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丹听了永琪的话后,沉默了下来。
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而小燕子却依然不肯罢休,她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不能一走了之,依我看,含香就是舍不得宫里的荣华富贵和皇阿玛的宠爱!她根本就不想离开皇宫!”
“含香她不是这样的人!”
麦尔丹一听这话,立马着急地大声反驳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含香!她可是这世上最为美丽且心地善良之人啊!她怎会贪恋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呢!”
一旁的小燕子见状,不禁撇了撇嘴,嘟囔着:
“哎呀,那咱们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呀?这次没能把含香带出宫去,下次想要再行动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此时的永琪也是满脸疲惫之色,只见他走到一把椅子前缓缓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毕竟忙前忙后折腾了这么久,他实在是累坏了。
相比之下,尔康倒是显得冷静许多。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麦尔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麦尔丹啊,你对含香的深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事已至此,也许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是否要学会放手了,虽说无法长相厮守令人惋惜,但目前来看,这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然而,麦尔丹听到这番话后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喊道:
“放手?!我为何要放手?真正应该放手的人难道不是那个老皇帝吗!”
麦尔丹此言一出,永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皱起眉头,高声呵斥道:
“麦尔丹,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麦尔丹说的老皇帝可是他的皇阿玛,是他心中最为敬重和崇拜的皇阿玛。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尔康此刻面露些许无奈之色,毕竟那麦尔丹实在是过于执着,任凭自己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对此他也是束手无策。
于是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反复商讨着应对之策,但讨论来讨论去,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局面依旧僵持不下,毫无实质性的进展可言。
小燕子和麦尔丹态度坚决、不遗余力地主张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时机将含香从宫中带走
然而另一边,永琪和尔康则持有相反的意见,他们认为此举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祸端,因此极力表示反对。
至于紫薇,她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心中着实纠结万分,一时之间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了。
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然西沉,眼看就要落山了。
此时已到了众人必须返回皇宫的时候,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安排柳青和柳红暂且好生照料麦尔丹,然后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先行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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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宫中也寂静了下来。
含香静静地伫立在宝月楼的最高层,极目远眺,似乎想要透过那重重宫墙望见远方思念之人的身影。
蒙娜和吉娜小心翼翼地侍立在她的身后,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之中皆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稍顷,蒙娜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开口道:“公主,您就别再这般伤心难过了,说不定麦尔丹他......已经想通了呢。”
可是含香听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眸之中泪光闪烁,喃喃自语道:
“他向来都是那般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绝不会轻言放弃的,如今我最为忧心的是,他会不会再冲动行事。”
吉娜满脸忧虑地看着含香,轻声问道:“公主,您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永远留在这皇宫之中了吗?”
含香微微颔首,目光坚定且柔和,她伸出双手,一只手紧紧拉住吉娜,另一只手则握住蒙娜,缓缓说道:
“事已至此,这确实是目前最为妥当的抉择了,我怎能忍心弃父王于不顾,置回疆的安危于脑后呢?更何况,我也绝不能抛下你们二人独自离去呀。”
吉娜和蒙娜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
吉娜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诚恳地劝道:
“公主,依奴婢所见,皇上他是个好人,他对公主关怀备至、温柔有加,公主不妨尝试敞开心扉接纳他吧。”
吉娜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公主已然决定留下,那为何不让日子过得轻松愉快一些呢?
况且皇上对公主如此倾心爱慕,自己身为侍奉公主左右的婢女,理应出言劝慰一番才是。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骤然响起,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疾风一般闪入众人眼帘。
是小燕子。
含香惊愕不已,脱口问道:
“小燕子格格?你怎么在这儿?”
小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地上那破碎的瓷瓶,这是因为她刚刚爬墙翻窗户时不小心碰倒摔碎的。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含香啊,我就是想再问问你,你当真不愿意跟麦尔丹一起离开这里吗?”
自从回到宫中以后,小燕子的脑海里就一直被麦尔丹和含香之间的事所占据着。
所以,趁着今晚月色深沉,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宁静之中,而紫薇也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小燕子悄悄地穿过曲折的回廊,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宝月楼。
“小燕子格格,今日含香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我确实不能跟着麦尔丹走。”
含香回答道。
小燕子一听,顿时急得直跺脚,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
“哎呀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麦尔丹他多么喜欢你啊!一路上不畏艰难险阻,紧跟着你来到了京城,甚至还为此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能够忍心辜负他对你的一片深情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