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老太太又像往常一样,天没亮就起来了。
拿着个棍子,把王静茹这房门敲的啪啪响。 一家子懒货。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王静茹一声不吭,门插的死死的,就不出去。王老太太见叫不动王静茹,拿王静茹杀不着气,就去敲大房,二房的房门。
一顿敲门,把大房和二房的媳妇。敲了出来。大房和二房的媳妇看见王老太太, 心里不高兴脸上还不敢显露出来,还得迎着笑脸说,娘,我们起来了,这就去做饭。
王老太太马上给大儿媳二儿媳分配任务,然后自己则坐在房檐下。看着两个儿媳在那干活儿 。
又过了半个小时,饭菜都做好了,家里的男人,孩子全都走了出来,坐在桌前等着开饭。王老太拿着个勺子,开始给家里的男女老少分饭。
等分到王静茹时,只给她半碗粥,而且粥里只有几粒米。大饼子也只给他半个。
这可把王静茹气坏了,我是六岁,不是六个月。这都不够塞牙缝儿的,王静茹赶忙跑到装饼子的卜篓里,拿了两个饼。
王老太太想抢回去,都没来得及。王静茹拿了两个饼子就跑回了房间。
把王老太太气的张口就要骂,被王老头儿呵斥了一声,行了,大早上的,赶紧的吃饭。
接下来饭桌上。只有吃饭的声音。吃饭的速度相当的快,谁吃的快,谁就能多吃两口菜。所以老王家每到吃饭时,那真是鸦雀无声,吃慢了,那就只有吃空气了。
等吃过了饭。又是老大媳妇洗碗,老大媳妇这次可不惯着王静怡,让他把碗全部剪了。让老二媳妇去喂鸡,打扫鸡舍?
王静怡不情不愿的去剪我洗碗了。李梅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气的也骂了起来。
你妹妹从三岁就开始干活儿了,你都六岁了,还在那撅个嘴,李梅立马就骂上了,撂着个脸子给谁看呢!
王静怡赶忙讨好的说,娘,我没有,我 就是害怕拿不住碗再弄碎了。
我告诉你,你个死丫头崽子,如果你要是敢把碗弄碎了,你干脆就手抓着吃吧。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碗给你吃饭。
王静怡听了就更加的小心洗碗了。这活儿他也没干几回,平时都是王静茹干的。
王静怡越是小心越是出错,王老太太坐在屋里嗷一声,又开始骂上了。
这一骂,一个饭碗从手里滑落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饭碗四分五裂,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王静怡不但遭到了王老太太的骂声,又招到了李梅的一顿打骂。你个死丫头崽子。我不让你注意着点洗嘛,别给我弄碎了。
你倒好,越告你小心着点,你是越把东西往地上摔。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吃饭了,想吃你就拿树叶子包着吃,真是的,一天天的就知道祸祸人。
王静怡被李梅掐的胳膊都青紫了,王静怡也不敢吱声,只有委屈巴拉的。一直哭,现在也就剩下哭了还能管些用。
王家每天鸡飞狗跳,一晃七日过去,王老头儿和大孙子两个人,拽了一个板儿车去了县城。
而这几日王老四已经打听出来了,听县城里的人说,刘员外府出了事情。一夜之间刘府所有的财物全部都消失不见。
刘员外一病不起,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而且家里面现在一贫如洗。
王老四也就放下心来。刘阳外都病那样儿的,他一定没有时间来找自己麻烦,即使来找自己来个死不认账。
听说他府上的东西一夜全部丢光,什么也没剩,那卖身契自然也就丢了。怪不得那死丫头崽子能跑回来,原来他是趁刘府大乱跑出来的。
王老四放下心来,就回书院接着念书了。而这边王老头儿来到县城的医馆,用拖板车,把王老三拖回了村子上。
王老三都瘦的脱相了。想必是修河道吃了不少的苦,而王老三媳妇也没好到哪里去,看着他走路都有些飘飘乎乎的,看她现在的样子,就跟扎的纸人一样。
王静茹把房间早已收拾好了,等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王老三抬到床上。
大家才离开,王老太太就开始指桑骂槐起来,以前还能给王老三的好脸色,现在都成了瘸子废人了,什么都不能干,哪儿还有好脸色,王静茹看着瘦的跟个竹竿儿似的两人。
不由的摇摇头,这个脑残的父亲,等他被奶奶撵出去时,看他还不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愚孝。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他绝对不会管这个父亲,如果这个母亲不像父亲那样,那他就会管母亲,再也不会管父亲了。
不行就让两人合理,各过各的,但前提他得把两个哥哥都带走。王静茹看父亲已经安顿好了,就不想在家里面待了。
于是背着个背篓就去山上了,现在地里面也没有什么活儿,所以两个哥哥也就只能去山上捡柴火,挖野菜,打猪草。
王静茹来到山上和两个哥哥坐下来休息,现在他们大半天时间都在山上玩儿,等到下午时才捡两捆柴背回去,然后再打点儿猪草,挖点儿野菜。
饿了有王静茹给他们吃的,最近的伙食跟得上两个哥哥那个头儿眼看着长。这衣服裤子都短了一截儿。
鞋都穿不下了,只能穿编的草鞋。王静茹从空间里拿出几张馅儿饼,一人两张,三个人吃的满嘴流油。
三个人的脸色逐渐也红润起来,脸上也有了肉。他们现在吃的饱再也不想在山上找野果子吃了,以前饿的别说是野果子,又酸又涩的果子,他们吃着也觉得香甜。
等晚上他们回去时,就听见王老太太在骂自己的娘,你个克夫的小昌妇,怎么的?回来就想偷懒,把这些衣服给我洗完了,还有饭也做得了。
要不然别想吃饭。王静茹看着自己那个包子娘。他怎这么老实,就那么挨熊看大伯娘,二伯娘那幸灾乐祸的样儿,王静茹就气不打一处来。
气哼哼的走过去,把她娘手里的衣服盆子往地上一扔。娘这可不是我们家的衣服,为什么要你洗,哪让你洗,你难道就得洗吗?
没看见大伯娘,二伯娘在那闲着吗?为什么你洗衣服还要你做饭?你就不能说句不吗?你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在那任劳任怨的干活儿。
你什么时候能立得起来,不再受他们欺负,就因为你这包着的性格,我们兄妹几人被欺负的有多惨,你看看我们身上穿的衣服都破啥样了。
还有你看看那衣服都短了一大截。哥哥都没有鞋子穿了。你们去修河道,大伯和大伯娘,二伯二伯娘他们在家却享福,而我们兄妹几人,被他们戳摸的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还被四叔给卖到了县里,要不是我机灵跑了回来。这个时候你回来,哭都没地哭去,我早就死了。
宇文娇听到自己女儿说的话,那心里痛的撕心裂肺,抱着自己的女儿嚎啕大哭。然后把盆子往地上一扔,领着自己的女儿就回了屋子。
王老太太看见自己这三儿媳妇敢给自己撂挑子就破口大骂,但是那宇文娇回过头,用那凶狠的眼神瞪着王老太太,把王老太太看的心里都直毛毛的,骂人的话也恶然而止。
语文教本来也不是那包的性格,就是因为嫁给了王老三,因为王老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一直的谦让,但这并不是他原本就懦弱或包子性格。
王静茹跟自己的娘回了屋子,王老太太看三儿媳妇进了屋子就拿大儿媳和二儿媳撒气,你们两个还在那看什么热闹老大媳妇赶紧去做饭,老二媳妇把衣服洗了。
等说完后自己也回了房间。跟王老头儿诉起苦来,我为这一大家子,劳心劳力的就没一个领情的。
王老头说,你也收敛一些,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老三这腿断了,还需要老三媳妇照顾,可千万别惹急了,在廖挑子什么都不干,到时你去照顾老三,那老三家这三个孩子。
都还那么小。老三媳妇要是不过了,走了,我看你怎么办。再说老三和老三媳妇去修河道,都瘦的皮包骨了,你这一阵子可别抠抠搜搜的。
怎么也得让这两口子吃饱,再说老三那还在长骨头,如果长不好可就真的变成瘸子什么也不能干了。
这个家你不知到,全靠老三两口子下地干活儿,要是没有老三两口子,看看这个家谁还能干活儿。
是你大儿子还是二儿子,还有你那大孙子,二孙子,哪个像个干活的样儿,一个个偷奸耍滑的。
老师这念书学费又贵,我们现在这个家已经入不敷出了。
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个家里全是老三两口子在干活儿。可我不这么压榨,我怕他们一旦反抗,就真的没人干了。
王老头儿说,你没看那二丫回来,就把他娘拽回屋去了。这二丫可不像他父母那样,这丫头崽子可不简单,自从上次生病好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再也不干活儿了,你看她一天从早走到晚。而且再也不像以前逆来顺受了。那二丫你看着小,心眼多着呢,你可别惹她。
现在老三的那两个小子,也可听二丫的话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干活儿了。而且你没发现老三家这三个孩子最近个子穿的快吗?
而且还胖了许多。他们一定是在山上找到好吃的了。或者他们偷偷去镇上买吃的了。
王老太太说,他们又没钱去镇上搁什么买东西吃。我看你是真傻,那二丫能去从县城回来,你就想想。
就在那大户人家,顺手牵羊拿点儿什么东西不值钱。你还真信那二丫,从县城走回来的吗?
我估摸着二丫手里还有银钱。只是这二丫跟我们分了心,不会再将银钱拿出来了。
王老太太一听二丫手里能有钱,立马就来了精神头儿,那这丫头片子手里的人钱一定不少。
王老头儿说那也多不了什么,也就顶大天儿从那府里,顺个一两件儿的首饰什么的。
而且我听老四说,现在那刘员外府穷的很,东西一夜全部都丢失了。二丫是那个时候趁乱跑回来的,这丫头心眼子多,胆子还大。
以后要是让这丫头得了势,还不得报复我们。我看这丫头恨死我们了,就因为这次把它卖了。
王老太太也说我刚才骂老三媳妇,老三媳妇听到我把二丫卖了,用仇恨的眼睛看着我,我看他都恨不得把我吃了。
以后你还是别得罪三房的人,王老太太说难道我们还得养着三房一家不成,这一家人都不干活儿,我们都喝西北风去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慢慢看着,老三的腿能恢复到啥样。如果真的好不了了,我们就把三房分出去。到时他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吧!
老两口子对话被王老三的小儿子听了个清清楚楚。等听完后王有金就回了房间。
然后找来了妹妹和哥哥,说了王老头儿两口子的对话。还是妹妹厉害,知道爷爷奶奶一定会把我们分出去。
既然他想把我们分出去,那就不能让爹爹下地。王静茹说,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你们就每天去山上待着。
等什么时候给我们分出去了,我们在想着干点儿什么才能挣钱。兄妹三人商量好后,天也渐黑了,这时李梅才喊开饭了。
三房只有王老三没出来,剩下都出来吃饭了。王静茹还拿个大碗,给他爹捞了满满一碗干饭,还拿了两个饼子,又夹了一些菜。
李梅一看,当时就不干了,二丫你成这么多,我们还怎么吃,本来我做的就是粥,你都捞干的,让我们喝水不成。
王静茹说大伯娘,我爹现在生着病呢,不吃好的,那骨头怎么能长上。不吃点儿好的呗,那也得吃饱了。
这时刘超也说,那二丫你也不能成这么多呀!你堂哥他们还得吃呢!王静茹生气的说,我爹腿砸折了,因为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大伯和二伯都不去。才轮非得让我爹去,不但让我爹去还让我娘一个妇道人家也去。
吃点儿东西怎么了?这地都是我爹种的。粮食也是我爹收的。你们在家吃白食都能吃饱,我爹受伤了,难道不能吃饱饭吗?
把妯娌二人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真的让他们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