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吐纳调整和拉伸运动后,惠丫头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
她说:“放心,老洪,我既然已决定跟你一起干就不会有杂念。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决心你下,我保证听话照做。
你说嘛,要让我传递什么信息?都传递给谁?”
洪海侠说:“那好,我就欣赏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听清楚,回去后,严格按照我给你安排的顺序。
你分别电话通知阳律师,葛戈果,邵群峰单独来见你。
记住,一定要安排在三个不同的地点。而且召唤的顺序绝对不能调换。
他们来了,你一定要主动告诉他们我状态既好也很安全,看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经过沟通,你觉得他们已经绝对相信你了。你就请他们把各自了解的情况,带着他们的分析和应对办法,毫无隐瞒地详尽告诉给你。
但你不能记笔记,得记在脑壳里。”
洪海侠边说边用指头点了点脑壳。
“这个没问题,我干公关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未必有,记忆力绝对已开发到第九重。”惠丫头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你告诉他们是我想了解情况,但不能回答他们的任何提问。特别是这里的情况,你绝对不能透露半点。
切记,你照常上班,绝不能让佩佩姐敏感到你与我还有联系!”洪海侠提醒说。
“为什么不能让佩佩姐知道?我觉得她可是一直很关心你的哟!”惠丫头很不理解地说。
“佩佩姐对我的关心我丝毫不怀疑,不让她知道的原因我暂时无法向你解释,我只能说,你的邮差身份除了我让你去找的人,其他人绝对不能知道。这是为了向保护我的人负责。也是为了向你自己负责。要知道,我现在还是通缉犯”洪海侠很严肃地说。
“知道了,我绝对做到打死也不说。”惠丫头故意幽默的说。
她还很夸张的做了一个、握拳紧臂膀肌肉的动作。
“另外,这个手机里插着一张从未使用过的新卡,两天后下班你就把它打开,接送你的年轻人会打这个号码与你联系。”
说完后洪海侠做了一个指向门的手势。示意结束谈话。
“别忙,如果他们三个说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强迫我与你联系,我该怎么做决定?”惠丫头固执地问。
“那也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原则。”洪海侠说。
“如果我拒绝,让他们以为你不信任他们了怎么办?
你要知道,前几天你没同他们打招呼就突然失踪,害得他们着急的满世界找你,已经造成了误会。”惠丫头不无担心地说。
“这是个好问题!
你告诉他们,因为我的原因,他们现在已经被警方严密监视,想彻底摆脱极不容易。但我又必须依靠他们的有效工作才能得以解脱!
我当初失踪不告诉他们,本身就是想借他们的慌乱迷惑警方。
我深知他们与我的感情深厚,绝对会尽全力,用尽各种手段打探我的消息。我要的就是他们表现得越真,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只有连警方都迷糊了,他们才有机会去干应该干的事情。”
说完这段话。
洪海侠真就没有再作更多的安排了。
他又指了指门,看惠丫头没反应,就很直接地对惠丫头说:“好了,收集信息整理好装在脑袋里。
两天以后,无论你是否完成任务,都会接到今天接送你那年轻人的电话。与今天一样,他接来见我。
我希望能听见你给我带来最详尽的消息。
祝我们好运!”
“就这样?”惠丫头问。
“就这样!”洪海侠答。
“没了?”惠丫头问。
“没了。”洪海侠答。
随后洪海侠又指了指惠丫头来时的那扇门说:“你就从这里出去,送你来的年轻人就在门外等着送你回去。“我可以抱抱你吗?”惠丫头的眼眶里突然间有了泪花。
“来吧,我真希望你能给我带来转运的力量!”洪海侠很诚恳的说。
见着惠丫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洪海侠深深地脑海里响起了当年最流行的歌词:“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洪海侠并不知道惠丫头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考虑过万一发生了意外,她有没有退路?又是什么样的退路?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出发,开始了新的冒险行动。
惠丫头兴冲冲地接受了密令,以密使身份,踏上了不知道状况的征途,开始以纯粹白丁的身份,去执行洪海侠交给的特殊使命。
此刻,洪海侠的心里面,泛起了一种很特别的满足。
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副德性,娘胎里就滋养着征服女人的原罪。
还有一些娘胎里就带有自卑感的男人,总想着充大丈夫与有个性的女人纠缠。
有时候竟然还会以被桀骜不驯的女人拒绝和折腾大呼过瘾。
这种男人在与女性的交往中,越是遇上了征而不服的女人,他们就越是觉得有吸引力,想征服对方的干劲就会越大。
他们好上这一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呢?又或者纯属是在犯贱?
为证明这档子性爱游戏有强大的吸引力,一度在江湖上还流传着一个纯属悖论的段子:“泡妞不如偷情,偷情不如偷不到情。”
最让人感觉到兽欲的是那段特别流行的市井段子:“孩子都是自己的乖,婆娘都是别个的好。”
也不知道这个充满悖论的奇葩社会现象,让多少痴男怨女稀里糊涂地受到影响,然后就偷地偷玩心跳,再然后就制造出了一些人间悲剧。
其实,这种以占有为导向的原始冲动,并非只是男人才有,女人也一样地有。
因此,人们只能把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理解为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完全是兽性,非人性,更非理性。
当惠丫头承载着洪海侠以生命作赌注交给她的任务离开以后,洪海侠就盯着惠丫头走出去那扇门,经历着强烈的情绪煎熬。
走神中,洪海侠又开始在回忆里漫游。
惠丫头不打折扣地按照洪海侠的指令,分别去约见洪海侠的兄弟,向他们传达:“洪海侠并非江湖谣传的那样已经遭到了抓捕,现在正稳稳的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特别需要他们的帮助。
洪海侠只要能详细了解外面的情况,就将作出针对性的反击计划,力求尽快的得以解脱”!
兄弟们得到洪海侠的密旨后,对洪海侠作出这样的安排个个都表示理解。
惠丫头找的三个人,每个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详尽地把自己掌握的最新情况和分析,言简意赅地告诉给惠丫头。异口同声地请惠丫头带了十个字“请放心,我们都听洪哥的!”
十多天前,听见葛戈果在门背后搬动衣柜的声音,洪海侠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意识,支配着他赶紧离开。
在打开口袋、抛洒完存放的尘埃以后,他轻轻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凭着手指的触感,悄无声息的卸下了门扇最下方那块、早就启松开的镶嵌扇页。悄无声息地钻出了那仅有20厘米的缝隙。
他采用扑伏姿势,爬出了连接体的狭窄空间。
也就在他正准备向前爬行的一刹那,他从黑暗深处望向稍有亮光的通道末端,他敏锐地发现了前方30多米的通道口有人形暗影在晃动。
很明显,此条原本没被发现的撤离路线,今天已经有警察在蹲守了。
如果不是他有预感,不是匍匐前进,而是起身往前走,他很可能已经被集中精力、关注着通道内动静的蹲守警察,发现了他的踪迹。
能有这么小心,完全是因为他从葛戈果的预警中得知、这次南岛公安局刑警,来陵江执行抓捕任务的带队领导,是享誉南疆的刑侦高手申光荣。
他强烈的感觉到,死亡离他从来就没这么近过。
他的整个精神状态高度集中,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积极的调动了起来,集中了全部精力,准备与黑白无常的锁拿做殊死一搏。
他相信当这个连接体被发现以后,后山的小楼通道口一定会有人把守。警察只是不知道连接体与通道对应的准确位置,又或者是暂时没办妥搜捕手续,不能撒网式的搜查政府宾馆。但很快他们就将扑进来。
于是,他想借助南岛刑警不熟悉地形的劣势,打一个时间差,趁包围圈还没有最后收拢的空档,趁着黑夜的掩护在地上爬,也要从蹲守的缝隙中逃出升天。
他没有冒险佯装宾馆职工去闯那唯一的通道,而是在爬出连接体后,又转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合上了刚才卸下的门扇页。根本就没有走出早已有人把守的唯一通道,而是从反方向钻进了这幢老楼的垃圾道。
他双手双脚并用,从旧楼那狭窄的垃圾道爬上了五层楼的顶部钻了出去,躲在走廊尽头从窗户往下看,这一下看,他已经很清楚地发现了斜靠在墙角暗处蹲守的几个人影。
他双手合十地给自己来了个祈祷,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不然一走出去,就会被蹲守在那里的警察逮个正着。
他现在走向旧楼背面靠山体的方向,顺着早就观察好的避雷针连接钢筋,一顺溜就到了地面,再趁着夜色,贴着山岩石壁,隐入了黑暗之中。
已经从蹲守者反方向爬出了包围圈的洪海侠,不要说根本就没有惊动蹲守警察,就算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惊动了蹲守的南岛警察,那也是除了胡乱开枪出现的弹雨有可能击中他以外,凭他们那不熟悉路的瞎撞,根本就没有可能隔着几十米距离、在洪海侠熟悉得可以闭着眼睛奔跑的巷子里撵上他。
此刻的洪海侠非常放松。他甚至萌生了想去挑逗一下那些、满怀信心的蹲守在通道口,准备堵住他逃跑后路的南岛警察,趁着夜色的掩护,在这些如蛛网般、他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巷子里,来一次老鼠戏猫的游戏。
洪海侠之所以要选择、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爬出连接体?是因为他眼前闪过了离死亡很近的念头。
他害怕正在门外张网以待的南岛警察,一开始接到的命令就是见到洪海侠就当场击毙。
当然,他也从葛戈果那里得到消息,汪晋吉往抓捕队伍里硬塞了几个骨干队员,只要是在被抓捕的时候遇上了这几个队员,他又接受俯首就擒的现实,就会有活下来的希望!
可即使这样,他的命运也完全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上。这可从来就不是他洪海侠的性格。他历来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他从掌握的情势分析,汪晋吉应该是在谋划着比他洪海侠的生命、以及他们之间曾经的情谊、还要重要很多的大局。
洪海侠与汪晋吉结为生死之交的岁月,恰恰是汪晋吉生命中最无助、最黑暗、也最要理解和支持的日子,而这种最真诚和裸露晒心的经历,恰恰是许多领导在获得东山再起后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当时的汪晋吉肯定是从天堂陡然地降到了地狱。他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内心世界充满了愤怒,在与陌生人交往中,表现出来的多是卑微。
在那些日子里,汪晋吉最期盼的是理解、友情、信任!最需要的是包容、同情、尊重!作为铮铮铁汉,他遭遇了差点就断送了他仕途的飞来横祸。为了平息民怨,组织上对他采取了保护性调离,他离开了的湘省警察学院,远避南疆。但他的心态是消沉的,情绪是低落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也许是天意吧,命运使然,他通过国家公安大学前副校长唐宗尧,认识了正处于人生巅峰期的洪海侠,让他看见了对生命的最好诠释,以及对信念的执着。
应该说最让汪晋升受到启发的,是洪海侠很诚实地向汪晋吉讲述了,他曾经因自己的误判,造成自己陷入了绝境的经历!
在那些推心置腹的日子里,洪海侠那种面对人为设陷,他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把自己的失误推给社会的不公平,没有把自己的失败推给竞争对手的不择手段,也没有把自己的失算推给国家政策的变化,他的乐观与豁达,不但不认命还自己拯救自己的信心,让汪晋吉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也激发了汪晋吉重树辉煌的勇气和信心。
洪海侠对汪晋吉说:“也就是因为他心存这个必须证明自己的信念,他才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去争取到了自己的东山再起!
最终,他不但重新活出了人生的精彩,拼回了比原来还多得多的拥有。
还带动了身边一大帮人,与他一起从无到有!
为此,感动了他身边所有人。
因此,大家送给他了一段评语:一个最能够在坠入深渊以后,却能在最短时间又重新崛起的人!
然而,当时的汪晋吉是委屈的,愤懑的,失落的,即使在面对处于事业巅峰时期的洪海侠,他就算是顶着曾经厅级干部的红帽子,他也只有失落感。但洪海侠却是从内心深处视他为朋友,从骨头里发出了对他的尊重,连一丝一毫的优越感也没有显露,这让汪晋吉非常感动。
因此,他们相交的关系是平等的,融洽的,相通的。
彼此之间即便是没做到肝胆相照,也做到了以诚相待。以至于后来汪晋吉重履新职时,第一个电话报喜的就是打给的洪海侠。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汪晋吉不仅是重履新职,还稳中有升,成了副部级单位名副其实的第三号人物。不久前又接受了重要使命,临时坐镇了南岛市公安局的首席,肩负着公安部委以的特殊使命。
总之,往事恐难再提。
虽然在这次汪晋吉刚到南岛市公安局的初期,曾经有过接待葛戈果,让许鹏飞去银行调阅资料,甚至曾经想依法撤案的建议也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在政委和常务副局长联手反对撤案时,汪晋吉不但妥协了,还反过来支持加大对洪海侠的抓捕力度。
这就让洪海侠即使是再相信汪晋吉,他也不敢用生命去作赌注,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去配合,但在面对所谓主动向警方说清楚的建议时,那选择了避退三舍。
其实细说起来,作为刑侦专家的申光荣还真有两把刷子,初来乍到就发现了两幢房子之间那被石壁遮住了的连接体有玄机。
如若不是因为洪海侠从不抱侥幸提前出逃,申光荣又不是太过托大求稳,他真就得手了。
这其实也就应验了那句话:“智者多虑,错过机会,为求稳妥,万事磋砣”!
也许是洪海萍的天佑海侠祈祷应验了吧!正在惠丫头依约与葛戈果进行交流时,葛戈果接到从南疆打来的电话说:申光荣家老二枪杀了另外两只东北虎后潜逃,现在已被公安部全国通缉。(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了一章。欲知后事,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71章: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