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梁柏林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他已经记不清在这待了多少天,傅景琛把他带回来以后就一直关在这里,除了问了他一次话就再也没来过。
难道是要死在这里了么?
梁柏林的心态从幸灾乐祸慢慢变得平稳再到恐惧,到了现在几乎变成了绝望。
”吱呀“
门打开了,一道白色的光线照射进来,梁柏林下意识看过去,傅景琛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随着傅景琛关门的动作,地下室里又恢复了黑暗。
梁柏林看不清傅景琛是什么表情,只恍惚看到一张冷漠又平静的脸,金丝眼镜依旧挂在鼻梁间。
“你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是么?”傅景琛的语气略带嘲讽。
梁柏林没有说话,他倒是没以为傅景琛真的会死,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一直没再来找过自己。
梁柏林猜想,或许傅景琛需要和傅知远纠缠很久吧。
地下室里的腐臭气味让傅景琛感觉到不适,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站到了最远处的角落里。
“李素死了,我今天来通知你,李淼淼被我送走了。”
“死了……呵呵呵……她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痛苦了!”梁柏林癫狂大笑起来,“你说你把淼淼送走了,送到哪里去了?”
“这个不需要告诉你,不过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不想让我妻子闻到血腥臭味。”
“你想让我去哪?傅知远那里?你当初说过会保证让我不死的!”
梁柏林突然清醒过来,他双眼死死盯着傅景琛的方向,紧张的大口喘息起来。
他如果离开这里,如果被傅知远抓到了……
梁柏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以傅知远的手段,他估计连个全尸都不会留。
“你觉得我很像好人么?况且你好像也没帮到我什么,柳静的事,你一个字也没提。”
“柳静……柳静她不在京城,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
“不用了,我想知道的都查到了,我告诉过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只有一次。”傅景琛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梁柏林瘫软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李素死了,他没有家了,傅知 远会把他抓去做实验……柳静会把他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都榨干……
“对不起素素,我错了素素,啊哈哈哈……”
鳄鱼的眼泪流了出来,梁柏林满脸悔恨,不断的用头撞地。
大概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后悔害死李素,还是说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感到恐惧……
江城 西和公寓
身材高挑,气质冷艳疏离的的女人手里拿着电话低声的接听着,脸上时不时闪过不耐和愤怒。
“谨言在他手上你是一点也不着急?傅知远,我要我儿子立刻马上回来!”
“你放心,阿琛不会说话不算数的,他说明天就把谨言送回去。”
“我放什么心?谨言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允许他出一点意外!”
“我知道,你再等一天好不好?柳静,我已经做的很好了,给谨言的东西比雪禾都多……”
“那是你应该给我的!方慧欣那个贱人除了会陪你睡觉和花钱,她还会什么?肚子不争气还生不出儿子那怪谁?”
“好了!你不要把话说的太过分,就这样!”
“我不是……喂喂!傅知远,傅知远!”
竟然挂了!
柳静气的把电话使劲摔在桌上,嘴里不停咒骂着京城那边的人,尤其是傅知远。
“敢耍我?我柳静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们给我等着!”
精致美丽的五官逐渐变得扭曲,柳静的脸上渐渐露出阴森的笑容……
自从雪禾搬走之后,傅景琛和阮娇娇夫妻俩的生活简直是蜜里调油,比三年前在h市的时候还要更甜蜜。
傅景琛的身体彻底康复了,今天来做复查,恢复的很好。
阮娇娇高兴的直接蹦到他怀里,狠狠亲了傅景琛几下。
“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傅景琛我好开心!”
“我们先回去,晚上再亲好不好?”
“你说什么呢?”阮娇娇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医院里,周围一群人在围观呢。
她羞的满脸通红,赶紧从傅景琛的身上下来,嗔怪的瞪了傅景琛一眼。
怎么也不提醒呢?
……冤枉啊!不过,好像抱一下也没什么。
傅景琛轻笑一声上前把一把把阮娇娇揽在怀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医院大门。
虽然平时行事低调,但是老婆喜欢他也乐意配合。
俩人刚到停车场,傅景琛突然接到了江漠远的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
“琛哥,是财务这边出了点状况,你先过来吧,几名管理都要打起来了。”
傅景琛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阮娇娇,阮娇娇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过去。
“好,我马上来。”
傅景琛挂了电话,阮娇娇主动提出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傅景琛看了看位置点点头。
“也行,这里离家不远。”
“我去雪禾学校,的很近的,不用担心。”
“那好,你自己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了,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阮娇娇很无语,有时候傅景琛就像她爹一样的,打车这么小的事都要啰嗦。
等傅景琛的车离开,阮娇娇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打算先买点东西再回去。
突然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从她身边经过,带起的风吹动阮娇娇的头发,吓了她一跳。
“神经病啊!赶着投胎呢!”
幸亏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非走光不可。
阮娇娇整理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刚才那辆车又倒回来了。
红色跑车来了个急刹车,停在了阮娇娇身边,车篷顶打开,一张年轻男人的头露出来。
“喂!你在这干嘛呢?”
“你是?”阮娇娇皱着眉头看向车上的男人,怀疑这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哎呀,是我!我,贺子墨,你不记得了啊!”
“贺子墨……子……哦对,你是被我打过的那个黄毛啊?”
“”咳咳,瞧你这人,我现在不是染成黑头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