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芸依在大殿等着江淮,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越来越重,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黑之后,月容果然出现在了青玄派树林,在院墙外叫了半天,都没有回应,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月容不知道冉芸依不在房间还能去哪,也没看到陆纤凝回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险进去看一眼。
趴在墙头,看到四周没人,才跳进去,冉芸依的房间她已经很熟悉了,绕到了房间后,打开窗户一看,屋内没人,低声叫了两声,也是没人回应。
月容翻窗进来,屋内整齐,看来冉芸依就是单纯的不在而已,没有多想,她打算明晚再来。
月容将事情告诉了柴骏,柴骏也觉得奇怪:“陆姑娘不在,大半夜的阁主能去哪,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么一说,月容心里也有点发毛:“是有点奇怪,我等了很久都不见阁主回来。”
柴骏:“会不会跟你去赌场的事有关?”
月容:“你说朱晃?怎么可能,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青玄派的地方,他还不至于疯狂到直接来这吧。”
柴骏:“说的有道理,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谢韵打着哈欠说道:“哎呀,你们俩说来说去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干脆等天亮的时候直接上山去看一眼得了。”
柴骏:“我们就算上山也进不去啊。”
谢韵:“你不会说你是送信的啊,送的口信,必须要亲口告诉她,这不就行了。”
柴骏点头:“好吧,我明天去试试,看能不能见到阁主。”
第二天清晨,柴骏装扮了一下,准备上山。
在街上远远的看见了陆纤凝走过,正往山上赶,柴骏怕她认出自己,就打算等一会再走。
结果发现了跟在陆纤凝身后的郑彦,看他的神情,是知道陆纤凝在前面的。
柴骏对郑彦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他不可能见到陆纤凝不上去打招呼,所以他肯定有别的目的。
柴骏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掉头回了四合院,把事情告诉了月容,让她走平时上山的小路到青玄派,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之后,柴骏就快步走大路上了山。
陆纤凝回到青玄派的时候,她的师弟师妹正在练剑,扫视了整个院子,都没发现自己想了十几天的人,看来八成还在房间里睡着。
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每天这样吃吃睡睡的,估计想不好也很难。
陆纤凝这样想着,心就已经飞到了时寒身上,不过去见她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带着这十几天整理好的账目先去大殿找宋振铭。
宋振铭此刻正按照朱晃的吩咐,安静的等在大殿里。
陆纤凝在殿外就看到了宋振铭,脚步轻盈的踏了进来:“大师兄。”
宋振铭转头一看,陆纤凝发现他脸色很不好:“你...”
话刚一出口,也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朱晃,陆纤凝抱拳行了个礼:“朱前辈也在。”
朱晃面色沉重,只是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陆纤凝觉得气氛不对,问道:“大师兄,出了什么事吗?”
宋振铭双手紧握,微抖的双拳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和朱晃对好的说辞说道:“烽火门胡门主被人杀了。”
陆纤凝大惊:“胡门主被杀了,是谁干的?”
宋振铭看向朱晃,陆纤凝的目光也随之移动,朱晃叹了口气:“唉,师兄是被冉芸依杀的。”
陆纤凝皱眉:“冉芸依,明月阁阁主?她为什么要杀胡门主?”
朱晃:“为了我门中的秘籍烈火决,她盗取的时候被酒醉的师兄发现,一怒之下就...”
陆纤凝之前倒是听过不少关于明月阁和冉芸依的传闻,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有些听起来还甚觉离谱,所以一直也没太当真。
可没想到冉芸依居然变本加厉,做出这种杀人偷盗的事来了,看来之前的传闻并非虚言。
陆纤凝对胡耀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就把他当成一位武林中的前辈而已,只是她的师父江淮和胡耀的关系还算可以,所以她对于这位掌门自带了一些好感,加之前不久才去参加了他的寿宴,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
陆纤凝:“人找到了吗?”
朱晃摇头:“所以我才想求江掌门帮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对烽火门的挑衅,不止是我,就连整个武林也不能容她。”
陆纤凝听了也是怒火中烧,觉得朱晃说的有道理,不能任由冉芸依胡作非为下去,她看着宋振铭问道:“师父还在闭关?”
宋振铭点头。
朱晃:“宋老弟已经告诉我了,没关系,我可以等。”
陆纤凝本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宋振铭看着她手中拿着的东西,想起了她这次出门办的事,问道:“事都办妥了?”
陆纤凝点头,把手上的账本递了过去:“有些事不太熟悉,耽搁了两天,不过都已经整理清楚了。”
宋振铭拿过账本,打开翻看,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刚才那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
就在宋振铭装模作样翻看账目的时候,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师兄,师姐。”
宋振铭放下账本,问道:“怎么了?”
来人说道:“刚才我去收今早给师父送到练功房门口的饭时,发现师父并未用过。”
宋振铭:“师父闭关之时,一天只用一餐,怎么会没有动过呢。”
朱晃接道:“会不会是江掌门闭关就要结束了?”
宋振铭点头:“有可能,我们去看看。”
宋振铭说完转头看向陆纤凝,征询她的意见,陆纤凝便也起身,跟着宋振铭一同往江淮所在的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内此刻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桌椅横倒,书籍遍地,江淮还尚有余温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地上,除了心口上致命的一刀外,身上还被利器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旁边的椅子上,冉芸依垂头闭目,没有半点意识,身上血迹斑斑,右臂放在身边的桌上,手中紧握着杀死江淮的那把匕首,鲜血染满了整个手掌,边缘处已经干涸。
冉芸依眼皮轻抖,眉头紧蹙,逐渐苏醒了过来,长时间的低头让她的脖子十分难受,抬头转动了一下,就听到了脖颈处关节响动的声音。
这一动不要紧,冉芸依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有个人在她脑子里练剑一样。
抬手揉着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从未见过的房间,地上杂七杂八散落着一堆东西,只看了一眼,冉芸依就觉得天旋地转。
赶紧闭上了眼睛,慢慢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