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奉天宫。
“太子妃,请。”太监领着风浅柔和羽燕走进奉天宫。
太监暗暗搓着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心道:他对这位传说中面慈心善的太子妃,还是很敬佩的,早就听闻其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天姿国色,高雅出尘,不过一丝浅笑,便若春风拂雨,凝结了年华;眉目轻转,不过一个友好点头,便灿烂了朝霞。
只是,太子妃身边这个满脸兴味的娃娃脸女孩,为何总给他一种寒毛竖起的感觉,跟温和慈善的太子妃比起来,着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那看好戏的眼神,仿佛他是那只待宰的羔羊,逃无可逃。当然,太监此时不知道,他很快就会看到太子妃的另一种“温和慈善”的。
容鄄已十年未曾上朝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他自己的寝宫里,私生活靡乱,但即使如此也不可否认,他还是一个有脑子有野心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总想着掰倒容少卿,不会凭容少卿几句话就猜出风浅柔是商乐的女儿,若是没有容少卿,他还是当初威风八面的一国之君,掌管着凤秦的生杀大权,但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注定有一个容少卿会谋夺了他的一切。
“皇上,太子妃来了。”
“浅柔,朕的女儿。”
闻言,容鄄激动的上前,走到风浅柔三米之外,想上前却又犹豫着,那模样,真是像极了找到多年未见的女儿一样,只是风浅柔还是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也对,他求之不得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有一个女儿,他能善待才怪。
太监吃惊的望着容鄄,太子妃怎么成了皇上的女儿?他第一个反应是:皇上疯了!
“容鄄,你少腥腥作态了。”风浅柔沉声道。她的名字从容鄄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种折辱!
“朕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对父皇说话,是不是那个孽子没告诉你真相。”风浅柔会进宫,容鄄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在等着她,他等着他们劳燕分飞的一天。
“容鄄,我真的很不理解,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你凭什么恨容少卿,好歹他也是你的儿子。”容少卿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伤痛,生母早亡,在世的亲生父亲却想方设法要他死。
“哼,那个孽子,与朕何干,不过,浅柔,你放心,你是朕的女儿,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风浅柔挑了挑眉,一脸兴味,微挑的眉眼荡漾着别样的风情,惑人不已,但素好女色的容鄄却不敢沉迷,因为她那双清冷的瞳眸真真实实写着两个字:报复!
“你确实该好好补偿,我今天就是替容少卿来向你讨要补偿的。”风浅柔转过身看向太监。“公公,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要看好了,毕竟皇上龙体为重,您往后可是要照顾皇上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呢。”一辈子,风浅柔的话意有所指,她怎可舍得容鄄如此简单解脱!
清清浅浅的语气,连脸上的浅笑都未变化分毫,只是太监却感觉寒从心起,一颗心七上八下,猜不透风浅柔的下步意图,却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子妃怎么跟刚才不太一样了?
“羽燕,既然你这么爱玩,那就由你来动手吧,记得好好招待皇上。”
“羽燕遵命。”羽燕擦掌,眨巴着一双贼亮的大眼缓缓靠近容鄄。恰在此时……
“柔儿,进宫也让为夫陪你一起来,若是累着了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风浅柔转头,便见容少卿逆光而来,白衣倾世,右袖间的彼岸花闪闪生辉,亦仙亦魔,脸上包容宠溺的笑意柔和了嫡仙容颜,似要把她溺毙一般。
“少卿。”风浅柔脸半偏,眉一扬,嘴一勾,清冷中透着单纯,飘逸中透着可爱,生生让容少卿的俊脸微僵,暗道:果然是只勾人的小狐狸!
“卓宏,你去帮羽燕。”
容少卿对随后跟来的卓宏命令道,随后走上前抱着风浅柔坐下,提着食盒跟在后头的凌影立刻把食堂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然后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远处,翘着二郎腿,典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风浅柔坐在容少卿腿上,自行调整了下姿势,转而与容少卿面对面。容少卿从食盒中拿着一块糕点,放到风浅柔嘴边。
“之前也没用膳,为夫特地给你带来的,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夫君真好。”风浅柔顺着容少卿的手势咬了一口绿豆糕,也许是得意过头,吃东西虽比不上容少卿优雅但一向小心的她竟然落了一点碎糕点在唇角。
容少卿眼一眯,低头,舌头扫过她的唇角,把那一点绿豆糕舔进了自己嘴里。暧昧的动作惹得风浅柔俏脸一红,眼角余光撇向其他人,卓宏和羽燕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依旧朝着步步后退的容鄄慢慢走去。凌影轻咳一声,移开眼,一副“我没看到”的表情。
风浅柔瞪了容少卿一眼,见到容少卿再次递向嘴边的糕点,狠狠的咬了一口,而眼睛却是直直盯着容少卿的,那模样,赫然是把糕点当容少卿来咬了。
自从容少卿进来就站在一边使劲降低存在感的太监见此一幕,不由瞪大了眼,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待太子妃如珠如宝,现在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何止是如珠如宝,分明是宠到是天上去了啊。
由于太监是背对着风浅柔的,所以风浅柔没注意到他,以致于太监愣了很久,直到……
“砰。”那是卓宏对着容鄄的膝盖就是一脚,容鄄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形成的声音。听其脆而响的音调,可想而知这一撞击是有多疼。
“大胆……狂徒,竟敢打朕。”容鄄狠厉的盯着卓宏,似要用眼刀将卓宏千刀万剐一般。只是卓宏双手环胸,对他犹如实质的眼刀毫无感觉。
羽燕抬手一巴掌甩在容鄄的脸上。“本姑娘打了你又如何!”羽燕甩了甩自己的手,他丫的用力过猛,她手都酸了。
卓宏瞅了一眼,道:“费力气的活还是我来吧。”说着,卓宏朝容鄄的另一边脸又甩了一巴掌,这下……还是不对称!一大一小两个巴掌印醒目的很。
“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啊。”卓宏这人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也还可以啊。羽燕瞅了瞅那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两人一眼,被心上人疼着宠着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看主子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啊。对手指,她要不要找个男人试试?
“羽燕,速战速绝。”风浅柔的声音悠悠传来,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呆在这儿好吧。当然,看她享受着容少卿伺候的那副样子,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不想呆的意思。
“是。”羽燕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然后一把抽出卓宏携带的剑,把瓶中的液体倒在剑上。
“皇上,我家主子身为妙手医仙,所以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用上一些都觉得对不起皇上。”
想到容鄄竟然想离间她家主子和太子殿下,而且还是在主子爱上了太子殿下的时候,羽燕就怒从心起,她敬爱的主子岂是他能算计的!
羽燕执起剑,一阵剑光之后,容鄄的全身便布满了血痕,浅的只划破皮肤,深的划到骨骼,不是她用力不均匀,而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容鄄是会武的,而且还不低,只是这些年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而且有卓宏在一旁看着他,总是能在他想躲开的时候先一步阻止,所以,羽燕的每一剑都不曾落空。最后银光一闪,长剑垂直落下,那方向赫然便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伴随着容鄄凄厉的叫喊,一团血色的东西在空中呈抛物线飞远,看得一旁的太监胆颤心惊,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缺失的部位,感叹一句:从今以后,皇上就跟他一样了!
“主子,任务圆满完成。”
羽燕一把扔下长剑,兴高采烈的就要奔到风浅柔身边,只是在距离风浅柔一米开外硬生生止住,因为她家主子的夫君在她扑去的时候阴森森扫了她一眼,吓得她全身血液都僵硬了。感叹一句,从前最常见的拥抱已经永远离她而去了。
“干的不错。”风浅柔可不管羽燕奔来而顿住的身影,把一块糕点喂进容少卿嘴里之后,便从袖中摸索出一样东西,赫然也是一个瓶子。“给容鄄吃进去。”
羽燕正想行动,卓宏便率先抢过她手里的瓶子,掰开已经昏迷过去的容鄄的嘴,把药丸喂了进去。风浅柔见此目光一凝,丝丝了然闪过眼底,哎,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太监双腿颤抖的看着眼前一幕,是谁说太子妃面慈心善的,她分明是个女魔头,这么狠毒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而且,如此血腥的场景,她还能和太子殿下一起谈笑风生!正当太监心神剧颤时,风浅柔的目光扫来。
太监立刻吓得跪下:“公公记得每天辰时(凌晨七点)去御林军队中的林文将军手里取解药。”
“太,太子妃,什么解药?”
“当然是皇上的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