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卿,你以为你赢了吗!”
商羽闭眼,不愿去看这个打击着他一切的男人,心里的不甘让他不愿认输,可他又怕一旦对容少卿出手,伤害的反而是浅柔,所以他犹豫、彷徨,而迟来的提醒却是让他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容少卿面无表情的回身,他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却不是亲缘而是仇怨,是嫉妒导致了今天的后果。
“商羽,其实你一开始就输了,从前能看清为何如今反而被蒙蔽了。”
“造化弄人,人心都是会变的。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与我父亲狼狈为奸,我不想解释,只说一句:你如今的状况非我所愿,虽然恨你但我从未想过要伤你,毕竟我怎么说也算得上你半个哥哥,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是浅柔和铃儿而已,可是貌似我与她们共同生活了五年,都比不上与你一个照面。说来,我除了是铃儿的舅舅之外,还是她的大伯,呵这混乱的关系。”
“商羽,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容少卿反身倾刻间已至商羽面前,带起的风吹起商羽鬓前一缕发丝,他面色如常心中却不禁感叹,早知他武功深不可测,可没想到在五感渐渐退化之时还有此等威力,平心而论,他在他手上绝过不了三招。但他——无惧!
“我信,但你不敢!”
闻言,容少卿双目一眯,他敢如此说定然有他的原因,而条件反射的想到可能与柔儿有关。
“我来太子府的那日上午被顾娴渝误会,不慎被她误伤,而我到太子府的时候看到浅柔的脸色有点点苍白,虽然不严重,但确实是受了内伤的原故。”
容少卿暗自握拳,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焉猜不出他所言何意!
“我们之间不管谁受到伤害,对方都会受相同程度的伤,换句话说我与浅柔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同生同死!这一生,我注定得不到她的心,但能与她同生共死,也算是对我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说罢,商羽转身离去,说出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保命,只是为了气气容少卿而已。
风浅柔从暗处走出,投进容少卿的怀里,闭眼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他总有一种令她安心的能量,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解除所有烦恼和疲惫,可如今这个相当于她支柱的男子却因为她的原因中毒了,这叫她如何不心疼?
“少卿,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少卿,依你看你身上的毒跟他有没有关系。”
“他每句话都是点到即止,似有关又似无关,我一时还真猜不透。”想到那句同生同死,容少卿心不禁一沉,他在她身上用了什么手段?他的毒跟他所使用的手段是否有关?还是,他只是在为商清怀背黑锅?
接下来几天,容少卿、风浅柔、项天、商乐进入了“闭关”,风浅柔和项天倾力研究容少卿身上的毒,而商乐则是全力研究风浅柔的异样,据商羽所言,风浅柔和他的命是相连的,那么肯定是商羽在风浅柔身上做了什么手段,而往生谷擅蛊,所以风浅柔极有可能是中了蛊毒,或许这也是容少卿中毒的原因。
商乐不能再养蛊,所以她只能凭借对蛊的了解猜测风浅柔所中的是何蛊,没法实施引出她的身上蛊虫,所以几日以来还是毫无进展,她也曾问过商羽,只是商羽直言别的事他都能说,惟独此事不能相告。
“真可惜,若是知道浅柔中了何蛊,那或许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替少卿解毒的办法,可是现在……”
看着紧皱的眉头一直未得以舒展,使劲查看医书和自己默写下来的蛊毒秘方的风浅柔,商乐一阵心疼。上天对这他们太狠了,好不容易重逢,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不是幸福而是劫难。
“娘,你知道《神蛊诀》吗?”
“《神蛊诀》是我们往生谷最高蛊术秘法,只有往生谷谷主和已被确定为未来谷主的少谷主才有资格学习。浅柔你怎么知道《神蛊诀》的?”
“也就是说娘你没看过《神蛊诀》,当初商羽跟我提过《神蛊诀》,证明他看过,这种能让人同生同死的蛊毒十之*是《神蛊诀》中的蛊术,所以娘你肯定找不出原因。”
“那岂不是只有小羽和我兄长知道,要不我去问问我兄长。”
“娘,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与别人生的儿子,你认为他是站在商羽那边还是少卿这边?”其实她还没说想要少卿命的就是商清怀,他到底是娘的兄长,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商乐沉默,不用想也猜得到结果,他兄长不想着杀了少卿就很好,又怎么可能救他。“那难道就没办法了。”
“万卷不离其宗,任何东西都有迹可寻,总能找到破绽的!”她既然能复制出玄煞,就也能找到她身上的蛊!
风浅柔拿来两个碗,割破自己和容少卿的手,把血分别装进碗中,两只手各抓着一把银针放进两个碗中,然后细数着时间逐一取出银针,这两把银针都是她用不同药物浸泡过的,每种都是两根。人的血液能最直观的表达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所以才有了验血方法的出现。现在就先等她找到他们俩血液的共通之处再说。
“柔儿,别为难自己!”每天都是他把饭菜喂到她嘴里的,她吃的同时还不停的翻阅书籍和做实验,她这样废寝忘食的模样着实令他心疼。
“说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我可不想我就在你身边你却看不到我,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他又何尝想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没了世界也不能没有她!
又是几日过去,风浅柔已经能控制蛊了,虽然尚不能研制出解药,但商乐还是吃惊不已,想当初她可是用了整整两年才能控制一些级别较低的蛊,可浅柔这才几日却才顺利的控蛊,看着蛊虫从她的手臂上进入身体,商乐不得不感叹,她这个女儿比她要优秀甚多。
项天端来一碗汤药,容少卿一言不发的喝下,项天和风浅柔配合密切却又分工明确,两人将研究的进展告知对方,而项天则是致力于控制容少卿的病情,风浅柔则竭力研制解药,近半月的辛苦也不是毫无进展,至少容少卿的五感的情况是控制住了,没有再恶化……
一日,某座别院。
风浅柔推开紧闭的大门,入眼便是一人长身玉立,霸气凌然风姿,风浅柔想,若是他不这样针对容少卿,她或许还会欣赏他,但他们注定是敌非友。
“你来了。”御长风转身看向她,漆黑的眸中划过欣喜,一如当初一般,明明上一刻还对属下疾言厉色,下一刻却可对她温言软语,他在她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脾气。
“玉风,是你传书叫我来的吗?你怎么来凤京了,你没事了吗?那个面具男人没有为难你?”
她的眼里还能找到担忧,御长风露齿一笑,不管这抹担忧是真是假他都高兴。
“小浅,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不必再去杀容少卿了,所以跟我回去可好?”
风浅柔想过,御长风可能会问她为什么任务进行哪一步了,也可能是故意装作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但却因担心她而劝她自行离开不要管他死活……但不管是哪一种,风浅柔都没料到,他竟要她放弃任务,他的模样不像作假,是真的要她跟他走,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容少卿的身体状况?认为再无后患,可是这样一来她便成了弃子,他何必再跟自己啰嗦。
“小浅,你在犹豫?”如果可以,他宁愿不曾把她送回那人身边,他真的后悔了!现在后悔可还有用?
“不是,我只是在想,若是我们就这么离开,那个面具男会不会再我们的麻烦?”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来解决。”
“可是那人看上去很厉害,你告诉我你一人是怎么脱困的,而且我的女儿还在太子府,我必须救她,那个面具男对铃儿下了毒,我要找到解药。”
“铃儿在太子府?”
“嗯。”
“说到铃儿,我听说太子府的小少爷是你和容少卿的儿子。”太子府内的消息他查不到太多,所以他现在也不知她对容少卿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又或许是知道了事情真相,他来见她主要是打探虚实,据商清怀的意思是容少卿逍遥不了多久了,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所以他仍心存疑虑,当然,他想带她走并不是诓人的。
“我不知道,他们都说我是容少卿的太子妃,容浅安也是我和他的儿子,可是我已经有铃儿了,又怎么会多出一个儿子。”风浅柔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他们把你错认为凤秦太子妃,那想必容浅安也是真正凤秦太子妃的儿子。又或者是容少卿和别人生的孩子,为了保持他对原太子妃的深情,故意说是你们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