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起身过去询问后才知道,原来张管家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刚刚要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张管家一直和掌柜的商量着看可不可以赊账,但是掌柜一直说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的,张管家这才为难了起来,一直在那和掌柜的商量着。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无忧摸一摸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掌柜的然后说道,“掌柜的看看,我这个玉佩值多少钱?”
张管家一看无忧拿出自己的玉佩,连忙说道,“少爷,使不得,使不得,这玉佩陪了你这么多年,这么珍贵,怎么能拿出来讷,不行不行,我再和掌柜的商量商量吧。”
无忧笑了笑说道,“无妨的,也不是卖给了他们,只是暂存在这里,后面有银子了我们再换回来就可以了。”
掌柜的一听玉佩很珍贵,也害怕寄存在这里的时候出意外,也推辞道,“我们这是小本买卖,只收真金白银,其他东西一律不收。”
这可把大家都难处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店里的小二过来说道,“镇子的东头有一间当铺,大爷你把东西寄存在那里,换些银两过来付账,这样岂不是更好。”
听店小二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可行,于是无忧和张管家就准备拿着玉佩去当铺。
刚到店门口准备出门的时候,掌柜的朝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就双臂一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随即笑盈盈的说道,“大爷,一看您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怕您找不到地方,不如二位在店里稍候片刻,我给二位代劳跑一趟,您二位看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无忧就准备把玉佩递给他,张管家突然一伸手将玉佩接到手里,随即笑道,“不劳小哥辛苦了,我们初来乍到,刚好想出去转转。”说罢拉着无忧就准备往外走。
此时掌柜的从柜台间走了出来,一拱手笑道,“既然二位想转转,那我这个做主人的就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了。”说罢就准备陪二人出去。
无忧此时才明白,原来说了这么多,掌柜的是怕他们偷偷跑路呀。
无忧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又释怀了,毕竟人家也没有什么错的。
就在此时无忧突然计上心来,一捂自己的肚子,表情痛苦的说道,“哎呀,我这肚子怎么突然疼了起来,不行不行,你们去吧,我要去出恭了。”说罢,就飞也似的朝茅房跑去。
等到无忧出来,张管家已经和掌柜的走了,店里只有一个小二在看店,看到无忧出来急忙问候道,“客官有没有好些了,需要啥的您随时吩咐,我这边给您准备。”
无忧摆了摆手,道,“好多了,麻烦您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用。”
随即就回到了房间里,等到小二将纸笔送到,无忧写了一封书信后交给小二,嘱咐他一定要交到张管家手里,然后自己就出门了。
等到张管家他们回来后,无忧早已走的不知去向,张管家急忙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张叔,这一路上承蒙您照顾,后面的路我想自己一个人走,麻烦您回去和我爹爹说一声,祝您一路顺风。”
张管家看完之后,急的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踱来踱去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我给老爷那边保证一定将少爷安安全全的带回去,这可倒好,人都不见了。”
看着张管家焦急的样子,掌柜的也有些于心不忍,安慰道,“孩子年龄大了,总归是要自己出去闯一闯的,拦也是拦不住的,想开点吧。”
张管家想了想,还是不行,无忧现在身无分文,这无论如何也是到不了临安府的,怎么着也要找到他,给他一些盘缠呀,不然回去也无法向老爷交代呀。
想清楚之后,张管家也没有多作停留,匆匆收拾了行李之后,就直奔大路而去,想的是早一点找到少爷,他好少受一点苦的。
等到张管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无忧才慢悠悠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早就料想到张管家断然不会自己先回去,一定会去找他的,与其自己在前面一路被张管家追着跑,还不如让张管家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优哉悠哉的慢慢去来的舒服。
就这样,无忧跟在张管家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好不自在。
一日无忧正坐在客栈嗑着瓜子,喝着茶,听着小曲,享受着这吴侬软语的独特风情,突然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和吆喝声。
很快这队人马就进了院子,吆喝着小二去把他们的马匹照料好,然后就进了大堂,朝无忧这边扫了一眼,就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无忧看了一眼,领头的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其他的皆是随从打扮,但一看身材,俱是挺胸凸腹的江湖中人。
刚一坐定,其中一人便嚷嚷道,“掌柜的,掌柜的,什么眼力劲,没看到我们少爷来了嘛,还不赶快过来伺候着。”
掌柜的听到之后,急忙从柜上跑了出来,一拱手笑道,“小人真是眼拙,没看到赵大公子,真是该打。”一边赔着不是,一边招呼着小二将酒肉端上来。
赵大公子看了掌柜的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就一直盯着那边唱曲的小姑娘,手下的几个人看赵公子这般模样,互相挤了一个眼色,坏笑着朝唱曲的小姑娘走去。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走到小姑娘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小曲唱的可真溜,把我们兄弟几个迷得神魂颠倒的,这声音可真动听,我猜这面纱下的小脸蛋也一定很俊俏,兄弟们说是不是啊。”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揭开面纱。
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下躲到伴奏的老者身后,再也不敢出声了。
老者拱手作揖道,“各位大爷,小女还只是个孩子呀,求各位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另外的一个汉子,此时立刻凶神恶煞的问道,“放过你们,我们做什么了吗,我们只不过想听曲而。”
说着随手甩出几两碎银,恶狠狠的说道,“快接着给大爷唱,今天大爷就是要听个够。”
老者无奈的将小姑娘从身后拉了过来,说道,“花儿,今天几位爷就是要听你唱的曲,你就再唱一曲吧。”
小姑娘此时早已被吓得脸色煞白,刚一出口,声音就颤的不行,唱了没两句,那几个江湖汉子就骂道,“呸,唱的什么玩意,你在那嚎丧呐,真他妈晦气,你再嚎丧,信不信将你买到妓院去。”
听闻此言之后,无忧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哪里来的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是有辱斯文。”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朝无忧这边看了过来,那几个汉子更是目露凶光,将无忧团团围住,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率先发难道,“公子,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无忧面无惧色,直视着那个汉子说道,“不错,我不是本地人,那又怎样。”
络腮胡的汉子应道,“公子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这父女两本来就欠了我们钱不还,一直躲着我们,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既然他们无力偿还,那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其他的汉子随即应和道,“正是这样,公子初来此地,不知事情原委,不可妄言,如果冤枉了好人,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应该呀。”说罢他们都大笑了起来。
被他们这么一说,无忧反而有些不确定了,随即快步走到那对父母跟前询问,“老人家,他们说的可是实情,你们是否欠了人家的钱不还。”
老人被无忧一问,顿时老泪纵横,掩面而泣道,“小老儿我一生孤苦伶仃,与小女相依为命,居无定所,靠着唱曲度日,这几位大爷我们也是初次见面,又怎会欠他们的钱呐。”
无忧一听,顿时觉得被那几个壮汉戏弄了,朝他们恶狠狠的瞪去,而那几个壮汉此时早已笑作一团。
无忧顿时觉得心头有一股怒火窜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那几个壮汉面前吼道,“你们这帮泼皮无赖,真是作威作福惯了,看我不替天行道。”说罢拳头就挥了出去。
这伙人虽然嘴上戏虐着无忧,可是手底下并没有闲着,无忧拳头还没挥到,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对策,迅速的闪到一边,让无忧扑了一个空,嘴上还不忘调戏道,“公子,莫不是看上了这位小娘子,想要英雄救美。”
无忧一听,顿时脸涨得通红,拳头又挥了过来,可是面对这帮老油条,却是怎么打也打不到。
无忧使遍了浑身解数,可是依旧无法碰到他们分毫,累的一直在那喘气,那几个汉子随即笑道,“公子,就这般力气,怕是洞房花烛夜,无法让小娘子满意呀,还是要多加锻炼才行呀。
听闻此言,无忧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双耳通红,大脑一片空白,怪叫一声,疯也似的朝那帮人扑了过去。
那帮人被无忧的怪叫声吓得一个愣神,都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重拳。
等到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将无忧围在中间,一顿老拳伺候,围殴过后,只见无忧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
无忧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在地面上,此刻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切肤之痛,此刻他只想蜷缩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一直等到疼痛消失为止。
那帮人看着无忧蜷缩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有些慌了,其中一人埋怨道,“吴老二,都怪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下好了,闹出人命了。”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回道,“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打,我都还没怎么用力呐,他就这样了。”
此时这帮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赵大公子,等着他拿主意,只见赵大公子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对于这边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好像并不在意。
吴老二见此情景,将几个人聚在一圈,黑着脸说道,“这事大家都逃脱不了干系,反正是外地来的野汉子,也没有人认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就地埋了罢。”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其他办法,都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商量停当之后,吴老二跑到赵大公子面前,低头耳语,将计划告知,赵大公子将折扇一收,破口大骂道,“一帮饭桶,扰了爷的雅兴,还要爷给你们擦屁股是不是,你们他妈自己收拾去吧。”说罢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几个汉子见赵大公子已经离去,随即都奔到老者身旁,面露狰狞威胁道,“老头子,你们二人如若敢将今天见到的事说出去,我敢保证你们见不到隔日的太阳。”
老者连忙磕头作揖,连身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就是借小人八个胆,小人也不敢说出去。”
说罢就收拾东西,拉着女儿,头也不回的奔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店里的其他客人见状也都溜走了,只剩下店家还在店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几个汉子见店里的其他人都已走了,随即走到柜台,说道,“掌柜的,你这边的酒也忒差了吧,莫不是掺了水,城里徐记酒坊的酒我们哥几个喝的比较多,你差人去打几壶来。”说罢往柜台甩了几两碎银。
听闻此言,掌柜的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连连应道,“好的,好的,小人这就去。”
连银子都没拿,就跑了出去,店里的小二也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此时店里就只剩下无忧和这帮汉子,吴老二见人都已走完了,随即吩咐一人去店外放哨,安排另外两人去后堂找铁锹,袋子之类的东西。
他和另外一人,走到无忧身前,踢了无忧一脚,啐了一口痰后,随即骂道,“真他妈的晦气,这外地来的汉子这么不经打,我都没怎么用力呐,他就死了,看来我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你说是不是张镖头”。
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讥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收拾这种愣头青了,上次我们冒充劫匪劫镖车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也没见你上去比划比划呀。”听闻此言后,吴老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不说话了。
不一会去后堂的人已经出来了,手里拿着麻袋,扔到了吴老二面前,远远的站着看着。
吴老二本想招呼他们过来帮忙,一看他们的样子,顿时觉得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随即就麻溜的将无忧装到麻袋里,一套袋口将无忧背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张镖头指了指地上的血迹,随即安排道,“老三,老四,你们两个待在店里,将这里收拾干净,我和老二,老五去外面找地方埋人。”说罢接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铁锹就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