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显德说完,带着两名师兄弟便走向上清派魏道才、刘道亮等人处,走到魏道才、刘道亮三人处,不由分说,便打斗起来,旁观的人连忙给几人让出地来。
乾道丁本胜券在握,哪会想到这一出?他知道魏道才等其他人有几斤几两,肯定会输给灵宝派陆显德等人的,心里一着急,出手便加上了三分力道,黄春秀顿感压力大增,应付不瑕。
魏道才刚受了黄春秀一掌,气血还未完全调节过来,出手自然慢了三分,踏云步也是有心无力,如果不是受了一掌,与灵宝派胡显高应在伯仲之间,现在哪里还敌得过胡显高?
刘道亮与陆显德本就有些差距,自然落在下风,而另一名上清弟子更是名不经传,与林显望相差更多,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乾道丁的余光看到自己的三名师弟处于下风,心想,这灵宝派这一招真是绝了,即使自己胜了黄春秀,可其他人输了,可是一比三,上清派还是输了。他可不想丢了上清派的面子,又有上次摔跤场的教训,又不敢完全使出威力极大的一丈天魔掌来,心里一分神,黄春秀便缓过一口气来。
场内打得热闹不己,白依清却记得自己此来的目的,不时看向灵宝宫的门口,他不知道王云此时是否在灵宝宫里。
这里的争斗早有灵宝派弟子报到了灵宫里的葛居渊等人,任居长留在宫里,葛居渊与慕容金定连忙走了出来,见众人打得不可开交,葛居渊与慕容金定向弟子稍一了解情况。
听弟子说上清派在自己灵宝宫前拦香客,葛居渊再好的涵养心里也是怒不可遏,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强压怒火,见陆显德、胡显高、林显望处于上风,心里有几分窃喜,心道,就应该教训教训这目中无人的上清派。看到黄春秀险象环生,又有些担心,他是认得乾道丁的,也知道乾道丁的厉害,他只是奇怪,今天这乾道丁怎么没使出上次那霸道的掌法来?如果使出那掌法,只怕灵宝派的弟子几个都不是乾道丁的对手。
黄春秀落在下风,葛居渊顾忌自己是长辈,不便出手,慕容金定护徒心切,可顾不得那么多,厉叱道:“上清派的小子竟然欺到我灵宝派门口来了,不给你们点教训,今后灵宝宫脸面何在?”慕容金定一跃到场内,又道:“秀儿,你让开。”说完,一招推窗望月,一手击向乾道丁,一手拉开黄春秀。
黄春秀让了开来,乾道丁虽不认识慕容金定,但从那掌风里便知道慕容金定肯定是灵宝派的前辈与高手。乾道丁见慕容金定出手,不惊反喜,慕容金定可是灵宝派里的前辈,即使胜了自己,传了出去,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呀。
乾道丁故意大声道:“你是何人?本道爷不与无名之人交手?”
慕容金定不知是计,答道:“灵宝派慕容金定,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清派弟子。”
乾道丁在慕容金定手下顿时相形见绌,但乾道丁就是不敢使出一丈天魔掌来,葛居渊心里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便说道:“师妹,先停手,待我问一下他,再教训他不迟。”
慕容金定并不是想和乾道丁争斗下去,只是想让自己的弟子不输在乾道丁手下,闻言马停下手来,道:“师兄,你要问他什么?”
葛居渊向乾道丁问道:“你上次不是说你上清派新创了一门掌法,贫道也是见你使过,今日里怎么不使出来呀?”
乾道丁心里道,上次就是因为你这老道,害我面壁三天,又想来套我,我才不理你呢。口中却道:“对付你那些弟子,哪里用得上本派的新创掌法?”
葛居渊此时却不动气,道:“上次我可是见识过,确实不同凡响,今日里,你上清派竟在我灵宝宫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如果不给你们点教训,我灵宝派脸面何在?你使出你派新创的那掌法,贫道只躲闪,不还手,如果你打中贫道一掌,便让你自由离去,不追究你擅闯我灵宝宫之罪。”
乾道丁晒笑道:“哦,莫非你灵宝派想偷学我派的上乘功夫,一定要我使出我派新创掌法来?”
慕容金定闻言心里怒气又加了一层,怒道:“真是恬不知耻,我灵宝派功夫博大精深,哪会稀罕你上清派那雕虫小技?”
葛居渊接道:“你派那新创掌法狠辣霸道,与你派功法完全不一样,倒让贫道想起一门传说中的掌法,贫道想,莫非是你派偷学了别派的?”
葛居渊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反击乾道丁这偷学的话,乾道丁心想,莫非这灵宝派的老道也知道这掌法?口中却道:“屁话,我派新创的掌法,你灵宝派敌不过,却故意来诋毁,真是笑话?”
葛居渊并不生气,道:“既是你派新创掌法,今日里何不使出来?如果不使出来,凭你上清派那点老功夫,今日里想在灵宝派前占个便宜是万万不可能的,那就别怪我灵宝派追究你等这擅闯之罪?”
乾道丁头一抬,道:“你想偷学,我偏不使出来。今日里,你灵宝派以大欺小,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传将出来,你灵宝派又有何脸面?”
乾道丁这一点正说到了葛居渊的痛处,一时倒语怔。
慕容金定喝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上清派弟子,你上清派在我灵宝宫前肆意妄为,哪把我灵宝派放在眼里,不教训教训你们,今后,我灵宝派如何立足?师兄,少与他废话,将他拿下,让上清派的陶宗遇来谢罪。”
此时,陆显德等灵宝派弟子己将魏道才、刘道亮等三名上清弟子制住,动弹不得,陆显德心里兴奋,终于出了上次输给乾道丁的那口气,大声说道:“师叔说的有理,让上清派来谢罪了再说。”
乾道丁见三个师兄弟都被制住,心想,我得想个法子逃脱才行,如果都被这灵宝派抓住了,报信的都没一个。他眼珠飞转,想脱身之法,但四周都是灵宝派的弟子,一筹莫展。
乾道丁突然对着围观的人大声道:“各位,请帮我做证,灵宝派凭多欺少,以大压小,这是大家都看到了,如果我们都被灵宝派抓了,请哪位热心人到上清观告诉我师傅陶宗遇一声。”
听乾道丁这么一鼓动,不明就里的人觉得乾道丁这话很有道理,不由议论起来。白依清见乾道丁口舌如簧,便接口道:“我是看到这上清派几人阻拦香客不准去灵宝宫的。”但白依清不想被人认出,故意躲在别人身后,葛居渊等人并没有看到白依清的样子,但万秋碧熟悉这个声音,她心里想,这少年是谁,为什么总是帮着灵宝派呢?
陆显德等弟子也异口同声的答道:“正是这样子的,大家可不上了这小子的当。”
葛居渊向围观的众人道:“并不是我灵宝派欺负上清派的小道友,而是上清派欺负到我灵宝派门前了,试问,如果别人打到自己家里来了,还不能还手,那岂不是懦夫?”
慕容金定道:“是非已经明了,先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上清派拿到宫里看起来,待上清派陶宗遇与许宗朝赔礼道歉了再说。”
葛居渊道:“也是,为了显示我灵宝派的大气与礼节,放一个回去报信。”
乾道丁闻言,一喜,口中却道:“算你灵宝派识趣,待我回去禀报师傅,再请几个人来评论评论你灵宝派以大压小的作派。”
慕容金定冷笑道:“你满嘴胡话,搬弄是非,不能让你去,让他去。”慕容金定指向魏道才。慕容金定又对魏道才道:“叫姓陶的未时正点来灵宝宫,到时未到,那我灵宝派就帮他执行教规了。”
慕容金定又指着乾道丁道:“你是老老实实自己走还是要我绑着你走?”
乾道丁不理会慕容金定,对着魏道才道:“魏师弟,你回去告诉师傅,我们没给上清派丢脸。”然后才满不在乎对慕容金定说道:“我想走便走,不劳烦你。”说完,生怕慕容金定反悔,自己开步就走。
围观的人也戏己收场,渐渐散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白依清心道,这可不能错过。刚才白依清不仅仅在看场中,更多的是在人群中仔细搜寻,但没看到王云的身影,心中诧异,难道王云没在灵宝宫?
见人群离去,白依清并未走远,他还等着未时的戏呢。万秋碧的眼睛在人群扫来扫去,没看到白依清,有一丝失望,跟着众人朝灵宝宫里走去。
魏道才急急回到上清观,陶宗遇没有在观里,只有许宗朝在观里,魏道才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向许宗朝讲述乾道丁等人被灵宝派抓了去,但魏道才没说是自己上清派是先阻拦香客去灵宝宫里,反而添油加醋污蔑说是灵宝派陆显德、黄春秀凭多欺少,葛居渊等人以大欺小。
许宗朝本对两派相争不赞成,但听到灵宝派葛居渊、慕容金定以大欺小时,倒是动了怒。许宗朝气道:“果真如此?”魏道才心里心虚,但还是肯定回答是,许宗朝此时也在气头上,没有仔细分析情况,也没有发现魏道才话语中的逻辑不通之处。
陶宗遇一早便去了齐王赵廷美府里,许宗朝对陶宗遇如此热衷于官场,虽有几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许宗朝便带着魏道才去齐王府里寻找陶宗遇。
而此时的齐王府里,却没有前些日子那般兴奋与热闹,反而有些沉闷,因为大家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原因是齐王赵廷美刚散朝回来,带来的不是大家期待的好消息,反而有些打击陶宗遇、王神剑、薜思永等人的信心。
赵廷美脸色铁青,心里那个火呀,直往外冒,只是当着自己请来的江湖高手,没有发出来,他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赵廷美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官家,自己的亲哥哥居然当着满朝文武扫了他的面子。他满心希望,他将陶宗遇、王神剑等人向朝廷推荐,赵光义会全部安排这些人的职务,虽不敢说全部安排到要职上去,可至少也会安排几个要职,剩余的也应全部安排到禁军教头位置上去,可是赵光义不仅没有安排要职,居然还只安排了十个禁军教头位置,赵光义还虚情假意地说,这十个位置具体人员由他来定。赵廷美除了敬无畏跟着赵光义的大皇子赵元佐外,还有十九个人,现在只安排了十个禁军教头的位置,教他怎么安排?让他赵廷美的脸又往哪搁呀?
赵廷美并不是恼火安排多少人,剩余的人都可以安排到他的开封府里去,恼火的是,赵光义并没有把他这个弟弟,这个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放在心里,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了脸。
忽报许宗朝、魏道才来寻陶宗遇,陶宗遇连忙出去,魏道才更加添油加醋将与灵宝宫的冲突说与陶宗遇听,陶宗遇顿时那个气呀,这怒气比赵廷美那个火更大。陶宗遇带着许宗朝、魏道才回到齐王府里,将情况向赵廷美一说,赵廷美本在气头上,虽说上清派与灵宝派两派的江湖相争,与他一个朝廷的王爷毫不相干,可放在这个情景下,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陶宗遇是齐王特意请来的上清派高手,灵宝派与上清派过不去,此时就是与他齐王过不去,何况那个灵宝派的葛居渊居然不愿听他召唤依附到自己手下,赵廷美顿时将气全部洒在灵宝派上。赵廷美恶狠狠道:“任意扣押人员,这可是在京城,还有王法吗?眼里还有我这个开封府尹,这个王爷吗?郎先生,你带几个捕快去。各位英雄也全部去,万花宫前打出了名气,这次扬威灵宝宫,让朝廷知道大家的本事。”
许宗朝忙道:“谢王爷好意,只是道教两派之内的纷争,不敢惊动王爷和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