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刚子点了点头说:“洪哥,你尽管放心好了,今天有和平哥在阿俊的车子上,谁也乱来不了。”
“有和平鸽在?袁和平在那辆车上?他今天也跟着去了机场?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安排?”洪海侠很惊讶地问?
“不是和平哥跟我们一起去了机场,是和平哥蹭我们的车一起回酒店。他今天碰巧也去机场送人,遇上了我们的车队,他不敢打搅你,就偷偷地上了阿俊的车。”
根据洪海侠团队的安排,这一段时间袁和平都在出外勤,同意章好哥一组脱离大部队搞侦察和跟踪。前天搞到中区那两条泥鳅的准确行踪,就是他们用蹲守加跟踪的笨办法整到的。
单独行动久了,难得有机会与兄弟们在一起聊,现在有这样的偶遇,还不就想同兄弟们多待会聊一会?
“哦,是这样啊。那不是天老爷开眼,又给我们增加一名有勇有谋的生力军吗?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盯上了我,让你们中了大奖,这不就更多增加了一份胜算?”
洪海侠本就很器重袁和平,现在听说他也在车上,也就更加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要知道,他本就是一个生怕事情搞不大的主。这心里面有气,总想找泄口释放了才觉得爽啊!
就像是故意在考验双方意志似的。今晚的龙黄公路因【碧空晧月风送爽,江中倒影现霓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这么多观光客凑热闹,把个本就狭窄的之字山道塞得满满当当的。
虽然说上山下山的车辆是各行其道,但是因为这条山道本就坡陡路窄,各自只有一根半道,上下车辆莫要说超车,如果有一边的车稍微大意一丢丢压了中间的分道线,那就完全有可能造成交通事故。
特别是下坡车转弯,可以说每道弯都是急转弯。只要是驾驶员技术稍差一点又或者车况稍差一点,方向稍微打多了那么一丢丢,想倒一把再重新打过,恐怕都没有机会。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也许是【雾罩长江中区暗,难得晴睹万盏灯】吧?陵江阴霾久了,难得遇上今晚这绝美晴空万里无云,上山来观景的车是真多。一眼望过去,前后都是一辆接着一辆的顶头接尾。连交巡警来了,想疏通一下,让有个也许是贵宾的车队快速通过都深感吃力。只能遵循交规跟着车流走。
警车也上前想尽力让前面的车靠边让道,结果是让了一辆没二辆,警灯的威力所起的作用也不大,今天这种情况,交警费尽了吸奶的劲,也没有成功。
夹在这样的车流中,洪海侠心里面也很着急,因为他只知道有人想趁机使坏,可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有多大?想达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一边在脑海的记忆中搜索着,一边在想着脱困的办法。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调来三辆车这么大阵仗,绝对不会冲着他打黑枪。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也还有买凶杀人的案件发生,但绝对不会有人在根本就没有逃脱可能的情况下,干那种有命接单,没命花钱的杀人勾当。
在洪海侠的计较里,越是敢接单杀人的人,就越是像杀手小庄那种只有胆单独干活的人。
他们想的就是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古话有曰,“洞口易堵,人口难封。也就是说有些人之所以要被杀掉灭口,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他看今天这个情况,要么又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受人蛊惑,像那次在陵江边的囤船上一样,又是接了单来搞搞所谓【教训教训】。
要么就有可能是在南区有【衙内】之称那大栽贼,因上次参与了和程晓伟联手搞伏击,动用南区公安,以涉嫌聚众斗殴为名,困了阿俊他们一天一夜。最后是喝哄骇诈的招数都用遍了,什么都没有问出什么来,只能毫发无损地放阿俊他们走。因为他想起刚才阿俊嘀咕了一声“他们换了车牌我没注意,但车的特征我还是记得。”
上次的情况,让这位在南区霸道惯了的【衙内】丢尽了脸面。会不会是今天,洪海侠兄弟们再次闯进了他的地盘,恰好他又适逢其会地遇上了呢?这下子,一帮本就在干着替人讨债的活,说不准真的就是景阳酒店的某一个债主,花钱请他们来【收债】,也不是没有可能。
洪海侠像是在故意找机会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纯粹是对号入座。
他相信,今天对方来的人肯定少不了,那就充其量只是打群架。绝对不会出现杀人。
只要兄弟们能做到不先动手,不在有天网的地方持械伤人,不把人打成重伤,不当场被警察抓住,那就只是疏通关系,罚款或赔钱的事。何不干脆就难得糊涂一次,让兄弟们练练手,趁势松松筯骨,反正这帮家伙也憋得太久了。打群架就打群架,只要伤到的是流氓而不是基本群众,伤了就伤了,又怎么样呢?不要说对方未必敢报案,就算是报了案,陵江还没有规范到打个架,没有重伤人,也要抓人关人的那一步。
洪海侠盘算好了,就对刚子说:“你告诉阿俊,在快到【一棵树景点】下面停车场前面,刚过最后一个弯道的地方,让他们的车故意降低速度,尽量往中线挪动压线不过线。我记得在转过最后一个弯的地方,会有一段路基稍宽,我们往右侧超过去,迅速地钻进停车场,尽量往里开去靠山道附近找空位停好车,我们先下车去景点的石阶找上位守住。懂了吗?”
“明白!”刚子接到命令,一下子来了劲头,赶紧与阿俊做了沟通。
阿俊的车刚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明显地没打够方向,只降低车速,慢慢地向分道中线压了上去,车右边刚好容得下一辆车通过,刚子收掉倒车镜,迅速地超了过去。
见到大奔已通过,阿俊迅速往右一打方向,车即刻压回了正道,又阻住了后面的来车。
同时,由于阿俊的故意压速,他车前面大概有十多米已经是空的,完全足够让刚子挤过去以后,没有障碍地冲上去拐进车场,做到不被后面尾随的车跟上。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空位后停好车,下来冲上石阶。
真的亏了洪海侠遇上突发事情,心里面想的首先是该怎么处理!而不是去纠结原因。
他此刻判断出对方的目的,应该就只是逞凶报复,体现自己才是南区的霸主,不是揭了榜要杀人领赏的歹徒。
纠集的人数虽然够多,但应该只是平时放水收债,装麻老虎的江湖烂仔,未必是出动了很能打的精英。
但即便是烂仔,在对方的主场给缠上了,肯定很难过关。
他当机立断地让兄弟们布好局,只等对手入瓮。
根据他的判断,虽然眼前的对手,要么有衙内本人,要么只是衙内的爪牙。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公安机关的常客,就算是那衙内再能言善辩,后台奇硬,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充其量能做到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既然干着替人收债和放高利贷的活,就不可能逃得过有打打杀杀的案底。三辆车,这么多人,弄不好有案底的人还不在少数。
因此,对方未必敢把事情闹大,未必不怕往黑道上扯。即便是对方再仗势,也还是不可能大肆到,完全不把警察叔叔的威慑力放在眼里。
只要兄弟们能够做到高度戒备,瞅准时机,选择在景区车场与对方动手。哪怕是扯开架势与对手大干一场,瞄准持凶器的和有纹身的放倒两个,即便是赶来阻止群殴的警察,因大拥堵姗姗来迟,一个都没逮住,今天晚上观景台的围观群众可不少。
到时候,目睹了现场情况的观光客出面指证,警方处理起来就够那【衙内】忙活一阵子了。
洪海侠相信,那【衙内】即便是再牛逼也是个聪明人,把事情闹大,引发社会舆论毕竟并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有个可否值得的问题。
万一要是给警方抓住的人有案底,又经不住警方的审问,有那么一两个说出了真相,恐怕也就不敢把事情往大地闹,反而是能消化就消化,吃了哑巴亏,也只能认栽了。
洪海侠想明白了,也下了决心。接下来的关键就是择机在阿俊他们停车的时候,故意卖给对手搞突然袭击的机会。
阿俊他们在遭受到突然袭击后,吆喝着穿过车场,引起围观。
在跑向上景点的石阶处与对方开战,阻挡住那些停好车想去景点的人,让他们被迫看见,一边是空着手挨追着打,一边是手持凶器的暴徒。
这样一来,即便在打斗中失手伤了人,后果也不会很严重。因为石阶旁边就有警务室,就算驻点民警上景点去巡逻了,听见吆喝声也会赶过来执法。
不管对方有什么来头,只要是在现场被抓住,又被指证是行凶者,都是这帮蟊贼和他们背后的人不想要的。
就是说,打爽了的兄弟们只要见好就收,完全可能全身而退。
洪海侠的兄弟们对洪海侠的智慧是膜拜的,自然对他作出的安排就从来不打折扣地言听计从。
此刻,阿俊按指令把车身压过中线的举动,自然招引来对面来车的骂声。
就在两车交汇的一小会,对面来车上的驾驶员居然伸手拍了拍阿俊的车窗,冲着他说:“我说兄弟,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嘛?这么窄的山路你也敢压线?你就是想找死,也莫要拉我来垫背哟!”
那家伙一边调侃,还一边就打了个酒嗝,结果是喷了正想放下车窗向他表示歉意的阿俊一脸的酒气。
还好,阿俊有任务,兄弟间配合得也蛮默契,这情况也就只持续了不过一分钟,待刚子的车从他收了倒车镜后的右侧路基上堪堪擦过,阿俊就把车头向右打回到正路上,把后面的跟车挡了个严严实实。
洪海侠已认定对手就是在南区“伸腿蹬一脚,南山都得抖”的【衙内】,如若在啥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报案,搞不好还可能自讨苦吃。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无须避免,干脆整成事实。为了争取到最好的结果。洪海侠仔细分析了双方眼下的态势。
对方两台越野一台商务共三辆车,其中单是一辆商务车,按正常情况就能够载七人。
由于车窗都贴有反光遮阳膜,如果不是顶着车窗往里瞧,肯定是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现在又是低速挡爬坡,也无法从荷载上判断,那就只能往上线靠。如这样计算,对方加上驾驶员,少说也有十六、七人。
既然【敌情】不明,就多从自己这边的兄弟做评估。
当下己方能参战的只有五人。其中一个章好虽然说曾经也是混江湖出生,可以说是久经战阵,但毕竟时过境迁,他也已经人过中年,早已金盆洗手,就算是胆识和身手都还在线,但现在也已是【人老精力衰,屙尿用手抬,要想屙远点,越屙越拢来】的老炮。自保也许还行,进攻恐怕就免谈了。
也就是说,真正能够上阵拒敌的,就只有刚子、虾球、阿俊和袁和平四人。一旦开战,那就是一对四甚至是一对五,而且是徒手对器械。
可以说,面对这样的赌局,即便是手上的牌再好,单从牌面上看,任何一个赌徒都明白,这场力量对比十分悬殊的战斗,还没开打。自己这边的弱势已经注定,谁来决策,也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扑在下面的底牌,洪海侠指望能让冲突的引爆点靠近一棵树景点公安值班室。
这样一来,既可以抑制住对方的行凶气焰,又可以缩短与对方打斗的过程。
洪海侠心想,如若能让警方迅速介入,缩短双方格斗的时间,兄弟们就不至于冒太大的风险。
反之,如是在停车场或公路上等地势开阔的场地双方放开来打,在参战人数悬殊太大的情况下!恐怕兄弟们受伤的概率就会增大。
根据现有的态势,洪海侠想了又想,还是感觉没有把握。他想放弃。他即使身平再好斗,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让兄弟们去冒这种实在是无法预估损失的风险。
假如这只是一场事先谁也不知道的遭遇战,胜负随机,既然已经避免不了,那打就打了。生死各安天命。
但现在他洪海侠不但已经知道了情况。也分明是预估到双方的力量有这么大的悬殊,如果还决定要硬上,就显得极度的不明智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老天已经没留思考的机会给洪海侠。
突然,洪海侠像是被什么东西锥了下的冷不丁对刚子说:“问一下袁和平状态如何?”
洪海侠虽然知道袁和平的格斗实力。但自从他把在南岛招安的两个前武警交给警方做卧底被申老二【带走】,申报烈士也没成功,他的抑郁病就复发了。
虽然说后来经洪海侠【脱嫌】冲喜让他恢复了常态。但此后只是同章好一起干打探消息的活。没听说他再有过参与放松筯骨的情况。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洪海侠是真不知道袁和平的身手,这一晃几个月下来到底荒了没有?
“哥,这还用问,干保安哪有不按惯例常年保持状态的?”刚子随口就回答说。
刚子的回答,让洪海侠特别不满意,如果凭【惯例】就能做决定,那他洪海侠干吗还多此一问呢?
“叫你问你就问,凡事都可能有例外,你不也说【按惯例】吗?那万一没【按惯例】呢?”
洪海侠就是这方面很让人憋气,越是对自己亲近的人,他越会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怼你。
他自认为是一片好心地想调教你,但他却没有考虑被他怼的人是啥感受,不考虑他这样做到底是在为他人好,还是在惹他人产生怨气。
还好,刚子贴身跟着洪海侠,对他的做派已经习惯了。他知道洪海侠调教自己的确是为了自己好,他绝不会有过多的考虑。
事实上洪海侠的小心也是对的。像今天这种情况,万一袁和平还在抑郁中,那就不但不能打,反倒需要保护,不但不是天降王牌,反而是拖累?
开战的胜算,有袁和平与没有袁和平是完全天差地别的相反概率。毕竟健康的袁和平,其功夫在团队中是居前三的,即使拼命三郎虾球和擅长一对众的刚子,也不敢说每次单练都能占到便宜。
于是,刚子直接就点了早就设成优先拨动的号码。
听筒都还没振铃,电话里就传来了阿俊的声音:“刚子请讲,接下来我们几个该怎么做?”
由于一直处于待命状态,阿俊显然已经很着急了,电话接通他就急着问。
阿俊之所以能那么及时地接听电话,是因为他们双方的电话,自车队出发开始,为了方便相互间及时联络,都是用双面胶粘在方向盘中间固定好的。而且都把对方的号码置顶。方便拨号和通话。如遇上紧急情况,可以在高速行驶中与对方及时联络。
“俊哥,和平哥状态如何?”刚子答非所问。
阿俊没听明白他的提问。
“嘿嘿,你怎么知道他有[状态]?他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同虾球斗嘴,要虾球一会打起来就躲在他身后装洪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把虾球气得要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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