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要动手对付自己人?”刑山姑姑第一个不愿意,强行拉着道生一要问个清楚。
道生一拗不过,只好解释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自己人,我只知道,不将他镇压,老祖留下来的天刑宗就要毁在他的手中。”
“怎么镇压?将他斩杀?”猎鹰此时问道。
“自然不是,他后面可还有着大机缘呢。”道生一回答道。
“好了,都别愣着了,你们三人想办法困住他,我来将他镇压!”
道生一话音一落,只见其白发飘扬,一身元婴期的气势展露无遗,而后其右手五指朝前,一阵狂风大作之后,五枚如凡尘圆形方孔钱币般的物什出现在他的面前,各自散发着颜色不一的光辉。
那钱币虽与贾进的形锁五连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就从那材质成色上看来,两者都不是一个档次。
可不嘛?这可是天刑宗流传下来的五件灵宝之一,乾坤百晓子。
下一刻,他一咬舌尖逼出一口精血,朝前一喷,那五枚乾坤百晓子发出滋滋的声音,放出一缕青烟。
其余三人见状,各自祭出灵宝,天灼老人一柄羊角拂尘手中握,身子一展,朝着那已经癫狂到极致的老疯子掠去,而后拂尘在前,交相一划,只见万千白丝拂尘化作一缕缕生机盎然带着鲜嫩叶子的柳条,正缓慢的朝着老疯子蔓延而去。
刑山姑姑此时双手各一物,看那模样,像是脚镣手铐,她咒语低吟,两只镣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阵远古的嘶吼,像是两只凶兽,从她的手里一蹿而出,笔直的对准老疯子撕咬而去。
猎鹰则是祭出一道黑白相间的绸布,之间他凌空一甩,那绸布瞬间化作一张大幕布,遮天蔽日,整个绝峰都化作一片黑暗,与此同时,绝峰的所有气息都是被隔绝,不管绝峰有多大阵仗,外面都是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才爬到山腰的荆绝见得这遮天蔽日的场景,心中更是焦急,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奋力的朝上爬着,心中还在默默的祈祷老疯子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
三道灵宝袭向老疯子,老疯子却是更加癫狂,此时他的双眸变成一片血红,闪耀着渗人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中,宛如一匹凶狼。
绝杀令一划,一股近乎于毁灭的气息席卷四周,地面一阵颤抖,轰隆之声不断,狂风不止,飞沙走石,离他近的一些巨石甚至被那股气息摧成粉末。
当然,遭殃的可不止这些,那些被天灼老人催动出来的鲜嫩柳条此时也是被斩断数十根,那刑山姑姑催动着的如凶兽般的镣铐被慑得不敢朝前。
道生一见得这般,顿时眉头骤沉,朗声高喝道:“你们知道你们对付的是谁吗?对付的是我天刑宗近千年来最卓越的天才!你们竟然还敢留手?不要命了吗?”
“可是……”刑山姑姑听到这话,急忙扭头看向道生一:“师兄,他也是我们的师兄,我们若是下得重手,他可就没命了!”
“你以为凭我们几个就能杀得了他项天楚?你太天真
了!你看看他用的是什么功法?”道生一冷喝道。
三人闻言,连忙看向老疯子,只见那老疯子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点点黑气由其体内慢慢向外溢散,当那黑气触碰到那鲜嫩柳条时,那柳条仅是一瞬间便是枯萎了。
“魔气?”天灼老人惊叫出声,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魔气,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些年他修炼了百劫铜魔功,眼下这般,已是进入大成阶段。”道生一笃定的说道。
“那项师兄岂不是成了第二个魔藏?现在该怎么办?”掠在半空维持着绸布不让这里的战斗波及到天刑宗的别处的猎鹰此时发问。
“放心,项师弟现在仍旧留有一丝清明,他会留手的,只要你们施展全力,定能制住他。”
三人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托大,这百劫铜魔功的威名他们皆有所闻,刑山姑姑甚至亲身对抗过,深知其厉害。
“乾坤有浊气,拂柳去清明!”
天灼老人一手握拂尘,一手结印,口中念着咒语,拂尘一撒,白丝如瀑倾撒而下,一股温润的气息铺散开来,如同春风化雨抚慰大地,地底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出,数不清的柳条从那地面钻了出来,并且不断的向老疯子那边蔓延。
“一镣曰狴犴,一铐名金犼,两兽相前行,奸邪无所遁。”
刑山姑姑此时也是高声大喝,那两副镣铐顿时发出两道震天的吼声,紧接着两道巨大的兽影显现,对着老疯子咆哮而去。
地上有翠柳,在天有两兽,皆是朝着老疯子逼来,这下情形,确不乐观。
然项天楚何等样人?岂会轻易就范?先不管地上的柳条,他纵身腾跃而起,绝杀令一挥,先是要解决天上两只咆哮而来的凶兽。
......
山顶上,大战一触即发,山腰上,本就被元琼道人打得有些元气大伤的荆绝,此时还要面对着几位元婴大能交战之后余威,已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寸步都难以前行。
但老疯子对于他说,有着天大的恩情,他不得不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即使他帮不上什么忙。
荆绝一步一步的向前,步子越来越沉重,气息也是越来越萎靡,七窍开始溢血。
“老东西,老子今天这般都是为了你,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五岁那年你答应我要带我出去山外面玩,现在老子都成人了,你还没兑现,你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十岁那年求你给我本功法练练,你说好好好,转眼你他娘就忘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十三岁那年求你送我一把剑,你丢了跟烂木棍给我,说那就是剑,你真不是个东西。”
……
就这样荆绝一步一骂,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试图调用起身上的每一分力,无视着来自山顶的威压,也无视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和痛处。
“老东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欠我的东西太多了,你……你得还我啊!
”
说到最后,荆绝哭了,这是他记忆当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下眼泪。
……
山顶上,大战还在持续,老疯子手持绝杀令如同一个战神,上击巨兽,下打柳条,隐隐间还占据了一丝上风。
不多时,战局完全是一边倒,刑山姑姑和天灼老人不光催动灵宝,而且还亲自上阵,都是有些招架不住。
“师兄,怎么办啊?老项太猛了,制不住他啊!”天灼老人此时额头汗珠直冒,气喘吁吁,浑身气息紊乱不堪,对着道生一说道。
道生一低沉沉吟片刻,作答道:“刺激他一下,看看他气息是否会紊乱。”
“我分不了心,猎鹰,你来!”天灼老人对着猎鹰吼了一句,随即又是跻身到刑山姑姑的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猎鹰心领神会,随即指着老疯子便是破口大骂,反正是特别难听,基本都是在描绘老疯子的直系女亲属与各种家畜交.合的过程,具体就不细说了。
然而老疯子听到这些,却是愈加的勇猛啊,几记交手下来,竟是将天灼老人打得口溢鲜血。
“擦你娘的猎鹰,我让你刺激他,你骂街是怎么回事儿?你逗我呢?”天灼老人此时也是被搞得有些来火了,对着猎鹰就臭骂道。
“我这不就是在刺激他吗?还能怎么刺激?”猎鹰也是无语,平时你叫我杀杀人,也就分分钟的事儿,而且还不留痕迹,但这骂人的活儿也就只会点简单的,估计还是跟那些个市井大妈学的。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你懂不懂啊?指着他痛心的地方说啊。”天灼老人在一旁叫吼着,感觉就是爹爹在训儿子一样。
“哦……我懂了!”猎鹰点了点头,眼睛一转,随即对着老疯子高喊道:“老项,你当年亲手把佟师妹杀了是啥感觉啊?”
老疯子听到这话,顿时像是被雷击一般,整个身子都是震了震。
刑山姑姑见得这般异样,扭头瞪了一眼猎鹰:“谁让你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的?”
“额……天灼不是让我揭他短吗?我寻思着这就是他的短……”
猎鹰正解释着,道生一却是发话:“不碍事,就这样说,效果不错。”
得到宗主的首肯,猎鹰自然也就接着来,刑山姑姑闻声也是没话说了,只得安心对付老疯子。
“老项,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都临近要和佟师妹结成道侣了,却偏偏把她杀了。”
“对了,老项,佟师妹第一次和你出去做任务你是不是把人贞洁夺了?”
“老项,和佟师妹的第一次肯定记忆犹新吧?不和哥几个分享分享?”
刑山姑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回首怒吼道:“猎鹰,你刺激就刺激,别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你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天灼老人忍不住笑出声:“猎鹰,你可真够狠的。”
猎鹰正要叫屈,道生一却是突然高声喊道:“天灼,刑山师妹,机会来了,快困住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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