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卿接到电话时,陆家刚开完家庭会议。
陆母言辞激烈地批评着卓青远白天的荒唐行为,简直到了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而他们的女儿,居然还袒护,大义凛然地替卓青远辩护。
彭玉玲怕深更半夜打电话给陆曼卿,对方会不接。她先是发去一条信息,然后再补打一个电话。
如果陆曼卿拒收电话,至少会看到信息。如果她是先看到信息,至少不会拒接电话。
彭玉玲从卫生间出来时,陆曼卿也刚好偷溜到卓青远的房子外。
卓青远去开门,错愕地看着陆曼卿。他回头看一眼彭玉玲,彭玉玲却笑着说“住的近果然方便,深更半夜的,说见随时见。”
卓青远无奈地摇摇头,侧身让着陆曼卿,将她请进屋内。
茶室内开着暖气,屋里温润如春,三人边喝茶边聊天。时间本就在凌晨,卓青远越喝越困,彭玉玲则是越喝越精神。
后来卓青远实在扛不住,就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个过程很苦,你得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陆曼卿不解地问道。
“这可能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从小缺少母爱,所以对家庭和感情特别谨慎。他曾经算过命,算命的说他这辈子要结三次婚。”
“啊?他还信这个?那去世的这个算还是不算?”
“不知道,所以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如果算,最后一次的选择必定慎之又慎。如果不算,谁又是第二个牺牲品。”
“我可不信这个,命是自己掌握的,凭什么听一个不认识的人摆布?”
“但愿你有好运。”
晨光熹微,陆曼卿也开始扛不住了。彭玉玲看出她的疲惫之态,她让陆曼卿到房间里休息。陆曼卿略有迟疑,然后又偷偷地溜回了家。
早上彭玉玲回酒店收拾东西回林阳。
老头去世之前,她与古文忠之间还有牵连。现在老头子千古,她们之间的情谊就彻底断个干净,更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卓青远安排好车,同彭玉玲一同回去。回到公司之后,彭玉玲同卓青远商议,要把公司全部交给他打理,不过卓青远没同意。
还有半个学期,他们这一届学生就要毕业。这中间他也认识了一部分同学,与他们一同毕业也算有始有终,刚好还可以借机招收一批毕业生。
“前几天罗辰说帮忙联系一下郝书莉,看看能不能让她再回来?”
“没用的,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也就这么一说,回不回来无所谓,再往后,我会把工作重点往这边偏移一点。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再过一两年建工这边也要集团化运作,上下都理顺之后,管理起来也就轻松了。”
“到时候我就退居二线,全部交给你吧。”
“你可不要一把都甩给我,我还要谈恋爱,还要结婚。这一摊子事,你还得看着管着。”
“我和秦雪上辈子怎么都欠你的。”
“开学以后会有大批的毕业生开始实习,我们抓紧时间把公司组织机构调整一下,然后把各岗位人才全部招进来。”
彭玉玲特别喜欢卓青远身上这种冲劲,只要是他想干的事,就没有他干不成的。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认识卓青远,单从人的属性来讲,他并不是完美的,可他身上却也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经过半个月的梳理和调整,整个建工体系又被重新梳理一遍。组织结构已经明确,下一步就是慢慢地实施和调整。
再次回华阳时,卓青远带上了陆弘新。他给陆弘新安排了一个新任务,就是让他攻克那套进口的生产设备。
陆弘新是荣远集团的设备总工,一直喜欢钻研配套设备。之前研究的方向都是养猪系统,食品生产线的东西,他还没怎么接触过。高家湾屠宰厂的那套生产线有些老旧,跟他们国外引进过来的设备差距有点大。
陆弘新听闻任务后,直呼有些伤不起。不过卓青远答应给他配置一个团队,开发的时间也不受限制。
公司规划在石州市投资建立食品产业园,他让陆弘新以高家湾屠宰厂为蓝本,给新产业园研制出一套全新的自动化食品生产线。
交付标准自然是以进口设备为参考,即便达不到,也要超过高家湾屠宰厂的生产设备。
卓青远说要给陆弘新配置一个团队不是玩笑话,他从来不会在一种东西上花重复的钱。第一次引进可以,第二次必须自研开发。
毕业季学校的课程更少,卓青远去学校的目地已经不是单纯为了上课,他要在校园里通过各种渠道物色储备人才。
“陈班长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卓总可别这么称呼我,我这心里有点受不住。实习单位我没找,我准备考研究生。”
“那不错,本来我寻思给你介绍一下的,看来用不着了。”
卓青远是在图书馆里碰到班长陈立宪,去年陈立宪跟着吴老师一起到他们公司去实训,卓青远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你们集团的?”
“不是荣远集团的,但公司是我的。主营业务是市政工程和建筑,有没有兴趣?”
“你们都招什么岗位?”
“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这里不方便。”
两人说着就走出图书馆,按照卓青远的老规矩,还是校门口的小饭馆,这也是他和其他集团老总不一样的地方。
刚出校门,卓青远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停在路边。陈立宪也看到了,他同时还看到卓青远正看着那辆车。
“这段时间你不在,可能你不知道,他经常来。”
“那不挺好的嘛,说明有进步。”
“有没有进步不知道?反正就死缠烂打呗,不过有人却趋之若鹜。”
卓青远和陈立宪在小饭馆里聊了一个多小时,陈立宪对卓青远说的新业务挺感兴趣。
陈立宪原以为卓青远就是个旁听生,后来听说他是个养猪佬,最后才知道人家是养殖集团的老总。
现在他又冒出来这些新业务,真像剥洋葱一样,藏的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