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
容少卿搂住风浅柔,大手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温柔的安抚让风浅柔渐渐平静下来,却没有看到容少卿眼底的寒意。若换作以往,商羽敢如此挑衅自己,下场不是死也要他生不如死,然,他的伤痛都会作用在她的身上,让自己连报复都不敢,生平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少卿,我想进宫一趟。”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进宫?”自从六年前容鄄被他们囚禁在奉天宫后,再加上自己一直未即位,所以如今的皇宫已经形同虚设。
“去看看咱们凤秦的皇上是否还健在啊?”风浅柔调皮地朝容少卿吐了吐舌头,眼里还有着对他十分明显的崇拜,尽显可爱的同时也让容少卿尤自生出一种自豪感,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用崇拜而爱恋的眼神瞅着,该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视而不见的吧,所以这样子向他撒娇卖萌的风浅柔是令容少卿无法拒绝她要求的。
“好吧,不过我要陪你一起去,看来对他六年的折磨还不能让你消气啊。”说到这,容少卿双眼猛地一亮:“柔儿,你记起来了?”
虽然之前的事他已经详细的告诉她了,但是关于容鄄的事情他只是简单说明,反正对那人他无半点亲情,何必惹她再为他心疼一次。
“嗯,少卿,我全部都想起来了,不像上次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事过后又忘了的情况。”从相识的互看不顺眼和防备至深,到后来嫁给他与他交心到不幸落崖,她都一一记起来了。
“那这次不会再忘记了吧。”
“这个……应该不会了吧。”风浅柔也说不准,但通过两次情况的对比,她觉得这次应该不会再忘记。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为免上次的情况再发生,容少卿当即决定不让她再睡了。
“那我们现在就进宫吧。”
“这么急?”
“嗯嗯。”风浅柔郑重地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
容少卿摇头失笑,伸手替她整理衣裳,也是这时候风浅柔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呃,惨不忍睹,外衣在之前睡觉时便被脱下,而中衣大开,肚兜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暴露在外的肌肤一片青紫,简而言之:惨遭猥亵!
“你,你……”风浅柔脸色瞬间爆红,似怒似嗔地瞅着容少卿,想质问却组织不了言语。
“柔儿,这可不是为夫的错,分明是你睡着了都不安份,勾引为夫来着。”
闻言,风浅柔的脸更红了,一为羞涩二为窘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貌似她睡着的时候有,有做春梦来着,梦中的容少卿也是这般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又如何”的理直气壮模样,难道是她在做梦的时候受大脑控制,做出了一些实际上的动作?
“柔儿睡觉一向老实,怎么今日竟然勾引为夫,该不会是你梦到了什么‘好事情’吧。”容少卿邪肆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我,我才没有呢。”
“柔儿怎么结巴了?肯定是说谎了!”
“我就是做春梦了又怎样,我那是在回忆之前的事,谁叫你以前……对我那样啊。”曾几何时,她也可面不改色对他说谎,现在为何一点都不淡定了呢?以致于被他一眼看出来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夫也没说你做春梦,柔儿这是不打自招吗?”容少卿狡猾一笑,随即将她整个人抱起,阻止了她恼羞成怒欲缩回被子里的动作。
“柔儿,你再闹就天黑了,晚上有宵禁,到时就进不了宫了。”
“切,普天之下有哪个人敢拦你凤秦太子啊。”
“柔儿就是一个。”
“我是你妻子,自然有拦你的权利。”
“嗯,爱妻英明。”
……
皇宫,奉天宫。
奉天宫乃一国之主所居住的宫殿,富丽堂皇本不在话下,现今的奉天宫,仍然保留了当初的布置,毕竟哪怕容鄄已经失去了身为皇上的权利不像一国之主反倒像囚犯,但还有太子殿下在呢,宫人可不敢顶风作浪偷盗宫里的财物。
不过,走进奉天宫,金雕玉砌虽犹在,却处处透着一股子阴沉冷寂,教人从心底里发凉。小顺子虽在这阴冷的奉天宫出出入入了六年,可每次都只觉脚底冰凉,战战兢兢地引着两人走到大殿。寝宫又传来了凄厉的厮吼,犹如被困深渊的困兽,极力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却一次次迎来绝望,直到再也不敢期冀。
“少卿,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你见容鄄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容少卿皱眉,不喜欢她有事瞒着自己。
风浅柔轻柔地抚平他眉心的折皱。“少卿,等我一下啦,乖,一下就好。”
“柔儿,你夫君我不是小孩子!”这哄骗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啊,少卿是我最最崇拜且惟一爱的夫君,所以,夫君大人就等我一下下咯,我保证我出来就告诉你实情。”
“好。”
一字落下,风浅柔已飞速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容少卿叹气,对她的要求他总是不忍拒绝,这到底是好是坏?
走进容鄄的寝宫,风浅柔以手为扇在面前扇了扇,借此稍稍驱散一下飘进鼻间的异味。彼时容鄄正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头发、衣服脏乱不堪,比大街上的乞丐尚且不如。见到这样的人,风浅柔没有半点同情,当初那个不停加害容少卿、想方设法拆散他们的人,活该有此下场!
容鄄嘴里不时的咒骂着什么,虽前言不搭后语,但还是可以听出被咒骂的对象只有两人,正是容少卿和风浅柔,小顺子对此又一阵胆颤。
“他这样有多久了?”
“回……太子妃,皇上……自从被囚半月后就变成这样了,整天疯疯颠颠的。”小顺子颤颤巍巍的回答着,对这位太子妃,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惧怕,六年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皇上的如今的模样不正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吗!
风浅柔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这是他身上中的毒的解药,每天吃两粒,三日之后便可完全解毒,另外,给他换个干净的地方住,衣食住行按富贵人家的份例,要营养平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他残败的身体给养好。”
小顺子一愣,这是太子妃的话吗?太子妃会放过皇上?他怎么不敢相信。而事实证明,风浅柔的确不会这么好心的放过他。
“毒素清除后开始给他放血,每天一小碗,另配以大量补血药材替他补身,我会不时过来查看他的状况。”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更换新的血液了吧?
“奴才遵命。”
风浅柔并未久留,她来一趟只是想看看容鄄如今的模样,到底还能不能承受自己的计划。风浅柔知道即使她身上的蛊是商羽下的,但他未必能替容少卿解毒,所以换血真的是最后的办法了。风浅柔庆幸当初留了容鄄一条命,他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与容少卿有血缘关系的人了,这个世界没有高科技仪器,医疗条件不发达,她怕若是用别人的血一旦有偏差会导致适得其反,而容鄄是容少卿的父亲,本就血脉相连,风险总比别人要来得小,当然她会仔细研究,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出宫后是骑马回太子府的,与她共乘一骑游遍大江南北是容少卿藏了许久的心愿,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无法实现,只希望将来能有此机会。
共骑马上,策马奔腾,男子风华绝代,女子倾国倾城,两抹白衣浑然一体,衣袂飘扬间如同九天神坻下凡,他们合该是世间最完美的一对。
“柔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出宫一路你一句都没问,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哦,如此说来还是为夫的错了,可为夫一直在等爱妻主动解释呢。”
风浅柔一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才一直沉默,可现下他问了总不能不说,他是如此执著的要和她一起承担。“虽然你中毒是因为我中了蛊的原因,可解蛊与解毒却是两码事,恐怕即使知道我中的是何蛊也未必能依此解了你的毒,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血!”
“换血是有要求的?”所以她要去找容鄄。
“嗯,同种血型才不产生排斥作用,容鄄是你父亲,若你们俩的血型相同便可实施换血。可换血风险太大,我怕……”这也是她之前不敢开口的原因。
“柔儿,我相信你。”
“少卿,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嗯,为夫等着。不过你身上的蛊也该想办法解除才行。”
“看来是该把商羽抓回来了。”
“商羽虽是被御长风所救,但二人现在并未同行,目前尚未查到他的行踪,但他极有可能会回头找我们,我把商清怀的尸体扔去乱葬岗了,并且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即使商羽对商清怀恨多于爱,但以他的为人是不会让商清怀曝尸荒野的,所以这些日子你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