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表哥都是为我好的,可是毕竟青禾是从府里出来的,也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佟若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确实是一副十分悲痛欲绝的模样,只是眼底带着几分嘲讽。
她的确很在意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两个大丫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生了二心的人手下留情。
此刻这番作态,一是为了让皇上觉得自己是心软念旧的,二则是不能让青禾落入其他人手中。
虽说自己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由青衣与钟嬷嬷去办的,但是青禾毕竟属于自己的心腹,有些事情就算是不了解全部,也是略知一二的。
那这样的一个人,不好好掌控着,自己岂不是主动把软肋往敌人手里送?
“雪儿就是太过心软了,”康熙感叹了一句,但是看着表妹黯然神伤的模样,也不好乾刚独断,于是妥协道:“都依表妹的,不过只有一点,万不可让她再留在承乾宫伺候了。”
自从发生了乌雅氏爬床一事后,康熙对于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宫女,都厌恶了许多。
他是喜欢美色,也一向来者不拒,但自己也是有底线的。
好不容易表妹和自己的感情正柔情蜜意着呢,怎么又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宫女,这不是上赶着找死的节奏吗?
尤其是,那个叫什么青禾的宫女,长得什么样儿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那模样,一茶盏砸下去,紫禁城里全是清秀有余而美貌不足的宫女。
而且还没有个脑子,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踩着皇贵妃往上爬,就这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康熙心里不耻极了,就这样又蠢又丑的宫女,还留在承乾宫,专门给表妹添堵吗?
“我就知道!”佟若雪露出来一个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高傲地仰着脖子的模样,就像是明媚的太阳。
康熙心里一动,眼角带着几分笑意,故意问道:“表妹知道了什么?可否与朕说说?”
佟若雪先是转了转眼珠子,后才靠近康熙的耳畔,吐气如兰:“我就知道,表哥最是心疼我。”
康熙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热,听见那话后,猛然又觉得心里一热。
自己为表妹做的事情,不仅被看见了,还记在了心里,这种感觉,康熙在其他人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
“那……既然这样,表妹要如何报答朕呢?”
康熙一把揽过佟若雪的纤细的腰身,两个人的鼻翼几乎贴在了一起,呼吸互相交缠着,空气里陡然弥漫出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氛。
“以身相许的话,表哥觉得够不够呢?”
佟若雪也不露怯,尽管已经羞涩到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但还是忍住了那份羞意,声若蚊蝇般开口说了一句。
可偏偏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最是得康熙欢心。
虽然觉得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表妹还是这样害羞的性子,但是架不住康熙他喜欢啊。
每每看见表妹这副样子,都会引得自己心底深处那恶劣的因子躁动起来。
那双明媚而清澈的眸子里,最好充满了情欲与着迷。
“够,怎么会不够呢。”
康熙的呼吸陡然加重,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啊——”佟若雪正低着头扮演羞涩的少女呢,身体却陡然悬空,她被吓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原来是康熙把自己给抱起来了。
佟若雪面容上露出几分挣扎,手却不自觉地揽住了皇上的脖颈,两个人之间,越发的亲密了。
等到了内室,佟若雪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康熙,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养生达人,抱着自己走了一路,都还那么有精力。
“钮贵妃这一胎,生的也太快了点吧。”
不是佟若雪故意说一些盼人不好的话,实在是宫里其他嫔妃听了这消息后,都忍不住心里的惊诧,发出同样的疑问。
青衣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虽说自家娘娘并没有妊娠过,但是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
其他宫里的主子们,生孩子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艰难。
尤其是第一胎的时候,一般都会花费上将近一天的时间,这可是太医亲口说的。
消息刚从永寿宫传来,佟若雪正泡着澡呢,昨天晚上闹腾得狠了,今日起来浑身疲乏得厉害,就想泡个澡解解乏。
所以佟若雪想着,反正时间还早,不如等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再过去。
谁知道,这还没有一个时辰呢,就传出了钮贵妃已经平安生产的消息。
这速度,简直可以和母鸡下蛋相媲美。
当然了,一个母亲生孩子,受的罪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
这种精神,佟若雪是十分敬佩的。
“娘娘,那咱们还过去吗?”青衣发愁极了,现在过去吧,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但是不过去吧,就显得自家娘娘不上心,真真是愁死个人。
“去一趟吧。”
佟若雪最终做下了决定,不管怎么说,她身为皇贵妃,都得过去看一看。
毕竟名义上,这其他妃嫔生出来的孩子,都得叫自己一声“皇额娘”呢。
“贵妃的身子可好?”
佟若雪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永寿宫,抱着小阿哥逗弄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了钮祜禄氏一句。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贵妃娘娘太累了,已经睡下了,其他一切都好。”
上前回话的是钮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绿珠,她虽然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但是此刻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嗯,那就好,这样本宫就放心多了,”佟若雪点点头,紧接着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绿珠,道:“你很不错,本宫这次来的匆忙,这水绿的镯子,就当是赏赐了吧。”
绿珠立马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一个劲儿的摇着头,“皇贵妃娘娘,这太贵重了,奴婢这身份,怎么能收呢?”
“好了,本宫说可以,这是口谕,”佟若雪示意青衣把绿珠扶起来,接着亲自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替绿珠戴到了手上,“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
绿珠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下那水润光滑的镯子,咬着下唇,艰难地谢了恩。
“娘娘为何对那绿珠另眼相看呢?”
刚回到承乾宫,青衣就忍不住困惑,问了出来。
“自然是,”佟若雪挑了一下眉,“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