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司竹怎么会看中你这等无耻小人,你休想碰我!”看到容鄄,商乐就觉得恶心,对他的厌恶不曾掩饰。
其实容鄄也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只是他得到了司竹的爱却又残忍弃之,让商乐为自己的兄长抱不平的同时又为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感到无比痛心,所以,她对容鄄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可由不得你。”
说着,容鄄运气来到商乐跟前,商乐立时后退数步,她不敢距离男人太近,因为这会让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
目睹事情发展的风涤宇了解来龙去脉,心中对容鄄生起鄙视,堂堂一国之君,竟做这种下流之事。他也叹惜,红颜惹祸水,不过这个女子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是以,不经思索的他直接跳下房梁。容鄄察觉不对,正待还手却被风涤宇直接点了穴道。
“商姑娘,你没事吧。”
商乐没有回答,而是一个手刀把容鄄给劈晕,而后看向风涤宇,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采,让风涤宇不禁寒毛竖起。
“商姑娘……”
“公子,救我。”商乐猛地扑向风涤宇,风涤宇一个不察,被她扑倒在地。如果一定要*,她宁愿选择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至少她不讨厌他。
风涤宇浑身僵硬的不知如何动作,有心想把商乐扶起来,只是双手却不听使唤。若是换作往常,他绝对毫不犹豫地把人推开,只是这人换成了商乐,他只觉得束手束脚,似乎全都都不听从大脑支配了。
“商姑娘,你冷静点……唔……”
“你跳下房梁不正是想救我的吗,可眼下我只要你用身体来救我。”
“……”
风涤宇无语,想拒绝,最后就变成了化被动为主动。沉沦的男女,动人娇吟声声阵阵,共谱一曲华丽乐章……
风涤宇怎么也想不到,她明明看着很温婉的,怎地如此大胆,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行为大胆主动的女子迷惑了。他明明是不忍她被容鄄侵犯,只是单纯的想救她,结果……他确实救了,只是用了自己想不敢想的方法。
风涤宇醒来的时候商乐已经不知去向,又发觉门外有其他人的气息,为了避开那人的耳目,他直接越窗而出。虽然这件事是意外,但男子汉敢作敢当,他会对她负责的,所以,他要去找她。
容鄄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一室靡乱气息,心下大怒,一出去就吩咐隐卫寻找两人的下落。只是容鄄在这之前没见过风涤宇,而且风涤宇因为在别院休息,所以这次没有掩藏他眉心的朱砂,容鄄自然猜不出他的身份。
出去后的风涤宇自然不会让自己眉心的朱砂露于人前,而且,以他的势力,要避开容鄄的搜查也是轻而易举,因此,容鄄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风涤宇。而商乐,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得到她的消息,可是每次都被她狡猾逃走了,而自此事过去三个月后,商乐也彻底销声匿迹了。
至于商乐为何销声匿迹,究其原因就是她再次遇到了风涤宇……
“呕……”商乐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干呕了,原本不放在心里的情况,这下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不得已,商乐进了一间医馆。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
“最近总是反胃、干呕,你帮我把脉看看。”
闻言,老大夫带着几分了然,替商乐把脉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老朽这就替您抓几副安胎药。”
“什么,有喜!”
商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意外来得太快,原谅她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不过,震惊过后,她也释然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不介意自己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反正,孟姨也是独自抚养着惜竹,大不了她回往生谷去。只是,商乐抿眉,她其实是不敢回谷的,惜竹的事情她怎么敢告诉兄长和小羽,而这也是这三个月来她即使要东躲西藏也不回去的原因。
可是,眼下是不敢回去也得回去了,她能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武功和养蛊的能力,这三个月的四处流浪,她发现自己原先知道的根本不足以让她在这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更何况以后还要抚养孩子。
商乐垂头,提着安胎药走在路上,边走边思量,直到不经意撞到了人。
“对不起。”商乐未看那人一眼,直接道歉,然后侧身就准备离开,直到听到那人动听如三月春风的呼唤。
“乐儿。”
乐儿这个名字在谷外只有惜竹才会这么唤她,眼下出自一个男人之口是个什么道理?怀着这样的疑惑,商乐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满怀惊喜的看着她,她几乎能看出他眼里的饱含的情意,而最关键的,这人若不是那日与她春风一度的人还能有谁?
风涤宇激动心情难以言表,三个月不停的找她,是为负责,更为心之所欲,他真真切切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他爱她!
“公,公子……”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脑海中不时划过他如画容颜,时时让她脸红心跳不已,初见倾心、*,他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人。
“乐儿,我爱你,跟我回去,嫁我可好?”话,小心翼翼,他期冀满心!
闻言,商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却见其眼里的深情之后,猛地奔向他,情衷倾诉而出:“我也爱你!”
衣袂划破空气,她如蹁跹蝴蝶般投进他怀里,自此,心心相印,愿白头偕老!
“我很感激,上天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低低诉说着情话,男人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甜言蜜语不用学习。
“我也很感激上天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知相爱,但是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
自往惜中抽神,迎接风涤宇的是几人毫不遮掩的笑声。
“绝,简直是绝了!”任箫捧腹大笑。
“娘亲好可爱!”风浅柔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交心之后才想起问对方的名字,娘亲还能再有趣一点吗?
就连容少卿都不由勾起嘴角,敢情他家柔儿偶尔显露的呆萌是出自商乐,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家柔儿才是最可爱的!
“原来小风儿是这么来的,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跟乐儿回了北翌,成亲了。”
“可是当时的北翌皇应该不会让爹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吧。”容少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身为皇族之人,皇室那点弯弯绕绕他清楚的很。
“是啊,记得那时因为乐儿没有身份背景,一心立我为太子的父皇十分反对,即使乐儿有了身孕也只许我纳她为侧妃,最后还是我以死相逼才换来他的退步,但他也有条件,那就是在他有生之年,我不得离开北翌京城一步。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在他驾崩后强行颁布传位于我的遗旨。”
当时他将其他皇子全部封王遣往封地,为了自己,他确实做了很多准备,可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风凌宇生了不得不除了自己的心思,而偏偏,当时风凌宇把他的心思掩藏的滴水不露,指名说他们乃亲兄弟,不管谁当皇帝都无关系,甚至说在自己即位后,他会像效忠父皇一样效忠自己。
那时自己不过一笑置之,在他心里,还是他适合为君。可是自己后来才知,他的话其实是说给父皇听的,因此父皇放松了对他的戒备,毕竟自己和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母同胞总比同父异母要亲多了,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父皇都忘了一个事实:皇族无兄弟,因为兄弟更是敌人!
那年父皇驾崩,他连夜赶往皇宫,却被风凌宇暗算,身中玄煞。他对自己的好和维护,却成了自己一家被迫分离的引子,可自己不能怨他,因为他自己也死在风凌宇的手里。这个事实,是自己身中玄煞但意识还未抽离时,风凌宇亲口告诉自己的。他终理解了他曾经说的“效忠”,他是会像残害父皇一样残害自己!
“爹爹,不要难过了。”风浅柔安慰道。
与她对风凌宇毫无亲情不同,爹爹与风凌宇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风凌宇弑父杀弟的行为怎能不令他痛心?
“为这样的人难过不值得,我现在最盼望的就是早日救回你娘亲,一家团圆。”
“这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气氛又有些沉重了,任箫伸了个懒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小风儿,我们都饿了。”任箫朝风浅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风浅柔翻了个白眼,深知他是吃货本质又犯了。“爹爹,你好不容易醒来,今天我亲自下厨,让爹爹尝尝女儿的手艺。”
这还是风浅柔第一次为风涤宇做饭,任箫就是看准了风浅柔不会拒绝才如此放肆的。
当然,风浅柔亲自下厨,风涤宇和任箫是满意了,但容少卿却是十分不喜,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如今她亲自为别人下厨,让他总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别人分享了似的,分外不顺。可偏偏的,看风浅柔一脸欣喜的模样,容少卿就是不敢说反对的话,只能在心中暗下决定,等会一定要吃个够本。
于是,晚间的膳桌就出现了这惊人一幕,容少卿和任箫两人就着一块牛肉进行了一番惊天大战……
由于容少卿有洁僻,所有夹菜的是公筷,四人各自两双筷子。
任箫拿着筷子眼尖的朝着最中央一盘油焖排骨伸去,瞅准了最大肉最多的那块,正待他下手时,容少卿先一步把夹住了排骨。
任箫发现排骨易主,却不甘势弱,筷子一伸,来了一个中途截肉,容少卿自是不许,夹着排骨左闪右躲,于是两人就着排骨进行了一场“你抢我夺”的拉锯战。
明明有这么多菜,为何偏要执着这一块呢?
疑问无人解答,筷子在两人手里就像活了似的,电光火石,龙飞蛇舞,令人眼花燎乱;排骨成了彩头,在两人筷子下左右摇摆,不停换主。这是一场较量,更是一场大戏,风涤宇吃惊地差点连筷子都握不住,风浅柔更有意思,直接扔掉碗筷,聚精会神的观赏,看得她是津津有味外加胆颤心惊……
最后,一顿好好的晚膳弄得无疾而终,直到回房,风浅柔沉静在刚才的“争斗”中,等到容少卿拥着她一起倒在床上这才回神。
“少卿,第一次见你如此幼稚。”
“为夫一生运筹帷幄,将世事掌控于手中,总需要一个柔儿让为夫偶尔幼稚一回的。”
风浅柔翻了个白眼,对他那应该令人很感动的话无动于衷。“明明是你争风吃醋,却偏偏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确实是柔儿的责任啊,若不是你,为夫怎会与人争风吃醋?为夫怎会处处看任箫不顺眼?”
“呃……”貌似也有点道理啊!“别吃醋了,任箫于我只是朋友,我爱的只有你一个啊。”
“而且,为夫为你事事吃醋,可柔儿却似乎从没为为夫吃过醋,就像太子府那天膳厅这么多的女子,柔儿还能与他们谈话风生,最后还是为夫看不下去,把那些女人赶出去的,相比起来,为夫都感受不到柔儿对为夫的爱。”
“你还在介意这件事啊,关于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哦,虽然我并没有吃醋,不过正是这件事,让我对你的印象改观,决心好好观察你,如果非要和一个人谈婚论嫁,你是第一选择。”
闻言,容少卿眼前一亮,看来荣轩的法子还是有效的,只是为什么到今天才知道,徒惹他之前耿耿于怀这么久。
“我知道那些女子都是你弄来试探我的,也许你认为我若是在意你的话,看到这么多的女子,即使是心里知道你跟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一定会吃醋,可事实恰恰相反,如此多的女子,虽风格迥异,但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可你却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这证明你守得住本心,经得起诱惑,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风浅柔安慰似的在容少卿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我都解释了,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吧。”
“嗯,我信你。”容少卿弯着食指弹了一下风浅柔的额头。“不过柔儿,你把口水弄到为夫脸上去了。”就在风浅柔脸色突地变黑时,容少卿又接着道:“如果柔儿能把口水舔干净的话,为夫就原谅你。”
说完,容少卿一脸期冀的看着风浅柔,甚至幻想着她小巧的灵舌舔舐着他脸庞的那种嫩滑之感,想想就心动不已。
“容少卿,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风浅柔冷眼,这人,经过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的表白,还只想着讨自己便宜,果然,男人就不能纵容。
“柔儿不愿意,那算了。”
容少卿答应得很爽快,只是那眼神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尽管容少卿百般卖弄委屈,但风浅柔就是油盐不进,侧过脸去,用行动来表明态度:她就是要坚决杜绝助长“歪风邪气”,经过这么久以来,风浅柔悟出一个深刻道理,那就是不能每次都被他这张皮囊迷惑,不然她就输了。若是每次都同意他的要求,她就真妻纲不振了!
呃,也不知咱柔儿什么逻辑,在世人眼中,夫纲不振才是大问题,她要哪样妻纲啊?而且,妻纲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容少卿感到森森地忧伤,这招竟然不管用了!
罢了罢了,天色已晚,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暂且先放过她,改日他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柔儿,时刻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先休息,明天还有惊喜给她呢,先让她养好精神,这样才能更好的迎接他的惊喜!
两人相拥躺下,风浅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几番思索,终于想起来了,容少卿竟然好心的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回想起来,貌似自从上次无疾而终缠绵之后,他们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了。莫非他还在为那件事介怀?这般一想,试探的话立刻出口……
“少卿,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什么?”容少卿这下是真的不明白风浅柔的意思了。
“我爹爹都说过了,容鄄根本就没有侵犯过我娘亲。”
“嗯,所以呢?”他有点点明白了!
“所以我们一定不是兄妹关系啊。”
“嗯,那又如何?”一定不要是他想歪了啊!
“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他不亲近自己不代表他不爱自己,一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般一想,风浅柔释怀了。只是容少卿就是有捅破窗户纸,令她无比难堪的本事……
“莫非是柔儿觉得深闺寂寞了,特以此来提醒为夫?如果是这样,为夫是不是该成全我的爱妻。”
“滚!”
风浅柔脸色羞窘不堪,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意外!风浅柔在心里几番暗示开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