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林阳看完窝点之后, 时间也不早了,没在戚家吃晚饭,林清领着久久回了大院。
晚上,许父回到家,看见正在跟许老爷子下棋的久久,脸上瞬间溢出慈爱的笑容。
“久久,跟曾爷爷下棋呢?”
久久正在认真思考当下的棋局,没有及时回应。
倒是许老爷子听见他的话,嫌弃的看了许父一眼。
“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还用着问?”
真是一点也不懂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
许父在老父亲面前向来没什么面子,也不在意。
站在久久身后,看着他落下一子,又问道:“久久想不想去部队体验一下?”
听到这话,久久平静的眸子微动,看向许父。
“我可以去吗?爷爷。”
久久以前放假都是跟着许父训练,平时也能看到一些军人平常的训练,倒是没有像现在这么正式的说去部队体验一下的。
久久有些好奇。
被孙子专注的看着,许父刚想摆摆谱,装腔作势一下。
就见老父亲锐利的视线直直的射向自己:“赶快说,怎么还吊孩子胃口?”
许父彻底放弃,轻咳一声:“咱们这几个大院跟久久这么大小的孩子不少,身为军人的后代,意志磨练不能少,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把孩子们组织起来,趁着暑假,也好好训练训练。”
“久久要是想去,爷爷可以给你安排。”
原来是这样,许老爷子点点头:“你们做的不错。”
久久从小到大,几乎每年都会来大院,除了自己的爷爷、曾爷爷和杨叔叔,也经常见到那些穿着军装的叔叔。
生活在这个环境下,对军人的好感是与生俱来的。
当然也会好奇,军人平时是什么样的。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想去看看。
“爷爷,久久想去。”
说这话时,久久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灼灼星光,夺目耀眼。
“好!不愧是我孙子!”
许父哈哈大笑。
祖孙三人的谈话,林清是之后才知道的。
晚上,林清敲开了久久的房门。
“妈妈?”
林清看着这个已经到自己腰的小家伙,再想想当年刚生下来时小猴子的模样,难得的想要煽情一回。
她将手前伸,想要揉一揉小家伙的脑袋。
“久久都长这么……”
话还没说完,只见久久后退一步:“妈妈,有事说事。”
林清:“……”
林清接下来的话都被久久这句话堵了回去。
“臭小子!都不知道配合一下我。”
久久皱眉:“妈妈,你今天上午刚拍完我的丑照,我实在没有办法和你共情。”
好像也是。
林清被他说服了。
要是有人拍了她的丑照,她也不想和那人说话。
她也不再纠结于这个事情,直接说明她的来意:“你真的要跟爷爷去训练吗?那可是很正式的哦,不能轻易放弃的。”
久久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措辞道:“妈妈,我知道,之前爷爷跟我说过一些,不过,我还是想去试试,你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
既然孩子已经自己决定了,林清也不会过多的干扰他的选择。
林清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恶趣味,语气深沉道:“好,妈妈相信你。”
还趁机撸了一把久久的脑袋,然后直接开溜。
只余下久久顶着个鸡窝头站在房间门口,幽怨的看着林清的背影。
……
久久第二天就和许父一起,去了他们训练的地方。
训练营办的很是正式,是封闭式训练。
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用带,部队还给他们准备了旧军装改成的小军装。
林清从训练营开始,就没再见过久久。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后来直接和乔鹊还有尹月三个人到处溜达。
简直像个街溜子。
等林清再次见到久久的时候,暑假也基本结束了。
林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黑煤球,嘴唇不住的抽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爆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久久:“……”
“妈妈,你的笑声吵到我了。”
林清笑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忍住:“不好意思,久久,你的新皮肤太好看了,妈妈没忍住。”
久久:“你要是笑的稍微小声点,我还能相信你。”
林清听见这话,又接着笑了起来。
没办法,她和许迟都是白皮,许迟虽然会锻炼,但也不是顶着大太阳锻炼的,所以并不黑,相反还比一般人白不少。
久久遗传了他们俩的肤色,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白白净净的。
他和许迟长得又像,林清看见久久这模样,有一瞬间联想到了许迟,她脑海中自动幻想出了黑皮许迟的模样。
脑补的过于黑,她实在没有办法直视许迟一身黝黑,然后对着她笑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
久久:“……”
乔鹊也是在皮冻周围转了又转:“哈哈哈,皮冻你现在变成皮蛋了哈哈哈哈哈哈!”
皮冻看着妈妈笑的癫狂的模样,和久久对视一眼,很好,好兄弟就是要感同身受。
……
随着训练营的结束,久久也快要开学了。
林清虽然自己辞职了,但她要是想潇洒,还是得把久久送回去的。
于是,让久久休息两天后,她就带着久久踏上了会山溪县的火车。
许迟在家里已经等得没脾气了。
天天独守空房,只能靠着给林清打电话缓解相思之情。
一听说林清要回来,打听了他们的班次,早早的就等在了火车站。
林清和久久这次坐的火车是晚上到站的,没别的,早上到站的话,许迟来不及接他们,他们还得自己回家。
虽然行李并不多,但林清依旧不想自己提着行李回家。
等许迟接到两人,要不是碍于现在是公共场合,许迟都想直接抱着林清转一圈。
可算是回来了。
他终于不用抱着阿清的枕头睡觉了。
有真人可以抱,谁愿意抱枕头啊?
林清对上许迟灼热的视线,一时间有些担心自己今晚的安危。
好家伙,这饿了两个月的狼,眼睛都冒绿光了,她今晚还能留一条小命吗?
林清感觉自己在许迟的视线扫描下,无所遁形。
一家三口回了家属院。
刚进了家属院的门,林清就觉得,她和付大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天注定的缘分?
不然怎么每次他们家的热闹都能让她看着呢?
看看,看看,她这刚从京市回来,就迫不急待的送上一出好戏给她解解闷儿。
只见还是老地方,那满嘴唾沫星子的不是付大娘是谁?
许迟本来就走在林清旁边,见她脚步放慢,许迟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不过既然人已经回来了,许迟也不急于一时。
他对林清叮嘱道:“我先把行李送回去,一会儿别忘了回家。”
林清目不转睛的摆摆手。
许迟无奈的摇了摇头,和久久先一步回家了。
他们一走,林清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熟悉的邻居吴大娘。
拍了拍吴大娘的肩膀:“吴大娘,这什么情况?”
吴大娘看热闹看得入迷呢,没注意自己身边来了人,被她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等看清了来人,她才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哎呦喂,林老师,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林清立马掏出来自己兜里的糖递给她:“不好意思,吴大娘,是我的不是,您压压惊。”
她们俩是熟人,经常互相分享点看戏小零嘴,吴大娘也没见外,直接了过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
“林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清:“哎呀,吴大娘,这是问这事儿的时候吗?你先给我说说这是干嘛呢?”
也对,吴大娘迅速给她科普前情概要。
“之前付老二家的不是说那仨孩子不是付老二的,是付老头的嘛,这事一直没个定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啊,我看付老太婆是信了的,不止是她,付老大家的也信了。这不,付老二家的走了,那三个孩子之前付老大家的搭了把手照顾,这时间一长,谁愿意平白无故给别人看孩子啊,付老大家的不愿意养,就闹起来了。”
林清有些奇怪,“付大娘不愿意养?那她现在和付大嫂吵什么呢?”
没错,现在战场中心的正是付大娘和付大嫂。
两个人的嘴跟那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个不停。
“你这糖在哪买的?还怪好吃的。”吴大娘咂了咂嘴,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才接着道:“付老太婆心里信了,但她要面子啊,不肯承认自己老头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这付老大家的一叨叨,可不就把这事儿又摆在明面上一回嘛,要我说啊,付老太婆就是恼羞成怒了,啥也不是!”
林清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只见那边,付大嫂也是发了狠的:“我不管,这三个野种你们谁愿意照顾谁照顾,反正别来找我!”
付大娘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怒道:“你说谁是野种呢?那是你侄子,让你搭把手照顾照顾怎么了?”
“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不管,自己去照顾啊,霍霍我干嘛?”
真是的,自己的男人跟儿媳妇搞在一起了,觉得膈应人,不愿意照顾孩子,那她就不膈应了?
付大嫂只觉得自己这些天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在,那几个小兔崽子谁都别想来沾边。
让林清惊讶的是,这次付老大也站了出来。
他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妈,我媳妇儿说的有道理,她本来照顾我们的三个孩子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还要照顾六个,实在是分身乏术,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做,就帮二弟照顾一下孩子吧。”
没了李衣衣,这三个野种在家里留着也是吃干饭的,付老大虽然觉得女人就应该操持家务,伺候男人,但是他也不想白白的让他二弟占了便宜。
还有就是他们家的钱一直以来都被他妈管着,要是能趁这次机会分家就好了。
付大嫂感动的望着付老大,她就知道,还是她男人心疼她。
付大娘则是被气的感觉心里一口气上不来。
这个不孝子,不但不帮着她,还想着使唤她,没门,那三个野种她才不认,谁爱照顾谁照顾去。
越想越气,付大娘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看热闹归看热闹,这人晕过去了,大家还是会搭把手的。
等众人帮忙把付大娘送去了医院,林清站在原地回想着她刚刚看到的。
刚刚众人只顾着看付大娘跟儿媳妇吵架,林清可是注意到旁边隐身的付大爷的神情了。
看那模样,李衣衣说的估计是真的,那三个孩子就是付老二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啧,刺激。
……
看完了热闹,林清只觉得精神振奋,坐车的疲惫感都一扫而空。
这种亢奋的状态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消失。
本来许迟怜惜她坐了一天的火车,今天想放过她,等明天再好好解自己的相思之情的。
谁知道躺在床上之后,林清的一双眼眸晶亮,跟两个灯泡一样,毫无睡意。
许迟躺在她旁边,侧过身子,薄唇轻启:“阿清这么精神,不如我们来做点让阿清更兴奋的事情吧?”
林清看到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瞬间心里升起警戒的防线。
好家伙,她才刚回来,他真是一点都不想让她休息啊!
为了防止自己寡不敌“重”,被许迟偷袭,她还特意伸腿将脚踩在许迟的胸膛上,拒绝的意味再清楚不过。
许迟视线下移,自己胸前抵着一双莹白如玉的脚丫子,上面还涂了指甲油,酒红色优雅而神秘,清冷的目光瞬时火热而深邃。
大掌倾覆而上,忍不住轻轻抚摸。
林清被他的动作弄得蜷了蜷脚趾,该死,好好的动作,怎么被他弄得这么涩?
脚上的手还在抚摸,林清感觉有些痒。
她腿向后使劲,想把自己的脚从许迟胸膛上移开。
刚撤开一点,就立刻被许迟抓住了脚踝,又按了回去,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胸膛处。
瓷白的脚踝被许迟握在手中,与他手背的青筋对比,格外脆弱,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如脆弱的陶瓷一般,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