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脚刚迈过门槛。
唰。
几乎是在瞬间,就有数道神识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气息,也没有任何的威压。
可徐丰却感受到了如山岳般的沉重,刚才被被筑基威慑的经历再次上演。
“我去,你们还有完没完,再这样老子可不伺候了,三番两次的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徐丰心中十分恼火,殊不知这也算是考核的一种。
房间之中的陈设十分的简单,空荡荡屋子中心,只摆放着一张高三尺的符桌,上面摆放着制符的一应用具。
房间当中此时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极了。
面对这种无声的压力,徐丰虽然心中不快,但依旧昂然挺立,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或者动摇。
如此过去十息时间,他身上的压力才陡然一轻,数道神识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走到符桌面前站定,静待下一步的指示。
“徐丰,炼气五层修为,出身天云坊市,一阶中品制符师,信息没有错吧?”
听着耳边响起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徐丰沉稳的回答道:
“没有错。”
“好,那么我宣布,考核正式开始。
看到了吗?在你面前的符桌上,摆放着一阶下中上品制符材料各三份,拿出你自己最好的制符水平,绘制出你现阶段可以掌握的难度最大的符篆即可。”
“我明白了。”
回答完问题之后,徐丰目光投向了桌面,在符纸灵墨以及符笔上扫过,最后目光稍稍一顿。
“请问前辈,晚辈习惯了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符笔,可以不用专门提供的吗?”
刚才给他宣布规则的声音,并不是之前的向长老,而是一名女修的声音,所以他直接以前辈相称。
“可以,不过符纸必须使用专门提供的。”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徐丰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惯用的符笔,放在了符桌上。
只有三份材料,必须要全力以赴。
他闭上眼睛片刻,然后静心祈祷。
接着拿起符笔,蘸了一些灵墨,开始了绘制。
而在他制符厅堂的右侧一墙之隔的地方。
有三名筑基修士齐聚一堂。
他们此刻正在用神识不停的观察的徐丰的一举一动。
这次考核其实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最先考核的当然是心性。
面对比自己实力要强上不止一筹的修士威压,那份无形的压力,以普通修士的心性很难承受。
精神状态也难免收到影响,可是他们没想到徐丰的调整能力挺强。
这让他们有些刮目相看,之前接受考核者,光是调整精神状态就花去了许多时间。
不过却并没有人出声夸赞,只是通过神识默默地观察着。
徐丰这半个多月,一直在不停的制作符篆中度过,此刻绘制起符篆来,简直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那种几乎已经刻印道肌肉血液中的习惯,不停的主导着他,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绘制着符篆。
而此刻的徐丰却好像变成了闲人,开始静立一旁,观看被习惯操纵着的自己在那一直不停的绘制符篆。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好像他自己灵魂出窍了一般。
而这一幕在旁边的三位符师看来,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只有炼气五层的小家伙,居然在绘制符篆时,进入了传说中的顿悟状态,可真是让我羡慕至极啊!”
开口的是刚才出言宣布规则的筑基女修。
只见她唇角带着浅浅笑容,身着一身圆领的银丝长袍,身段玲珑妖娆。
“说的是啊,没想到这次只是受向老哥你的邀请,前来做一次评判人,却碰到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神奇现象。”
坐在另外一旁的是一个袒胸露乳的彪形大汉,他同样语带羡慕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他在顿悟之时,绘制的的符篆,质量会如何?”
向雄虽然心中对徐丰的好运同样羡慕,可是作为考核的负责人,他更加想知道这个问题。
“这还用说,一般顿悟之时,制符者的制符水平会大大的超出平时。
如果我所料不错,他这次怎么着也能绘制出一张高级品质的符篆来,不然就太浪费这次的顿悟状态了。”
筑基女修有些坐不住,站起身走了几步,那浑圆的轮廓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我看也是,倒是要提前恭喜向老哥了,这次贵是又出现了一位制符天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彪形大汉不知道什么原因,美色在前不知道欣赏,只是一直不停的朝着向雄示好。
而此刻正在绘制符篆的徐丰,对隔壁发生的一切却丝毫不知。
刚才的那种奇异感觉突然间消失了,他又感觉到了符笔的存在,现在他的眼中只有符篆。
这一刻,他心无旁骛。
像是又回到了自己误打误撞,绘制出第一张高级品质木盾符的那种状态,下笔如有神助,不知不觉间符篆就绘制好了。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雷炎符复杂的符文瞬间交织在了一起,然后开始不停的闪烁,最后和符纸彻底的融合在一起。
他成功了!
而且是一次性成功。
“这样的表现应该能够加分吧?”
徐丰这样想着,然后开始往自己绘制成功的符篆看去。
可是这一看之下,当时就被吓傻了眼。
只见符纸四周的边缘地带,居然闪烁着半金半银的光亮。
“闪烁银光的是高级符篆,闪烁金光的顶级符篆,那我这张怎么算?难不成是半顶级品质?”
就在他自问自答的时候,突然间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三道身影。
本来以徐丰的修为,是发现了不了筑基修士的,可无奈身后三人的目光太灼热了,这才让他感受到了不对。
原来早在符篆成型的那一刻,三位筑基修士就已经通过强大的神识,发现了它的与众不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转过身后,发现居然是三位筑基前辈,徐丰马上将符篆放到桌子上,对着三人躬身行礼。
可三人就像没有看到他的举动一样,绕过了他,直接围到了符桌旁,像打量稀世珍宝一样盯着桌面上的那张符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