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自远处传来一声讥笑:“好不要脸的番邦和尚,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说罢,一人一剑,已直取那头陀而去。
来人正是那武当弃徒何弃疗。
只见那头陀仅凭一双肉掌,居然与何弃疗斗了个难解难分,当真是凶悍异常。
那何弃疗趁着攻击的间隙,对着木淳风道:“小师傅,这里有我应付,你还不带着他们快走,还在等什么!”
木淳风听了,几经犹豫,最终还是背起无忧,拉着木兮儿,快步去了。
那头陀见状,狂叫一声,抄起地上的禅杖,就要去追。
那何弃疗又怎会让他得逞,手中剑招一递,已拦住了他去路。
那头陀顿时暴怒,双手紧握禅杖,朝着何弃疗击去,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木淳风又回头望了一眼场中的二人,随即足下发力,带着二人飞也似的朝着城隍庙而去。
好不容易奔到那城隍庙内,将无忧和木兮儿交给阿三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又匆匆折返回去了。
待他回到那听雨轩时,场中已只剩下一人,立在血泊之中,正是那何弃疗。
木淳风急忙上前查看,那何弃疗鼻息之中已没有了任何呼吸。
只见他直挺挺的迎风而立,双手握着剑柄,面带微笑,似乎很是满足。
那地面上留着的两行字迹,此刻早已被鲜血渗透,看起来仿佛是用鲜血浇筑而成的。
木淳风望了望那字迹,缓缓念道:“尊师恩情,今日得报;此生无憾,痛哉快哉!”
还未读完,两行热泪已顺着木淳风的脸颊,流了下来。
这何弃疗与他只是第二次见面,此前并无太多交集,此刻却为他而死,这实在让他感到伤心难过,而且在伤心难过之余,更多的是震撼。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之人,为何能为自己而死,而且死后还是一脸满足之相。
他这一生,整日在那九龙山上打转,除了师父和几个师兄弟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亲人,下山之后,也只认识了无忧、阿三和木兮儿寥寥数人而已。
他对于人世间的恩情冷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直到此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为他而死了,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将那何弃疗缓缓的搂入怀中,任由那鲜血染红他的衣裳,他抱着他,沿着那条小径一步一步的走着…
镜头一转,那头陀已来到一座衰败不堪的祠堂内,里面早有一头戴罗刹面具的人在等着他。
面具之人,望着那走进来的头陀道:“人呢?”
那头陀摇了摇头道:“没有带来。”
面具之人听罢,略显惊讶道:“失手了?”
那头陀点了点头。
面具之人此刻显得更吃惊了,随即问道:“怎么会,难道那听雨轩的主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头陀听着,摇了摇头。
面具之人,顿了顿,随即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头陀顿了顿,随即将那木淳风与何弃疗的突然出现,以及之后之事,简略的介绍了一番。
面具之人听罢,沉思了一会,缓缓道:“没想到那何弃疗孤傲一生,居然与那木淳风关系匪浅,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顿了顿,望着那头陀道:“此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亲自处理,你先休息一阵吧,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
那头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