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周连状元服都未脱,匆匆来到千香楼,却只见到独自等待的宁蓝玉。
有些失望。
“宴周哥哥,晚姐姐回了白家。我......”
“那行,你也快回去吧,莫要让宁兄担心。”宋宴周转身匆匆走了,留下小姑娘一个人暗自神伤。
白家,白如冰拉着简晚硬说要教她学鞭法。
“表姐呀,我不想学。”
“那可不行,你可不能输过顾时安。现在学琴棋书画来不及了。我们就在别的地方取胜她。”
白如冰强把鞭子塞到简晚手上。
简晚瘪着嘴,她是真不想学。但又架不住白如冰的热情。
“行吧,行吧,将这鞭法学会打得顾时安满地找牙。”
白如冰听得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看得出来姑父很疼顾时安,他不会护着你。万一哪日与她对上,话不多说,就用鞭子抽她。”
“狠狠地抽。”
于是,白家练武场接二连三地响起啪啪地鞭声。
顾明则和顾明轩赶过来,看到的就是白如冰手把手教简晚甩鞭子的画面。第一鞭都打中不远的稻草人。
白如冰直夸:“晚妹妹的悟性真不错!”
“晚妹妹。”顾明轩兴冲冲上前。
简晚转头,瞧见两位哥哥来了白家。
她将鞭子递给白如冰,迎上前,“大哥哥,二哥哥。”
见二人这般开心,顾明则猜测她们是不知情的。也好,这是当哥哥的事,妹妹们就该这般无忧无虑。
顾明轩可不会想这些,脸色很臭地道:“晚妹妹,你听说了吧,闻人战那狗东西在今早上书弹劾外祖父。”
“听说了。不过别担心,我同新科状元宋宴周乃是朋友,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消息。想来很快会有眉目。”
闻听此言的两位哥哥十分意外,“晚妹妹居然还与新科状元相识,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可不,三日之内想要查到有用的线索,简直痴人说梦。晚妹妹此次帮了我们大忙。”白如冰边收鞭边说。
“行,我这就回去将此好消息告知母亲,免得她担心。”顾明则也松了口气。
“一起吧大哥哥,正好,我打算在舅舅家小住几日,陪陪外祖父,顺便回去与娘说说。”
“好,一起。”
白如冰也陪着一起去了顾家。
很快,一行四人就到了顾府。顾明则不知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警告顾明轩。“此事莫要宣扬,连爹也不能说。”他已经不相信顾承了。
顾明轩点了点头,方才大哥和爹吵成那般,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跟前去找不痛快。
简晚闻言,留了个心思。
“娘。”屋里,侯夫人急得坐立不安,见四人一道回来,忙上前拉住顾明则,问:“则儿,你具体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大事,顾明则自然不会隐瞒侯夫人,如实道:“娘,孩儿并未去上朝。昨夜......”
顾明则将昨夜的事全盘告知。
简晚首先想到的是顾承。顾明则看到了顾承弹劾白家的奏折,然后怕顾明则前往白家泄密,便派人将之打晕。
没有顾明则的阻拦,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侯夫人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暗恨顾承狼心狗肺。“此事定然是你爹出的主意,简直可恨。”
当真是不将顾家推上绝路不罢休。不行,得先和离。不然,迟早被这个狗东西害死。
很明显,此次是那位故意在逼着白家站队。三日之期也是找证据的时间,也是白家考虑的时间。
顾明轩想替顾承说两句,但想到今早青竹院中的两个守卫,闭了嘴。退一万步说,就算此事不是顾承所为,他在得知此事的情况下也没有及时的通知白家。以做好应对之策。
因为顾时安一事,两位舅舅定然是不打算再支持五皇子,而自家爹却坚定地站在五皇子这边。这于顾家而言是致命的。
“娘,别担心,我不是与宋宴周是朋友吗?曾听他提起过不少同窗。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女儿已将此事告知舅舅。相信不久就会有眉目。”
侯夫人美目中燃起希望。
希望如简晚所言,能从宋宴周那里找到线索。
不知怎么回事?简晚心中仍有些不安。“走吧,我们去白家。”她不想坐以待毙。
一行四人又往白家赶,想第一时间知道大舅舅所查结果。
这一等,便是两日。
晚间,怀景迟和白瑾言分别带来消息,让简晚大吃一惊。
“晚晚,莫玉堂的妻子并未受到威胁。而莫玉堂仍是一口咬定正是因为收到白家的秘信才暗中聚集大量学子。”
“那些学子也都是想拜入白家门下之人。”闻人钰便就是利用这一点。
怀景迟没有过来,只是让清宇带来消息。说是查到了莫玉堂,让简晚莫要担心。他不会放弃。
白家这边也没有放弃。简晚想不通,为何莫玉堂会一口咬定是白家所为,他是那般敬重老爷子的为人。且他自己也是个正直的。
除了他的妻子,到底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呢?
入夜。
萧宁肆收到顾时安的来信,密见了顾时安。
顾时安一见到萧宁肆,就急急上前,满脸愤恨道:“五殿下,杀了简晚。不惜一切代价。她给我的感觉太危险。”
萧宁肆自然知道今日书初曼那边的计划失败。沉声道:“放心,本皇子并未想过要留她。”
顾时安想了想,给了一个方向。“五殿下,她不是姓简吗?乃是在清河村长大。派人去清河村查查,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闻听此言的萧宁肆湛黑的眼瞳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你这边注意安全,本皇子走了。”
“殿下......”萧宁肆转身行至门口,突然又被顾时安唤住。
听她犹豫开口:“殿下,皇后生辰宴这日.....”
“放心,本皇子说到做到。”萧宁肆转身,伸手揉了揉顾时安的头顶,柔声再道:“这日,本皇子会求父皇赐婚。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闻言,顾时安心安了,展开双臂圈住萧宁肆坚实有力的腰身。轻喃:“时安相信殿下。”
“嗯。”萧宁肆出口的声线低沉好听,莫名的让顾时安的心安了几分。
“委屈你了。”他出口的话不知有几分真假,但顾时安深信不疑。
“不委屈,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是时安没有考虑周全撞见了简晚。不过,以今日之事来看,那简晚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丫头。”
“她总给我一种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的错觉。”
听罢,萧宁肆眉目皱得很深。“是何原因,派人去简家打听一二便知。”
“好。”二人就在房中抱了许久,才分开。
怀家这边,久不见人的清风出现在了怀景迟的书房。
“公子,属下回来了。”清风恭敬跪地。
上首,怀景迟久不出声,让他的心很是忐忑。
“滚去军营。”良久,良久,才听到怀景迟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清风心下一窒,恭敬道:“是。”他知道,公子的身边已经不需要他。
清风走后,怀景迟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起身去了怀国公院子。到时,两位哥哥也在,都在为白家的事想办法。
怀国公哀叹不已:“老白的为人我是认可的,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是啊爹,谁会想到闻人战会是个如此卑鄙小人。此番伤透了白老侯爷的心啊!”怀景远刚说完,就见怀景迟大步进来。
“三弟,来得正好。我们调查过那莫玉堂,是个风评不错的人。很明显,此次是受了闻人战一家致命的威胁。”
要命的是,他们没有找到是受了何种威胁?一个正直的人突然做出违背己心之事,就不怕辱没了夫子的教诲?
若败,十年寒窗将毁于一旦。
一个读书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考取功名。现在,好不容易考上,岂会轻易受旁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