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与白子两人飞了出去,迅速对打起来。楚晔武功高强,白子若不用法术,是肯定落败的。开始的时候,他不敢用法术,怕惊动了楚晔的记忆,唤醒他的元神,所以,即便处于挨打的地位,依旧抵死顽抗。
两道白影在空中翻飞,从开始赤手空拳到最后竟然兵刃相见,剑戟声当当响,火花四溅,地上的残叶被卷起,扬起了漫天的尘埃。
论武功,白子到底不是楚晔的对手。当他被楚晔的剑尖抵住胸口的时候,恼羞成怒,双手御风,正想用法术放倒楚晔,却被一道严厉的女声喝止了,“白子岩,住手!”
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赶到,她玉手在空中揪住白子岩的衣领,丢在地上,转身看着白子岩,怒道:“你是来打架的?”神色颇为严厉。
白子见星儿出现,又想起方才自己差点就出手了,不由得有些后怕,遂站起来拍拍衣裳,道:“谁让他这么嚣张?”
“他嚣张碍你什么事?你来这里做什么?”星儿生气了,脸色铁青,白子瞧见了有些怵,退后几步,不再说话。
楚晔持剑而立,冷眼看着星儿,星儿出现他不奇怪,但是这个白子岩会听星儿的话才奇怪,他们之前认识?
星儿看出楚晔的怀疑,解释道:“他是尹乐身边的人,我们之前认识的。”瞒不过楚晔,干脆不要瞒,以免引起更多的怀疑。
楚晔发鬓略凌乱,淡淡地道:“不管他是谁的人,敢来我王府撒野,休怪本王不给情面。”
白子听了他的话,心中生气,因着星儿在场,不好反驳,只愤愤地瞪视着他。
寿头之前见两人打架,又飞来飞去的,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如今见星儿出来平定了两人的纷争,这才走出来,抚着胸口道:“星儿姐姐,你好厉害啊!”
星儿脸色略微和缓,看着寿头轻声道:“你怎么过来了?尹乐知道你过来吗?”
寿头摇摇头,“姐姐不知道,我是来给冷哥哥送茶叶的。”
星儿道:“嗯,寿头很乖,那送完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
寿头乖巧地点点头,“好,那我走了,不过我还没回家,我要去找海海姐,也给她送茶叶。”
“她这个点大概还忙着,你放在我这里,我给你送过去吧。”星儿怕他乱跑,白子又是信不过的笨蛋,想让他早点回家。
寿头犹豫了一下,便跑进去把几包茶叶放在星儿的手上,道:“这包是给星儿姐姐的,这包是给海海姐的,这包是给路阳大人的。”
星儿笑道:“我也有?”
“当然有,这些茶叶都是我自己配的,很好喝。”寿头得意地道。
楚晔看着寿头显摆自己的能耐,又见他这么远给自己送茶叶,方才这样冷言冷语对他,着实不太好。于是,他开口道:“那本王先谢谢你了。”
寿头憨厚一笑,脸色有些红,摆摆手道:“不说谢谢,你们爱喝,寿头很高兴。”
白子冷哼一声,见寿头跟楚晔要好,心里不舒服,竟拂袖而去,不顾寿头了。
寿头追着他喊了几声,只是他哪里能追得上白子?楚晔喊住他,“寿头,本王亲自送你回去吧。”
星儿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出去吃顿饭,让人去把尹乐喊出来吧。”
楚晔自然是求之不得,回头对国汉道:“你去刘府送个信,就说星儿邀请她出来用膳,地点是聚贤楼。”
国汉领命而去。
楚晔回房沐浴换衣裳,星儿则领着寿头在花园里转悠。
温太妃领着下人也在院子里散步,她见过星儿两次,也问过身边的人这位姑娘是什么人,长相不错,气质也好。下人回说是楚晔的军师,她就暗暗笑了,什么军师?哪里有女子为军师的?大概是晔儿喜欢的姑娘。
所以如今看到星儿,便想上前跟她说几句话,冷不防看到星儿牵着寿头的手,并且为他拨弄额前的头发,她面容陡然震怒,回头吩咐了嬷嬷两句,嬷嬷点点头,便往星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龙姑娘!”嬷嬷阴沉着脸,对着星儿喊了一声。
星儿抬头看她,知道她是温太妃身边伺候的老人,也就礼貌了几分,问道:“嬷嬷找我有事?”
嬷嬷冷冷地道:“太妃让姑娘在府中的举止庄重些,莫要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这里是王府,不是什么烟花之地。”
星儿的神色陡然冷峻了起来,淡淡地道:“庄重?劳烦嬷嬷示范一下什么叫庄重,我是王府的军师,不是你们王爷的美人,我庄重不庄重,还轮不到温太妃过问。”
嬷嬷愕然,随即怒道:“你敢对太妃无礼?”
“不敢,不过,我跟太妃河水不犯井水,她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她。”星儿许久之前已经是一朝太后,如何不知道温太妃心里想什么?她这样说,便是要杜绝了府内人以为她是楚晔女人的想法,免得引出更多的误会来。如今的局面,已经有些难以拆解了,若再弄些事端出来,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若说她不敬老,哼,那不好意思,这位温太妃在她眼里,就跟婴儿一样。
嬷嬷气极反笑,道:“好,你等着!”说罢,便疾步往太妃那边走了过去。
太妃在拱桥上看到两人针锋相对,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年纪虽然大,却不至于老眼昏花,她能清晰看到龙星儿脸上的冷然和不屑。
所以,当嬷嬷回去,什么话都还没说,她便厉声道:“她不服教训是吗?”
嬷嬷把星儿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温太妃当场震怒,回头就命两名侍卫上前要把星儿架过来问话,侍卫知道星儿的身份,遂劝道:“太妃息怒,这位龙姑娘确实是军师,并非是王爷的姬妾。”
温太妃怒火已生,她本是尊贵的太妃,不曾被人顶撞过半句,即便是宫里哪一位最尊贵的,也不曾用这样的话来唐突她,而一个府内小小的女子,竟也敢这样对她,岂不叫她震怒不已?当下便冷道:“不管她是谁,既入了王府,便要遵守王府的规矩,你尽管去拿来,有什么事哀家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