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那森林深处。”
今日又是陈阳说书的一天。
“陈先生,陈先生!”
一个孩子着急忙慌跑来,话语中还带着哭腔。
“何事?”
“村长被人打了,他们还要抓走天洋!”
听书的村民一下就不干了,一个个起身就往天山家走,陈阳也是面色阴沉,牵起大黑快步走去。
“跟你说了,今天必须还钱!”
一个纹龙画虎的大汉抓住天山衣领,门外是一个清秀少年带着一群壮汉。
村民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惊,踌躇不前。
“能不能在宽限几天?”
天山的牙齿都被打落,满嘴的血沫。
“我看你是找打!”
壮汉的拳头被突然出现的陈阳一指拦下,随后一脚将壮汉踢出门外。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陈阳牵着大黑堵在门口,大黑更是面露獠牙狰狞威摄。
“好身手。”
“不过用错了地方。”
一股清香轻抚陈阳的全身,这种感觉让陈阳浑身不适。
“你是何人?”
“盛银钱庄的催收人。”
“青山村村长,五日前找我们接走二两银子,今日连本带利需偿还十两。”
少年拿出一纸欠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条款,若不能按时偿还,需抵押家中财务以及人员。
听到少年的讲述,陈阳转头问向天山。
“天大哥,这个是他们逼你签的吗?”
“不是,是我自愿的。”
“二两五日还十两,高利贷果然恐怖。”
陈阳从自己钱袋拿出十两银子丢给他们,这可是陈阳十年才攒下一点家底。
“陈老弟不行!”
可少年已把银子收下,想要他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高利贷是什么?”
“跟你们干一样生意的。”
“这片地盘还有跟我抢生意的。”
陈阳不屑一笑,这里可都是一些老实人,谁去干这种断子绝孙的生意。
“算了,账收回来了,打道回府了。”
“等一下。”
一抬梨花木打造的轿子走进这狭窄的过道,少年看到轿子,立刻跪下请安。
“恭迎二小姐。”
“起身。”
陈阳看不见,不知少年现在慌张的神情,不过听着这语气,倒是有几分皇家的风范。
梁雪玉走下轿子,一身翠青花袍头戴凤冠,见者无不下跪请安。
“这条狗,我出三百两买了。”
“它?”
“就是你身边那条狗。”
陈阳嗤笑一声,旁人以为他不肯卖,梁雪玉准备继续加价。
“我这狗性子烈,你们镇不镇的住?”
“性子烈好,本小姐就喜欢性子烈。”
“那事先说好,我这狗有伤人历史,要是你们被它咬或者跑了,我可不负责。”
“好!”
梁雪玉一锤定音。
天山去书院请来白水洋,由他写下书契,一式两份。
事成之后,陈阳拿着三百两银子笑的合不拢嘴,梁雪玉也在嘲笑陈阳的无知,三百两就可以买来一条好犬,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只剩下天山家的一片狼藉。
“天哥,这一百两借你,把家里收拾一下,给嫂子买几副好药。”
“陈老弟,是大哥对不住你!”
“无事,这三百两等于他们送我的。”
白水洋看出其中的端倪,大黑是神犬,他的智商与人相等,陈阳把它卖了,它能自己寻路回来,而陈阳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这一日,天山驾车带着一家人和陈阳,奔赴青云镇胡吃海喝。
“大黑?”
“汪!汪汪汪!”
大黑看到陈阳就一副想咬死他的冲动,自己午饭都没吃,现在饿得它前胸贴后背。
“看到不要你的主人,恨不恨他?”
小贱在大黑耳边低语。
“汪!”
它恨啊,为什么不让它吃饱饭再走,大黑在笼子里反复横跳,向外人述说着它的不满。
“咬死他,然后归降于我。”
大黑瞬间安静下来,它觉得遇到傻子了,自己为什么要咬死陈阳,那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它的主人。
【系统接收到外人对宿主的怨恨】
【源头:小贱】
陈阳没把这人当回事,怨恨自己,多半是没在大黑身上讨到好。
“杀了他有奖励吗?”
【没有】
既然没有,陈阳也懒得管她那么多,签了契约生死不论,大黑的一切事物与他无关。
孩子们一年只有一次的上镇玩耍,青暖带着天海天洋去玩,天山去药房买药,陈阳则跟着青暖三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糖画!”
“母亲,我想买糖画。”
“买。”
天洋美滋滋吃着糖花,天海抱着一根糖葫芦,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开心。
“啊!”
这一声刺耳的尖叫,让陈阳敏感的听感遭受巨大冲击,一手扶着墙面缓缓坐下。
“陈叔,你没事吧。”
天海过去扶住陈阳,天洋也被被这一声吓哭,青暖正抱着安慰。
“遭不住。”
不远处的一名妇女抱住怀中的孩子不撒手,几名彪形大汉也不惯着,对着妇人就是拳打脚踢,而看起像她夫君的男子就缩在角落。
“你们没事吧!”
天山气喘吁吁跑来,从青暖怀中接过天洋。
“还好,还好。”
一群人都在围观,可无一人上前帮助。
“牛羊利。”
“确实。”
找他们借钱那一刻起,父母为牛马,小孩为羊羔。
讲到这里,天山愧疚抚摸天洋的头,今日若不是陈阳及时出面,天洋也要被他们这样拿走。
“大人,账结清了,能不能再借我一点?”
原本躲在角落的男子,这时跳了出来,继续向这群人借钱。
“可以啊,你有什么抵押物吗?”
“有,有。”
男子翻遍整屋,却再也拿不出一点价值之物,他便将目光放在自己婆娘身上。
“大人,我拿她做抵押。”
此刻的妇人彻底死心,放贷的人上下打量妇人,嫌弃拿出二两银子丢给男子。
“大人,怎么才这点?”
“年老色衰,骨瘦如柴,除了卖给别人当奴,也没什么价值了。”
“就这些,爱要不要。”
“要要要!”
男子拿到银子飞快跑到赌坊里,继续的逍遥快活。
“走吧,看你男人这样,估计也还不上了。”
妇人就这样跟她孩子坐上一辆车,不知送往何处,这或许对她是一种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