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也算是请代言人试吃。
有麻婶子这样的活招牌,她相信一会儿就会有人拥上来挑选。
麻婶子目光落在鲜红欲滴的串串上,顿时感觉香味浓郁,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翻滚,求着她把串串接过去吃进口中。
她伸手接了麻辣红油味串串,心想要是好吃就买些回去,正好让在家中做客的亲戚们也吃些。
麻婶子最开始小口吃着,吃了一口就没忍住,直接将整块鸡肉全部送入嘴里,她看着季繁星期待的眼神竟惊讶地说不出话。
她把鸡肉全部咽下去,口腹之欲并未完全得到满足,开口就是称赞,“哎哟,你家祖上不会是御厨吧,不论是做青团还是做菜都这么好吃,比我在县城酒楼吃过的还要香百倍!”
麻婶子垂涎的目光落在板车上,指着其中红红的一盆钵钵鸡问道:“你说这是红油辣味?”
“这味道婶子喜欢,刚吃下去嘴里有些痛意,但是越吃越香,吃了还想吃。而且这鸡肉油而不腻,瘦而不柴,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鸡肉。”
麻婶子连忙问道:“你且说说,这里面哪些菜好吃,每一样都给婶子装十串。今日家中有客,正好让他们尝尝咱们镇上的美食!”
季繁星笑得开怀,“婶子,这你可就难倒我了。不是我自卖自夸,而是我打心底觉得每一个菜都好吃。”
“非我胡言乱语,我家往上十几代还真是出过一个御厨。这些食谱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久而久之无人继承竟险些失传。到了我爷爷那一辈,他除了爱读书就是研究美食,这才让这些食谱传承到了我爹这里。”
季繁星可没有撒谎,她真有个爱好研究美食的爷爷,可惜季爷爷已经死了,不然季繁星还真能和季爷爷交流交流食谱,说不定还有些她没有见识过的。
麻婶子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家做出来的这些吃食都这么好吃,原来祖上是御厨!”
“那婶子我就每样选一些尝尝,要是都好吃,我下次还买。”麻婶子说着就盯着盆里红油辣味的串串开始挑选,也就季繁星转头拿个竹筒的功夫,她手里已经拿了十多根串串。
季繁星把竹筒拿出来,接过麻婶子手里的钵钵鸡,建议道:“婶子,我瞧你是喜欢吃辣的,不如我再给你淋点辣的汤汁在上面,保准会更香。”
“好,我就觉得这味道香。”
麻婶子还真如她先前所说,自己喜欢的菜式几乎每样菜都拿了十串,就连荤菜也都是各拿了十份。
季繁星一边数签子一边浇汤汁,全部打包分装在大竹筒里面,一个个并排着放在麻婶子的篮子里。
她又从大盆中拿了两串鸡肉裹上钵钵鸡汤汁,“婶子,一共是三百三十文。我瞧着你喜欢吃鸡肉,再送你两块。”
在麻婶子道谢的声音还未说出来时,季繁星已经把鸡肉放进竹筒,这才把装好的篮子递给麻婶子。
“你这小姑娘,四文钱的东西说送就送,婶子都不好意思了。”
“我尝了这钵钵鸡的味道就是香,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么一篮带回去给家里人,他们肯定都乐坏了!”麻婶子故意将说话声音提高,惹得周围路过的人频频伸头观看。
他们瞧见麻婶子手里拿着那么多,而且摊主手里还不停地替旁边的顾客装货,顿时心里惊奇,一个接一个凑到小摊面前问盆里吃食叫什么名字,由来又是什么。
二丫原本只负责收钱,后来瞧见姐姐忙得很,根本没时间抬头,连忙站出来给大家一字一句介绍。
众人瞧着是两个小女娃摆的小摊,而且两个女娃口齿伶俐又懂事,顿时对这样的美食有了更多的兴趣,一个接一个拿着竹筒在盆里挑选,选好之后全部交个二丫数签子收钱,然后递给季繁星淋汤汁。
“大叔,您的一共是七文钱......”
“这位婶婶,你选的两份是荤菜,也就是四文钱,另外还有八串素菜,一共十二文!”
“姐姐,你的一共是十三文钱。”
遇见有人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食材,二丫机灵回答着:“这个是牛百叶,牛的胃,香辣爽脆,好吃着呢。”
周围人听说这是牛的胃并未觉得恶心,反倒是稀奇。
现在的姜国不似蓝星23世纪时那般富庶,但也没有30世纪末世那么穷苦。
每日可吃的菜式也就那么几类,而且饿到一定程度时,别说牛胃,就连原味牛肠、原味猪下水都能吃下去。
如今竟然有人能把这些东西做得这么香,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腌臜?
......
两姐妹顿时忙得不可开交。
渐渐地,围着小摊的人群开始逐渐减少,因为快要到了午膳时期。
说来也是奇怪,姜国的百姓最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吃两顿饭。
后来不知怎的,京中权贵里突然就盛行要吃一顿午膳,引得多人跟风,慢慢传承下来,渐渐就演变成一日吃三顿饭。
当然,有些穷苦地方的百姓还是只吃两顿。
东平县地处姜国南方,姜国的最南边因为有航海,再加上和邻国丝绸、粮食等贸易往来密切,倒也不算是穷苦地区,所以普遍是一日三餐。
又过了一刻钟,镇上做活计的工人们也到了午膳时间,开始出来觅食。
真是走了一波人又来一波人,除了夜深宁静的时候,镇上全是人。
“老板娘,给我来碗面!”
“老板娘,来八个饺子。”
“好嘞,客官请坐,面和饺子马上来!”面摊老板娘眼瞧着热闹的生意总算是轮到自己这儿了,连忙招呼大家坐下,走到炉子旁边开始煮面。
另一边的包子铺也开始吆喝,“包子,包子嘞,热腾腾的包子!”
“又香又软的包子!好吃的炊饼!”
街道上少了许多采买食材的大娘婶子,又多了不少魁梧的工人。
吆喝声此起彼伏,谁也不想被人抢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