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律师和惠丫头离开后,洪海侠趁着心情特别好,就对结完账的刚子说:“把车开去宪兵坝工地。”
自得到预警,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工地了。
刚子愣了一下说:“洪哥,这几天还是别去吧!”
见洪海侠没搭理他,顺从惯了的刚子就把车往宪兵坝工地开。
一路上洪海侠看着车窗外的人流问刚子“你在部队上是学保卫的,发现危险应该是你的强项,你能从路人的外观判断出他们是干嘛的吗?”
刚子不加思索就回答说:“普通百姓很难分辨,但是带任务的不管他是条子,还是混子,十有八九能分辨出来。”
洪海侠又问“如果对方不使用拐子,你最多能扛几个?”
“这要看对手的实力。如果只是江湖混混,抗三、五个应该没问题。”刚子说。
“你看看这一街的人,有像怀揣拐子的杀手?又或者三、五成群的吗?”洪海侠说。
老实巴交的刚子知道,是自己刚才阻拦洪哥去工地惹他生气了。
“一会到工地附近,先顺着大循环转两圈观察一下。”洪海侠说。
面对这几次提醒,洪海侠不是不在乎,而是在思考对策。
他想用自身作饵,把躲在暗中捣鬼的钓出来擒住审问。
自从小童被撞残后,他一直想逮住这始作俑者。
大奔在车流中沿循环道驶了两圈。经过仔细观察,就只一辆停在路边不熄火的白色切诺基,因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老盯着工地看值得怀疑。
洪海侠问刚子:“除了切诺基,你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凭我的水平,应该没有了。”刚子说。
“那你觉得歹徒见到我是打黑枪还是动刀子?”洪海侠问。
刚子半点没犹豫的回答说:“在陵江还没见着职业杀手,就这些混混,有我们在,应该伤不到你。”
“那还考虑什么?进工地去吧!我家里有那么多兄弟,还怕有人来撒野吗?”洪海侠接着刚子的话说。
走进工地办公室,洪海侠冲着调兵遣将的柏跃华一阵牢骚,“我来工地是扰民来了?\"
还没等柏跃华接话,刚子先紧张地说:“洪哥,刚才我们进来时,我发现站在二号位那几个小子很紧张”。
刚子说的二号位,是工地办公室通向工作面的必经之路。
现在那位置上,站着几个手握各种工具的年轻人。
他们分成三队,互为犄角,貌似在必经之路上张网以待,有人经过,就等于自己钻了进去。
大奔在工地外绕圈时柏跃华就已经接到报告。
久经战阵的他马上明白了洪海侠的用意,没等车进入工地,他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他必须要保证洪海侠在工地上不出意外。
听了刚子的分析,洪海侠用眼神示意别声张。而是把音量提高到那几个小伙子能听见的程度说:“柏经理,今天的会比较重要,你调几个人守在门口,有人来找就留住,让他们别走,等我们开完会再说”。
这样的大白话送进柏跃华这种老兵的耳朵里,等于是作战命令,柏跃华兴奋异常。这个命令他已经盼了好久,他激动的说:“洪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刚子自从顶了童志军的缺、被柏跃华调到洪海侠身边以后,已经好长时间没同兄弟们一起搞活动了。
今天撞上这个活动筋骨的机会,他很想参与,贴近柏跃华身边说:“柏排,一会算上我。求你了!”
柏跃华说:“兄弟,洪董的安全比天大,你上一线,谁管他,万一这堆人里面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刺客,那咋办?”一边说还指了指办公室内的一大票人。
他这一说,让刚子打了个寒颤,赶紧辨识办公室内的每一个人,好像真要从里面揪出个刺客来。
他的憨厚,把柏跃华逗得好开心。
其实,坐在这里面的人,不但绝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也是绝对的心腹,怎么可能有刺客?他明显就是想恶搞一下刚子,结果刚子这一根筋的憨脑袋真就上当了。
门外这七八个小子,平常他就怀疑,但没有证据,只是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今天洪海侠一出现,这几个小子即刻从工作面下来集中,杵在从办公室去工作面的必经之路上。
现在可以认定他们就是来行刺洪海侠。
今天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小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兵王。
有了洪海侠的指令,柏跃华就不慌不忙的调度了起来。
他先按指令守在办公室门口当门神。然后大声的冲着对讲机喊:“满军,收到请回答!”
“我是满军,柏排有什么安排?”
“洪董来了,要检查工地围墙,你带人来陪同”柏跃华故意把音量开关调得很大,让外面那帮小子都听见。
见满军到了,柏跃华压低声音对他说:“我讲,你听,别到处乱看,明白没有?”
见满军点了头。他用更轻的声音说:就在你刚才跑过来的路上,站着几个民工,你注意了吧。”。
“是的,他们是老孟介绍来的短工,做一天算一天,不做没有。”
“嗯,但他们干活是打掩护,目的是混进来行刺洪董。”柏跃华说。
满军一脸惊讶,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回头。
柏跃华又接着说:“你一会很正常的呼叫你的保安组去大门口守着。你们的责任,就是不让人进出,听明白了吗?”
满军说“柏排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跟平常一样,啥都别告诉你的兵。”柏跃华总是习惯使用在部队当排长时候的术语。
见到满军去安排了。柏跃华改用手机拨通了电话:“帮国,你用望远镜观察一下大门外面,除了平常盯死的那台切诺基,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可疑车辆?有就赶紧报给我。”
回头他对身边的阿俊说:“你带两个兄弟去守住那切诺基,我们一动手你就抢车。注意安全,特别要防备车上的人有拐子。我不想你们任何人有闪失。”
见阿俊接受任务走了。他又对身边的敏君、山娃子和大象说:“里面这8个是小角色,手上拿的都是称手的工具,最多也就是身上藏有短兵器,看样子应该不经打,人去多了,对人家不公平,就交给你哥仨了。好好过把瘾,别把人家伤得太重,老规矩,卸脱臼为限。”
柏跃华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的会已经完了,大家开始各自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柏跃华旋即对哥仨说:“听好了,他们的袭击目标是洪董,绝对不会对其他人动手,一会你们先过去,我同刚子护着洪董走过来。他们不动,你们就不能动,一定要听我的命令。我对你们哥仨的能力有信心,所以才选了你三个,洪董就在旁边观看,你们得给我长脸,记住,你们三个一点都不准挂彩。”
然后他又对着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伙子说:“虾球,十点钟方向那三个小崽刚才门卫向我通报,说是来找阿四的,现在还不了解真实情况,为避免误伤,你现在去守着他们等阿四来接。一会敏君他们动手,他们如异动,你懂的!”
虾球是个广东仔,生长在粤北山区,父亲因矿难死了,母亲带着妹妹改了嫁,他基本上算是半个孤儿,当年在部队上因屡破成绩却不得选拔,忍了好几年,终于在得知自己接受选拔的名额又被一干崽兵顶了,知道自己面临退役。
可恶的是那干崽兵得意忘形,拿着《通知书》来恶心虾球,他一时没有忍住出手伤人,被军事法庭以寻衅滋事罪判刑一年。
刑满后被遣送回原籍。他不甘心待在山乡继续受穷,返回原服役的南疆找机会,经昔日的战友介绍,加入了柏跃华的保安公司。
小伙子就一根筋,别看他个头不大,擒拿格斗在这帮小子中绝对一流。
“柏排,你是说,如果他们不老实就拿下吗?”虾球就是一根筋。
“是的,别伤得太重。”
“明白!”虾球小声的重复任务。然后向那三个小伙子走去。
此刻,参会的负责人都已回自己的岗位了。办公室只剩下洪海侠与颜家俊。他刚巧听见柏跃华安排虾球,就随口问:“华子,这三个怎么回事?”
“门卫说是阿四找他们来帮工的。原本不让进来。现在要干活,大门重要,我让陵江崽满军带他的陵江班去守。他们三要堵在门口,万一真是工人给误伤了麻烦,所以放进来等阿四下来接。
这阿四老半天没下来,咱们又不能等,我就让虾球去守住他们。万一有问题,虾球身手很灵活的,这你放心。”
“我放心?我就是不放心。阿四是什么人?”洪海侠说。
“阿四是南县那帮钢筋工的头,这两天封顶又遇上老下阵雨,天台做防水布钢筋网,要几个人加班,骆工就让阿四从其他工地调人来帮忙。不过来得也太是时候,这几个小伙子看起又穿得太整齐,实在不像正在干工的工人,看样子还挺结实貌是练家子,但他们拿在手上的工具,倒是扎钢筋的。我有点吃不准。所以才叫很能打的虾球顶上去。”
“那演出暂缓,赶紧问阿四,落实一下,那虾球就一根筋,千万别干错人。”洪海侠说。
“好,骆工,你在工作面吗?”颜家俊用对讲机在专用频道上小声喊。
“在呀,我在指挥赶工,走不开,没下来开会,有什么安排吗?大工头。”骆工回答说。
“别贫,我问你,阿四在吗?他要的工人干嘛不下来接上去?”颜家俊说。
“什么要的工人不接?不就三个吗?已经在工作面干活了呀?”骆工在对讲机上说。
大家都听见了。原来楼上的三个是李逵,已经在干活了,而楼下这三个是李鬼,他们想干的是另一种活。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这适逢其会来的三个人,的确有问题。
柏跃华急忙说:“洪董,放心嘛,虾球一个人就能对付!”
“那还等什么,走吧!”洪海侠说。
“不,洪哥。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再确认一下。”柏跃华打开对讲机让阿俊报告。
阿俊在对讲机上简单的说:“柏排,切诺基没有熄火,车上就一小子,没见持有凶器,但很明显是在等人 。现在好像有点犯急了,需要马上实施抢车吗?”
洪海侠摇了摇手。柏跃华立即说:“你先不动,做好准备就行”。
”好”。
“帮国,帮国,报你看见的情况!”柏跃华喊出去。
“柏排,除了切诺基,其他没情况,阿俊在守着切诺基,满军带人在门口。外面没有三个以上扎堆的可疑人员,完毕。”
剩下的两处疑似战场,都在视线以内。
“洪董,演出开始吗?”柏跃华说。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洪海侠最后登场。
刚子现在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任务才是至关重要的,偷偷摸摸的向柏哥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表示感谢!
“走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们了。”洪海侠说完,就潇洒的同刚子、柏跃华一同去钓鱼执法了。
见到洪海侠出现在了工地办公室门口朝大楼顶上指指点点,柏跃华使了个眼色,敏君等三人,就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走向那几个还自以为得计、实则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守株待兔的假民工、真刺客。
洪海侠在柏跃华和刚子一左一右的护送之下,走进了精心设计的网状阵形里。
刚走到网中央,只见其中一个小子往前走一步,没站稳一下扑倒在地,刚好是洪海侠三人前行的路上,大概三米左右远,另外两个小伙骂骂咧咧上去扶他,摔倒的小伙子爬起来后,满脸是血,好象是鼻子摔破了,三个人恰好就挡在了洪海侠他们前面,旁边已经在洪海侠他三人背后两边的人,貌似想走向摔倒者,就必须要经过洪海侠三人所站位置,如果不是洪海侠他们早有防备,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前面那摔倒者身上的他们就必然中招。
眼看就在他们经过洪海侠三人身边的一刹那,榔头,锤子从左右两边双双砸向洪海侠。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等到他们挥出的凶器砸到洪海侠头上,他们自己却遭到了来自身前身后的夹击,全被放翻在地。
柏跃华和刚子左右一扛,敏君,大象和山娃子从行凶者后面冲上来,二话不说,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到网阵中,一阵摔打擒拿,身处险境的洪海侠还没看清楚,只听见一声声的惨叫,也就十几钞钟,8个小子就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
这帮小子原本做足了功课,猫了好多天,想让洪海侠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暗算,结果反倒中了招,顷刻间就被擒获了。
但很遗憾的是本以立最稳的一边却出现了意外,那三个算得上有点功夫的狠角色重伤了虾球。
一是因为虾球太托大,二是碍于柏跃华让他不得下狠手没做到一招致敌。他以为已经把其中一个对手干躺下了就没管,直接扑向了另两个对手,这时被干躺在地上的家伙在背后远距离的向虾球发射了一支?弩,毫无防备的虾球被刺穿了大腿。
受了伤的虾球在愤怒之下,用掌刀活活的把那小子右手臂骨劈断了,还很不忿的卸了左膀子。
另两个也被他打折了手臂骨。
但那几个小子只是皮外伤,骨折的手臂投接回去固定好养一段就没事了。而虾球的伤却很严重,虽然及时送医院手术处理,也由于弩箭有倒刺挂在了大腿的神经上,只能动手术划开一条口子才取出来。不但里里外外缝了十几针,还得在病床上躺好多天,这把虾球气得大哭了一场。
身体上受的伤不重,心里面受的侮辱大了去了。
在柏跃华的指挥下虽然擒住了这帮混混,包括外面切诺基上的小子全带到工地警民联防办公室。
问那帮孙子怎么回事。刚开始全都嘴犟不说,经过柏跃华的兄弟们【特殊处理】,没挺过十分钟就全撂了。
这帮小子以前还真是民工。但现在是专门帮南县民工讨债的。只不过并没有融入陵江市区的任何帮派。
这次来宪兵坝工地,是玩成书侄儿玩刚出面雇的。
暗算洪海侠的价码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不住院5万,住院10万。让洪海侠感觉自己也太掉价了。
再则,虽然这帮小混蛋全都知道钱是玩庸给的,但纯属飞单,没有一个人见过玩庸。
如果送去警方,除非玩刚从实招供,那就跟玩庸扯不上关系。倒可能让玩刚背锅,这几个小混混倒霉。
想到他们伤得够重,警方也不会关押,反而有可能治保安们一个防卫过当。还不如让他们写下【口供】放了,谅他们也不敢报案。反而抓了一个把柄在手里。(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接下来请继续欣赏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