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槐小声道:“走,大河叔睡在你的房间,我们去看看他是不是当初给你报信的那个小河太监”。
“嗯”,齐元硕将面具戴上,欢喜地牵起了顾青槐的手。
此时,汤大河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好奇小槐告诉他的那个故人是谁。
听到敲门声,他迅速起床,点亮了烛灯。
“大河叔”,顾青槐叫了一声,便和齐元硕走了进去,齐元硕转身便把门窗关上了。
汤大河看着顾青槐带进来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心里越发疑惑了。
看清汤大河的脸后,齐元硕眼中闪过惊喜,立即抬手摘掉了面具。
借着灯光,汤大河也看清了齐元硕的长相。
他脸色大变,立即双膝跪地,恭敬叩首道:“奴才小河拜见七殿下。七殿下,奴才以为……以为您……您还活着,真好,真好!”
齐元硕慌忙俯身,将汤大河搀扶起来,“大河叔,您快起身,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您,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汤大河擦了擦眼泪,奇怪道:“七殿下,您怎会认识我小槐侄女?”
顾青槐便又把和齐元硕认识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以及齐元硕去投军的目的,并希望汤大河加入其中。
汤大河再次恭敬地跪在齐元硕的面前,目光异常坚定:“奴才愿为七殿下肝脑涂地!”
齐元硕扶起他,感激道:“大河叔,大约只需要您委屈两年,两年之后,大河叔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七殿下,当年您也救过奴才,要不是您,奴才早就被人打死了,奴才愿为七殿下做任何事,不求任何回报!”汤大河声音慷慨,态度十分坚决。
“多谢大河叔”,齐元硕真心感激。
顾青槐拿出了四颗药丸,压低声音道:“大河叔,去年我去汤家找苦花奶时,苦花奶已经奄奄一息,幸好我偶然得到几颗很厉害的神药,把苦花奶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深宫是个地狱,充满阴谋诡计、狠毒残忍,身处其间步步惊心,这四颗药丸,可以护您性命,保您安全,一颗大力丸,可以让您力大无穷,增强武力值;一颗强身健体丸,可以让您百病皆除;一颗解毒丸,可让您百毒不侵;一颗耳聪目明丸,可让您五感增强,耳聪目明。”
汤大河很激动,他听娘说过,当时娘只剩了一口气,是小槐喂了她一颗药丸,不仅让她活了过来,连中风都好了,以后身体越来越好。
“多谢小槐”,汤大河颤着手将药丸接了过去,一口吞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身体便有了不同的感觉,那是让身体变好的感觉。
顾青槐又道:“大河叔,这些药丸极其难得,希望您绝对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此外,两年后,我有办法让您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汤大河眼睛一亮。
小槐的意思,是他期盼的那个意思么?
可,这怎么可能?
顾青槐认真点头,“恩,就是能让您娶妻生子的那种新生。我在书上看过一个办法,成功的机率很大。”
汤大河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顾青槐的面前,颤声道:“小槐,你要是能让大河叔重获新生,这辈子大河叔给你做牛做马!”
顾青槐扶起他,温声道:“请大河叔相信,我顾青槐说的话,一言九鼎!只是,这两年要委屈大河叔了”。
汤大河顿觉心中开阔,他哈哈笑道:“你大河叔今年二十八,两年后也才三十,正当壮年。娶妻生子还不晚!”
顾青槐又把叽叽喳喳叫了进来。
她对汤大河道:“大河叔,我有两只驯养的角鹰叫白首、白尾,和两只小麻雀叽叽和喳喳,叽叽喳喳是不起眼的麻雀,目标比较小,不会引起人们注意。以后它俩就是我们的信使,方便我们通信。”
“好”,汤大河踌躇满志。
目前他只是个八品侍监,虽说没什么地位,但是想要探听消息,也不算难。
三人谈妥了一切事宜,汤大河便去睡觉了。
在宫里时,他总是入睡困难,回到土牛村,又总觉得瞌睡异常,很容易就睡着了。
齐元硕则跟着顾青槐去房间看小呼呼。
小呼呼被齐元硕亲脸蛋亲醒了,看见是他,小家伙咯咯咯笑了起来。
“叫爹爹”,齐元硕抱着小呼呼,又重操旧业。
顾青槐一怔,“你说什么?”
齐元硕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眨眨眼道:“小槐姐,将来你是我媳妇,小呼呼就是我闺女,我教她喊爹爹,让她知道她爹是谁。”
顾青槐脸颊一热,抬手就朝他脑袋拍了过去,笑嗔道:“难怪小呼呼第一个会喊的人是爹爹,而不是娘亲,竟然是你这个坏家伙搞的鬼!”
小呼呼已经快五个月了,前天晚上睡觉时,忽然叫了一声爹爹。
顾青槐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她的闺女会喊人了,悲伤的是自己这个亲娘天天给孩子喂奶,把屎把尿,还让肉坨坨整日挂在自己身上,结果小崽子竟然先叫爹爹!
关键是她爹早就离开人世了,难道他们叫顾衡的时候小家伙跟着学会了?
齐元硕满眼宠溺地看着顾青槐,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声音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儿,“媳妇儿,小呼呼是想告诉你,我是她爹爹”。
顾青槐捶他,“我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别乱叫。”
齐元硕笑得越发温柔缱绻:“等青山哥成亲之后,我便正式提亲,早日把我们的亲事定下来。”
顾青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齐元硕,想和我成亲,必须要签写一份婚前契书,契书上写明,假若将来你娶平妻、纳妾、通房、养外室,或者移情别恋,我们就和离,且你要分一半财产给我,当然,孩子也全部跟我走。”
听见顾青槐这样说,齐元硕心里非常难过,他红着眼角道:“小槐姐,你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做那些事。我心里永远永远只有你,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女人。”
顾青槐轻笑:“卢县令在娶萧姨的时候也这样承诺过,舒县令在娶舒姐姐亲娘时也这样信誓旦旦。齐元硕,男人的誓言可信,但不可全信,我喜欢你,可以为你舍弃自由身,但,一旦你不值得,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