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呜呜!!!”
急促的撤军号角,瞬间接连的尖锐响起。
但哪怕秦天再如何催促,麾下士卒执行的命令再如何迅速,也根本来不及了。
实际上,在见到天空发生异常的那一刻,就为时已晚。
一切,都只是徒劳。
短短数息,
天空传来的呼啸声越来就越剧烈,几欲宛若沉闷的响雷,震耳欲聋。
洒落而下的红芒越来越刺目,也越来越炙热,仿佛能将人烤化。
“陨石?”
“怎么会突然出现陨石?”
秦天震惊的望着天空中急速坠落熊熊燃烧的巨型陨石,面色阴沉到了极致。
随即,他猛然转头,望向战场中銮驾上的那道红色身影。
是她??
但怎么可能!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秦天脸色铁青惊异不解,以及诸葛亮急令士卒调转帅辇撤退和漫漫无边的战场不论敌我所有士卒开始争相恐慌惊逃下,
还有战场中心銮驾上,女帝那宛若疯癫般放声肆意的狂笑之中。
拖着长长火焰尾迹的陨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大。
最终——
“轰!!!!!!!”
满是烈焰的陨石准确砸落在女帝的銮驾上,爆发出一声惊天炸响。
刹那间,
地动山摇,
人仰马翻,
滚烫的气浪随之以銮驾所在的位置为圆心,猛然爆开。
距离最近的士卒,包括吕布在内,在高温气浪触及的瞬间便被直接气化。
更远处的四面八方,在气浪横扫之下,人影完全被成片成片的高高掀飞,又如雨点般落下一具具近乎被烤焦冒着青烟的尸体。
气浪飞速扩散,
密密麻麻的士卒身影,紧跟着漫天飞舞。
几乎在片刻之间,便自偌大的战场中席卷而过。
战场边缘,帅辇早已被之前陨石落地引起的强烈震动震倒倾斜在地。
在汹涌而来的气浪下,倒地的巨大辇车也未能幸免,被顷刻间掀起撕裂化为无数的碎片。
狂暴的气浪片刻未停,继续呼啸着向四面区域快速扩展。
但凡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片的飞沙走石。
沿途一棵棵树木,或被拦腰折断,或被直接连根拔起。
途经一座座小城村庄,或高或矮的青石城墙和其内房屋犹如纸糊的般,瞬间坍塌,一道道不计其数的人影更是四处翻飞。
凡是气浪席卷之地,
全是一幅幅仿佛末日般的恐怖景象。
哪怕肆虐了上百里,狂风气浪依旧将北侧浮桥处的七万镇北骑兵全数掀翻。
一匹匹战马,有的同被吹倒,有的马身止不住的连连后退,翻滚了一地。
入眼所及,一片的混乱。
但也仅仅只是混乱,席卷百里之远渐渐减弱的风势已经不足以形成多大的杀伤力。
再加上地势平坦,没有任何建筑房屋塌陷砸落,大部分骑兵士卒也就受到了一些坠马轻伤。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是从战场那边传来的?”
七位镇北主将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瞪眼面面相觑,惊异莫名。
而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位于南方的战场。
“定是侯爷那边出事了……”
最前方的司徒啸喃喃出声,满目担忧。
留守时,念及心思聪慧,他被秦侯爷任命为众将之首。
此时略一思索,便一边迅速翻身上马,一边下令道:
“宇文将军、慕容将军、还有司马老将军,各领本部骑兵随我紧急驰援侯爷。”
“其他人,原地驻守!”
……
百里外的战场内,
半空中,弥漫飘散着厚厚的灰尘,朦朦胧胧。
地面上,一具具尸体四处横陈,层层叠叠,完全铺满了视线内的所有区域。
漫漫大的场地,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息。
在陨石直接命中的这片范围,距离近的,被高温蒸发,距离远的,也被气浪震碎了五脏六腑。
没人能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中活下来。
当然,也有个别特例。
不知过了多久,
漫天的尘土,终于渐渐的尘埃落定。
在死静一片的战场边缘,一只手从几十具尸体堆中突然伸出。
紧接着尸堆一阵晃动,秦侯爷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挣扎着站了起来。
在其腰间,一枚免死金牌碎裂散落,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吊绳。
另有两枚崭新的免死金牌,悬挂在其旁边。
这是他在陨石砸落,帅辇被震倒前,不放心兑换出来的。
但并没有用到,坠下的是陨石,又不是核弹,砸落所爆开的气浪,只是一次性伤害。
只要不是中心区域,距离较远,温度降低,气浪扫过没死,也就无事了。
只不过,虽然靠着一枚免死金牌活了下来,但外在不可避免的极尽狼狈。
战盔遗失,本来梳理束起的黑发,满头散落。
脸上,尽是脏兮兮的尘土。
浑身上下的黑甲,也布满了灰尘。
“侯爷!”
“侯……侯爷!”
刚刚起身,秦天的脑袋还处于混乱震荡之中,连续两道呼喊突然远远传来。
抬头一看,发现是正踉踉跄跄走来的雷豹和顾白。
显然,他们也靠着免死金牌得以存活。
但两人同样狼狈不堪,头盔跌落,披头散发,沾染着鲜血的甲胄上满是尘土,还有一些黑灰痕迹。
“死了……”
“全……全死了……”
秦天看了眼两人,又缓缓移动目光,怔怔的望着地面上一眼无法望到尽头的尸体。
广阔的战场,此刻能站起来的,仅有他们三道孤零零的身影。
诸葛亮死了,
吕布死了,
守护在身侧的一千名陷阵营亲卫也死了。
麾下的60万兵马,
加上女帝的80万大军,
140万人!!
总共多达140万的士卒,在陨石的毁灭打击之下,全部死绝!
看着眼前处处铺成的上百万具尸体,哪怕是秦天,此时的内心也抑制不住的升起一抹深深的颤悚和无尽的沉重。
就在此时,
一阵整齐的行军和车架声隐隐传来。
秦天僵硬的抬起目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南边,
视线尽头,
上千名骑兵士卒,护卫着一架新的六马銮驾一路碾过地面上的尸体,正在缓缓驶来。
銮驾上,站着一名清晰可见的红色身影。
人还未到,一道清灵的得意冷笑便传了过来:
“呵呵~”
“镇北侯,你果然没死,命可真大!”
“不过此刻的你,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无助?”
“还记得,朕在战前所说的话么?”
“决战之日,就是你镇北侯败亡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