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想找个市井的地方,闹市最好。
人多的地方才最市井,也只有市井的地方才最有烟火气。
彭玉玲理解卓青远的意思,直接带着卓青远就去了市区的老街。
十几年前,彭玉玲与跟着老公在社会底层混日子,没少在街头巷尾风餐露宿。
只不过后来大家都跨过门槛,不自觉地都高贵起来,然后忘了本。其实骨子里渗出的气质,还是土掉渣的俗气。
卓青远的表现更是溢于言表,相比之前几次请在酒店吃饭,他真是快活多了。喝着啤酒,毫无章法地吃着路边摊,甚是惬意。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顺着街道溜达。
路过酒吧时,卓青远抬头看了一眼。彭玉玲机敏地捕捉到了卓青远的神情,她知道卓青远喜欢唱歌,直接推着卓青远进去玩一会。
两人找个角落坐下来,卓青远点了杯调制的金酒,彭玉玲则要了份饮料。
彭玉玲叫来服务员,示意卓青远要点首歌。或许被氛围所感染,卓青远没有拒绝。
《故乡》的前奏响起,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凝神看着舞台中央。
那宛如爱情诗一般的歌词,一字一句地通过卓青远的喉咙蹦跶出来,触动着在场每一个人。
抚动他们心底的那一片温柔,止不住地想起自己的亲人。
“你真是天生的歌者。”
一曲歌毕,彭玉玲给卓青远投下最高的赞誉。
“我这人几乎没有优点和长处,就这点爱好,从小在农村长大,几乎都被埋没了。”
卓青远回到座位上,时不时地有人向他们投来赞许的目光。
这也是从小到大,卓青远身上唯一值得骄傲的特长。
“你追星吗?”
“我不追星,我只是把唱歌当成一种抒发心情的方式。”
“你已经喝得很专业了。”
“论起专业性,秦姨才是专业的,她以前是个文艺兵。”
提到秦雪,卓青远突然想问彭玉玲有没有认识当兵的人?不过这种想法转瞬即逝,秦雪这种层次,他自己都摸不准。
“你们公司还真是卧虎藏龙。”
彭玉玲正想继续说,卓青远的手机却响了,又是夏志新打来的。
夏志新说,田素娟想到他们公司来参观,让卓青远拿主意。
“玲姐,这事还得请你帮忙。”
挂完电话,卓青远谨慎地又忘记彭玉玲交待过的话,变得又客套起来。
“来就来呗!又不是空壳公司,还能怕她检查不成。”
“不要把我露出来。”卓青远再次嘱咐着。
从酒吧出来,彭玉玲直接把卓青远送回酒店。卓青远下车,头也不回地直接上楼去了。
彭玉玲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空寂,一下子变得甚是失落。
她在车子里面静坐着,安静地抽着烟。隔了好一会,彭玉玲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郝书莉打电话。
卓青远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摸着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已是凌晨两点。
卓青远甚是谨慎地来到门边,轻声问着是谁在敲门?在听到郝书莉声音后,卓青远便知道,该来的总要是来的。
打开门的一瞬间,郝书莉便一把扑到卓青远的身上。她像老树缠藤一样,死死地扣住卓青远。
郝书莉一身酒气,心里想着,今天肯定是碰上对手了,她就是赖,也要赖他一次。
卓青远搀扶着郝书莉,把她放到床上休息,自己则坐到床尾。
“卓总你说话算不算话?”郝书莉呢喃着,一口酒气上来,差点没说出话来。
“当然算话。”
“一口吐沫一个钉,你要是说话算话,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行,你要是不走,你就睡在这。但是机会只此一次,你也要说话算话。我可以说到做到,你也要保证说到做到。如果你要是食言,那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朋友都没得处了。”
“好,求之不得。”郝书莉说完便嘿嘿嘿地傻笑着。
卓青远先关灯,接着摸索着躺到床上。郝书莉强忍着酒劲和困意,一把抓住卓青远的三叉戟的中柱,以为自己将要如愿,只是摸索半天也没反应。
来市区之前,卓青远已经把该办的事情,超负荷地给金玉梅交待了。此时的他,平心静气的躺在一旁,根本没有反应。
三分钟……
五分钟……
郝书莉的动作开始变得绵软无力,不一会便没了动作。
卓青远伸手晃一下郝书莉,没反应。
现在他基本确认,郝书莉已经睡着了。
卓青远重新起来,摸黑扒了郝书莉的衣服。在帮她盖被子之前,还好戏谑地摸了两把。
在整理郝书莉的外套时,从她的口袋里掉出一张房卡,卓青远捡起来看一眼,竟然是隔壁房间的。
真是心有余悸,卓青远像有一种劫后重生无比轻松的感觉。
他打开房间门,躺到床上给金玉梅发信息。
他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想法和结果,全部编辑成一条条短信发给金玉梅。
不过有些忌讳的东西,和最后那两把,他并没有如实说。
第二天一大早,彭玉玲就来到酒店。
昨天晚上离开后,是她交给郝书莉的那张房卡。她告诉郝书莉,如果卓青远食言,就直接住到隔壁去,不要搞得以后见面不好说话。
彭玉玲相信卓青远是个守信之人,如果换作别人,她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对于卓青远来说,她却是极不情愿的。
她觉得卓青远是一位极其干净的男人,这种感觉在听他唱歌之后更加浓烈,她甚至觉得金玉梅都配不上他,更别说郝书莉了。
走到房门口时,彭玉玲犹豫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有些踌躇。
犹豫一会,彭玉玲还是掏出房卡推开门进去。
进到房间后,彭玉玲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彭玉玲深深地放松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让卓青远食言,也不愿意让郝书莉得逞。
当彭玉玲拉开被子,发现床上躺着的人竟是卓青远。
这是怎么回事?彭玉玲既惊讶又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