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藏在暗处的赵故棠心下大惊,他只是想到林厌会知晓他一路跟随,但他实在没有料到林厌居然会猜到他的目的,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心中一阵犹豫。
他等了三十年,就是为了一个能接触到尤底斯教会的契机,现在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计划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出现了这样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强大阻碍。
所以,他到底是该相信林厌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还是该拼死一搏。
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林厌,是真的会,也能杀死他。
可是阿雪还在等着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错过了!
想到这里,赵故棠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迈开步子走向教堂。
“赵先生,请你相信阿厌,阿厌只是想要解决心中的疑问。”小舒见状柔声开口说道,“阿厌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你等会进去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但是,你现在进去,你立刻就会死,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因为你和我的实力差不多。”
“阿厌说,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赵先生应该也不想让那个人失望吧。”
赵故棠闻言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小舒,林厌又是怎么知道阿雪的?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至少可以与之抗衡,现在看来不过是异想天开了。
其实他也想说,难道就凭你的一家之言,就想阻拦我吗?你林厌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吗?
可是,这一路走来,他在暗中所观察到的却不得不让他屈服。
想到这里,赵故棠面如死寂,闭上双眼不再出一言以复。阿雪,看来我还是太没用了。
片刻,邓晴的献祭仪式终于结束了,她从一阵血浆中钻出,她的面色苍白,看起来四肢无力,但小舒却敏锐的感受到邓晴的不同。
“嗬嗬,”邓晴的嗓子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双目充血,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小舒曾身受比之还要残酷的献祭,因此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望着她。
但底下有的人却被这场面震慑的不轻,竟大声叫唤出来:“怪,怪物!”
“唰。”只见邓晴的手一瞬间似橡皮般拉长,五指插入下方叫唤的最大声男人的双眼和口鼻之中。
不消片刻,在邓晴如此重复操作几次之后,台下便留下了几具干尸。而与此相反的是,台上的邓晴却容光焕发,神色也看起来不复往常一般,眉眼间也带着几分女子的媚意。
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斗篷,迈步就向教堂走去。
“你不能去那。”小舒的声音从邓晴的身后传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步子。
“哦?我凭什么不能进去。”邓晴转过身来看向小舒,她的目光第一次从上到下的打量起小舒,眉眼间尽是不屑与轻蔑,“难道就凭你这个教会的叛徒吗?”
“不,是凭你。”小舒摇了摇头,“看来阿厌说的对,重生了并不代表脑子好用了。”
“你!”邓晴闻言立刻怒火攻心,“看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但是就是没有这个命继续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言罢,邓晴立刻对小舒发起了攻击,她一跃跳到小舒的上方,双手伸长向着小舒快速袭去。
眼看着她的十指就要插入小舒的脑袋,邓晴脸上再次露出轻蔑的笑容。
“叮。”然而下一瞬,不知从哪冒出两根铁钉将邓晴的双手死死钉在了地上。
“啊!”邓晴发出痛苦的叫声,她怨恨的抬起头看向小舒,在看到对方波澜不惊的样子时更是恨的牙痒痒,她心下一凛,自断双手然后继续发起进攻。
一开始小舒还游刃有余,但渐渐却不得不认真起来,她接下邓晴的一击然后抽空看向对方:“你是靠痛苦获得力量的吧,原来对战中肉体的痛苦也能增强你的力量啊。”
邓晴并不回答,只是用已经再次充血的双眸死死盯着小舒,她如此疯狂的攻击对方却还能抽空思考其他问题,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奇耻大辱。
“但是应该也有限度的吧,真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小舒抬头看向邓晴,可爱的脸庞上是纯真的笑容,但是嘴里说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这个研究阿厌应该会很感兴趣。”
研究?她难道是什么物件吗?邓晴听到这里不由联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那样被人当作物件随意交换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思及此,邓晴只觉得自己的怨恨好像又转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心下一喜,立刻对小舒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击。
“心理的刺激,让你痛苦,也可以增强你的力量吗?”小舒其实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但是她相信林厌的实力和承诺,所以毫不畏惧。
“等我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林厌,你就知道了。”邓晴看着小舒吃力的应对自己的攻击,心中不由得舒爽极了,她的笑意也越发猖狂。
身处教堂之中的林厌望着周围这静谧的环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她细细的打量起教堂内的构造。
嗯,经典的白色长椅,看起来没问题。
嗯,经典的彩绘花玻璃,看起来没,哎不对。
谁家好人教堂玻璃上画的十八层地狱行刑的画面。
害,还挺中西合璧哈。
算了,继续看看,林厌转移视线,漫步走到教堂正中间,只见中间的雕塑雕刻的是一个健壮男人上吊自杀的场景,雕刻之细致令人叹为观止。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林厌甚至可以看到男人的尸体因沉重自垂吊的树上掉下,落在地下的尸体由于腐烂而肚子爆裂、肠子流出的细节。oK,这很尤底斯。
林厌绕到雕像后面,却看见雕像向下垂着的脑袋后面有一个小格子,里面正用烛火祭拜着什么东西。
林厌挑眉,用苗刀轻轻挑出里面的东西,可待她看清楚之后,她却不由得手一抖,然后那小小的雕塑便立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然而不等林厌反应过来,教堂的深处却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