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眼睁睁看着小黑上下左右的审视自己,眉毛微微皱起。
她这是什么态度,我能吃了她不成?
他轻身下床走到小黑面前,低着头问,“小黑,你是想小铃铛了?把我当成了他?”
他语气温柔,同时还把手伸向小黑的脑袋。
小黑:……
萧婉儿:【我想什么小铃铛啊,我是在躲你啊,躲你!】
萧婉儿心中的想法还没有蹦完,抬眼就看见明越微敞的领口,欣长的脖颈,明晰的喉结随着话音上下滚动,下面紧实肌肉,清晰的线条逐渐向衣衫里面蔓延……
“嗷呜~”小黑又一次应激跳开了。
萧婉儿:【明越!你,你,你!你这人怎么回事,撸猫就撸猫,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
跳开以后,滴溜溜的双眼紧紧盯着明越,却不敢在往上看,只是虚看向他。
小黑观察着眼前的男人,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如果再有上前的举动,自己就跳窗。
想到这里小黑下意识回头看向窗边,结果发现,两人,不,一人一猫,睡觉期间并没有开窗,而且还紧紧的关着上了木栓。
小黑:喵?
萧婉儿:【逃不掉了。】
随后耷拉着脑袋,但也不敢抬头看前面认真观察和解读自己的男人。
她左右走两边,钻花瓶底下去不在出来。
明越:……
这小黑猫怎么回事?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后面接着是子虚的声音,“大人?”
“进来吧!”
明越放弃观察小黑,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子虚进门发现自己家主子正在穿衣服,表情晦暗不明。
说话之前,子虚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开口,“大人,有事向您禀告。”
“说!”
“其一,周家粮铺发现死老鼠,卖粮食的百姓家里吃坏了人,闹着要周家赔偿,第二件,白家同意与周家结亲,今日便是订婚宴。”
明越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我大越一直没有完全废掉士农工商的等级歧视,为何白家?”
子虚也不解,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思考,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白小姐对周奕辰一见钟情?”
“嗷呜!”
萧婉儿:【可不是嘛,岂止是一见钟情,还情有独钟,情非得已,情不自禁呢!】
明越扫一眼刚刚还在躲着自己的小黑,吃瓜的样子,简直像楼下店家的婆娘。
“继续说!”明越看向小黑的方向,在跟她对话。
子虚,“大人,您也这么认为对吧,那我就继续说,我听说,白家小姐一直与周奕辰来往密切,而,之前那位未婚妻,也是被周奕辰送上山,以白小姐的名义。”
明越:……
谁叫你接着说了。
刚刚还一脸吃瓜的小黑&萧婉儿,突然吃到自己头上,十分无语。
小黑:就你会说你多说点。
见小黑无语,明越也对自己这属下的智商产生了一丝怀疑,扫了兴致,一言不发整理衣装。
冷了半晌,明越道,“订婚宴,我们也去。”
“是!”
小二送来了早饭,子虚特意叮嘱店家给小黑做了些猫猫专属食物,还给她买了些小鱼干。
“周家粮铺,怎么回事?”
明越坐下,接过子虚递过来的碗筷。
两人一猫,边吃边聊。
“听说,周家得罪了,萧小姐的猫,萧小姐死后便遭到了报复,也有人说是萧小姐的魂魄回来复仇了。”
萧婉儿:【咳咳咳,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小黑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少了人类饭食的油腻,吃起来舒服多了。
但刚刚那顿一下的动作,被明越尽收眼底。
明越收回视线,“莫要胡说,翎羽,如何?”
子虚眼神突然严肃,环顾四周,没有危险,才回应,“一直有人盯着,太医赵大人也到了,正在医治。”
小黑听着外面的瓜,还挺下饭,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听不懂了?
萧婉儿:【不能在明越面前太过明显,他不似小铃铛,心眼子太多。】
【但这个翎羽,又有太医,什么情况,有个大官病了?】
心中琢磨,嘴上动作不停,小黑吧嗒吧嗒喝完最后一口汤,撑的差点就肚皮朝上。
趴下舔自己爪子的小黑,听不懂就不听了,有点困,趴下眯着。
饭后明越与子虚准备出门,见小黑又要睡觉,明越一把拎起小黑,抱在怀里。
“你有点胖了,出去走走!”
子虚替明越拿着他那把长剑,一起出了门。
子虚心里知道,小黑是从小家出来的,而且还跟萧婉儿一起生活过,带着她去参加订婚宴,只是要给周奕辰和白梦一个警告。
而她们并不是来参加什么宴,只是查案,顺便影响一下气氛。
大人以往办差,从不拖泥带水,携带私人情绪。
最近来了这边,不知是不是因为翎羽车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女。
萧婉儿的名字,他不敢提。
当时赶来凉山救到人的时候,萧婉儿已经奄奄一息,只留着最后一口气,明越为她守了几天,勉强留住一命,翎羽车是明越的马车,里面暗藏玄机,暂时停在城外大乘寺存放她的身体。
翎羽是明越最喜欢的马的名字,翎羽车是这次出门带的马车,中放着一块奇玉,可是件难得的奇宝。
明越小时候掉下山崖无意中发现的,一块非常大的玉,当时明越身负重伤,在那块玉上昏睡几天,竟然慢慢恢复了。
明越长大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路披荆斩棘,受伤中毒,是家常便饭,多亏了这块玉。
最后明越将那玉做成了一块玉床,放在专门定制的马车夹层里面,出门办理要案,便驾那一辆马车。
最近出门没有马车的原因也是因为天字号里面养着一个人。
而翎羽车的玉,并不能将萧婉儿救醒,只能维系她的生命。
明越又派人请了太医。
翎羽车就停在城外大乘寺庙中,明越两人每日午间去看一次,这两日出门去送小铃铛,还没有去过。
子虚早晨起床便询问情况。
刚刚汇报的便是结果。
明越眉头紧皱,虽然人不会死,但能不能活,却无从知晓。
从小到大,经历无数生死,杀人与被杀,他从未见过谁可以这样昏迷着与死人无语,却有心跳和脉搏。
明越希望快点查到,或许杀了那人,小婉儿就能醒过来。
想到此,明越眼神阴鸷,冷冷的杀意布满全身。
周奕辰?差点害死小婉儿,你还想另娶?
马车来到白家门口,还未下车就听见门外三教九流聚齐,看热闹的,等着抢赏的,吃瓜群众将大门口堵的严严实实,只留一条人行路方便来恭贺的人行走。
白家家仆吆五喝六,“别看了,别看了,向后退,退退!臭乞丐,滚开,滚开。”
“哎呦,别推啊,我们来一睹白小姐的芳容。”
看热闹的人踮着脚狡辩着,不想退一步。
“啧啧,真是浪费了这高官门楣啊,听说白小姐温润知礼,才华横溢,乃是江宁第一才女。”
“呸,才不是,听说是萧小姐,夺了去年的头筹,人家随手写的小诗,被人偷偷送过去笔试便得了第一,这才叫才能。”
“哎呀,哎呀,那位,可不能再提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要我说,还是白小姐略胜一筹,人家可是官家女,那萧婉儿,不过一个童养媳……”
“啪!”
“哎,谁打我啊!”
正在说话的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被一只鞋糊一脸。
“呸呸呸,谁,谁拿鞋底拍我?”
不远处光着脚丫,凉飕飕的乞丐:……
谁打你的他不知,但是他知道谁抢了自己的草鞋。
男人一脸愤怒,四处扫视,看到搓着脚,一脸无辜的乞丐,快步过去就要扇巴掌,又被人绊了一跤。
此时已经趴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
邱子虚嫌弃的擦了擦手,“这乞丐怕是没洗过脚。”
无语过后还不忘记丢两个铜板给乞丐。
一只破草鞋换两个铜板,刚刚想要起来讹人,瞬间一脸谄媚不再作声。
这门亲事,本就是周家高攀,而且周奕辰被狼咬,身体大不如前,更是害怕白家嫌弃,自然是百依百顺。
走到白家门前,明越和子虚便听见吃瓜群众在讨论这门婚事和两个人,还有第三个。
小黑被明越抱着,两人一同黑着脸。
明越想把这些八卦的人都掀飞,小黑想把明越掀飞。
萧婉儿:【明越!你这事带我来消化来了,还是赌气来了,我气都气饱了。】
【我一个人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听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