觉意犹未尽。
啪啪啪!
楚怀楠猝不及防的有节奏的拍了三次掌,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正在玩游戏的赵小娴和楚怀呈也停止了下来,瞧向少年。
紧接着楚怀楠张口唱了起来,唱的内容则是他写的表文,不过其声好似破锣连击,极为难听刺耳,加上跑调,是以众人不认为他在唱歌,而是在吼叫。
少年向来五音不全,他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管用就行。
楚辞,乃楚地的歌辞,一般有两种含义,一是诗歌的体裁,二是诗歌总集的名称,就是说此种题材的文体一经出现既可以吟诵,又适合歌唱,辅之韵律,便是极好听的歌体。
《云中君》被写出后,自有适合吟哦的音律存在,楚怀楠按此方式吟唱,自然更符合其自身韵意,从而抒发出文字不能表露的情调。
其余人都嫌弃的盯着楚怀楠唱,只有秦溪玥怔怔的盯着楚怀楠,双眸之中异彩纷呈,今日她算是对眼前的少年真正的刮目相看,虽然唱的难听,但是哟咻额韵律她是能听懂的,正好弥补了刚才的疑惑。
楚怀楠生了一脑门冷汗,他知自己的短板,瞧向姐姐,顿时来了注意,一边唱着,一边拿起毛笔在表文的每个字上谱上了音律。
秦溪玥走上前去,看懂了楚怀楠谱的音律,开始吟唱起来。
正在玩闹的赵小娴和楚怀呈微微一怔,被歌声深深的吸引了过去,他们安静下来,仔细倾听。
秦溪玥的声音本就极美,加上自小精通音律,瞧完少年谱写的音律自然纯熟于胸,她的歌声比之楚怀楠的好听了何止十倍?加上其美如天人,众人全部沉醉其中,不知身在何处,可以说她的歌声已经印入他们的灵魂深处。
或许有秦溪玥开头,其余人都跟着吟唱起来,包括赵小娴和楚怀呈在内,不一会的时间,宅院中成了众人的合唱之地。
楚怀楠唯恐他的破落声影响整体,当即停了下来。
唯美的声音,成浑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干涩的声音,洪亮的声音,愉悦的声音从众人口中发出,相互交叠,最后形成一处,传的很远。
唱歌最能抒发情操,感染其中只会对唱的内容更沉醉,众人一唱一和间对于楚怀楠表文的看法全部变成了赞赏。
哪怕一直抵触的楚易绶,楚怀铭和楚怀庭三人都不得不陷入其中。
嗡!
楚怀楠通过重瞳看到众人身上的所有气运和文气尽数被牵引入表文之中。
宣纸剧烈的震颤起来,竟然临空而起,在宅院上空飞舞着慢慢旋转。
嗖!
楚怀楠怀里揣着的话事牌自主飞了出来,立于神案上面,红芒暴涨,射出一道红线,直入宣纸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