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八。
叶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那团火差点没爆发出来。直接让周然安排了单独的一间病房,冷着脸给纪琰臣取药倒温水。
“吃药。”叶梨声音硬邦邦的,把手里的温水和药递给纪琰臣。
纪琰臣吃下,浅淡的眸子看着面前怒意十足的叶梨,放缓了声音,“生气了?”
叶梨不想搭理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剧,冷淡地回复一句,“吃完了好好睡觉,我看着你。”
怕他夜半又突然烧起来,得有个人守夜才行。
“叶梨。”纪琰臣伸手去抱她,被她躲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纪琰臣失笑,耐心地和她说着道理,“这次是我不对,别生气,生气多了会长皱纹。”
叶梨抽空白了他一眼,“赶紧睡觉去。”
还真生气了。
纪琰臣轻叹一声,滚烫的薄唇贴着她的手,吻得虔诚。随后在冰凉凉的戒指上面吻了吻,“叶梨,我难受。”
全身软得无力,就连嗓子也难受得紧。
他这一示弱,叶梨立马没了法子,却还是绷着脸,“纪琰臣,我想你健健康康的。”
纪琰臣哄着她,“好。”
“你别敷衍我。上周犯了胃病这周发烧,你下周是不是要躺那了?”叶梨甩开他的手,声音嗡嗡的,带了些鼻音。她眨了眨眼睛,不让金豆豆掉下来,“你说过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你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守寡,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改嫁!”
纪琰臣一怔,“不许改嫁。”
叶梨沉默地看他,小脸拉得老长。
“我和你保证,以后会爱惜身体。”纪琰臣瞧着叶梨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心口暖暖的,被面前这个叫做“叶梨”的女人填满,再也装不下其它。
“原谅我,嗯?”纪琰臣难得地撒娇,声音虽然沙哑,却也好听,“我下次再犯,你就罚我。”
叶梨总算是有了反应,不乐意地道,“罚你什么?”
“罚我一周不碰你。”纪琰臣道。
顾着叶梨的身体,纪琰臣没敢乱来,一周三四次,算是正常频率。只是每一次的时间都很长,让叶梨不满了许久。
这算是什么惩罚?!
叶梨小脸爆红,纯洁的脑子立马被少儿不宜的想法给填充满。她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加重了筹码,“一个月!”
“好。”纪琰臣宠溺地道。
瞥见他眉宇之间的疲惫,叶梨也不继续闹着他了,软下了声音,“你快睡觉,我守着你。”
大概是欺负他这会无力,叶梨直接压着他睡觉。明媚的眼里带着些许光亮,声音很温柔,“别看了,快睡。”
“你别以为我这次原谅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下次再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我会真的很生气。”
叶梨的声音越来越远,随后化作虚无一片。
她念念叨叨了小半天,病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熟了。
细长的手指勾勒着他的脸型,叶梨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纪琰臣没有血色的唇,“你要好好的。”
她不能失去纪琰臣。
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很好。
直到有刺眼的眼光落在脸上,纪琰臣才有些不适地睁开眼睛。
床边躺着一小团,小脸隐在了灯光之下。眉眼弯弯的,小脸因为趴在手上而微微挤得变形了一些。
“唔……”睡梦中的叶梨迷迷糊糊地醒来,“纪琰臣早上好。”
纪琰臣浅笑:“早上好。”
睁眼醒来,身边便是她。
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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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叶梨觉得纪琰臣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面,还是属于那种假正经的类型。
后来话说开了,叶梨便发现,纪琰臣这人别扭得要命。有时候明明很在意,偏偏装作一副正人君子,不在意的样子。
最近她的画室扩招,原本只在周末开班,后来改成一三五加上周末一起开班。光是方艺她们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叶梨便招了一个大四的艺术生过来帮工,他负责周末两天,其他三天由方艺她们负责。
周六,是胡杨第一次教学,叶梨作为老板,自然是要负责带新人。所以原本约定好了,这周末是他们一起上课。
胡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叶梨还窝在纪琰臣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些男人看起来比较禁欲,在床上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叶小姐。”那头传来胡杨温和有礼貌的声音,“你到了吗?画室我没有钥匙。”
叶梨的瞌睡立马丢了大半,扭过头看了一眼时间,又松了一口气,“现在才七点。”
早上的课程是九点开始,三个小时。
胡杨温和地笑了笑,“嗯,我习惯早一点来,所以辛苦叶小姐赶紧起床了。”
叶梨:“……??”这人怎么知道她还在床上?
挂了电话,叶梨看了一眼腰间横着的手,全身酸疼得厉害。再加上昨晚两人闹了一些别扭,叶梨这会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拍开纪琰臣的手,冷哼,“纪琰臣,我要起床。”
“谁的电话?”清清冷冷的嗓音有些低沉,不像是刚睡醒。
叶梨从床上起来,漫不经心地回他,“一个朋友。”
“不是齐越,也不是莫泽。”纪琰臣道,看着背对着他的叶梨。
这人又开始盘问她?
叶梨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就不能有其他的男性朋友?”
睡衣刚刚往上掀了一些,露出纤细的腰肢。叶梨低头看去,满是吻痕。现在她的腰还酸痛着,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瞪了一眼纪琰臣,叶梨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结束,纪琰臣已经换好了衣服,抱着她吻了吻,低声哄她,“是谁?”
“关你屁事!”叶梨踢了他一脚,扶着自己酸痛的腰出门。
叶梨到的时候,胡杨正在隔壁咖啡店弹钢琴。叶梨扫了一眼,这咖啡店还是全国连锁的。虽然在隔壁,但是她不爱喝咖啡,也就没怎么来过。
“叶小姐。”胡杨最后一个小节弹完,翩翩起身,旁边的服务员赶紧送上了外套。
叶梨挑眉,“你跟这家店老板是什么关系?”
胡杨穿上外套,勾了勾唇,“我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