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戒律堂,钟雷还把宗主请了过来。
毕竟这苏窈不论如何都是枫婆婆的弟子,他要处罚苏窈怕是会惹恼了她,而枫婆婆那暴脾气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这身板不一定抗的住。
所以他觉得还是把宗主请过来镇镇场子,比较妥当。
宗主听到弟子们把宗门嚯嚯的像粪池,同样气愤不已。
走路带风的来到戒律堂,往那大刀阔斧的一坐,威严深沉的目光审视着跪在大殿中心的几个弟子。
厉声质问,“你们可知罪?!”
眼瞧宗主是真的动怒了,所有人都不由脖子一缩,跪在大殿冒着屎臭味的几个男弟子更是吓的像个鹌鹑一样大气不敢出。
苏窈看起来则是淡定多了,“弟子知罪,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她认错认的太快,倒让宗主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聚集在戒律堂殿门口看好戏的众弟子同样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这苏窈打人挺狠,认错还快。
主位之上的钟雷堂主指着苏窈,横眉怒目,“明知就犯,罪加一等!”
“哪怕你师父枫婆婆来了,依旧照罚不误!”
苏窈顶着犀利的审视目光,抬起头坦然的道:“弟子虽有罪,可事出有因,不得已才出手反击。”
“是他们先聚众闹事动手在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只是最后没得逞罢了。”
“望宗主和钟堂主明鉴。”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虽然跪在那里,但背却挺的笔直,隐隐透着一股清华之气。
宗主颔首,“放心,本宗主必定会做到明察秋毫,不偏不倚,该罚的一个都逃不掉!”
随后他威严的目光转向俞文雄几人,“说!将事情前后的来龙去脉全部从实招来。”
“若是撒谎隐瞒,严惩不贷!”
几个男弟子被宗主骇人的气势吓的惊慌失色,仿佛他们的所作所为都逃不过宗主的法眼。
虽然害怕,但他们明白要是真的全招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是硬着头皮狡辩道:“宗主,弟子们没有蓄意犯事,原本俞师兄对苏窈还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哪知……她竟然出口成脏,居然说要当我们的姑奶奶……”
这句话一出,外面凑热闹的弟子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闻声,堂主钟雷大掌拍案,“肃静!”
场面安静下来后,其中一个男弟子吞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们和俞师兄气不过,就反驳了几句,哪知她一言不合就……就拿屎泼我们。”
说到这里他就是一把辛酸泪,被苏窈按着头吃屎的画面历历在目,登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而外面的人却是露出遗憾的表情,没能够亲眼目睹如此震撼美丽的场面真是一大憾事啊。
正当他们深感抱憾的时候,一道怒气冲冲的女声响起,“放你娘的狗屁!”
众人一惊,困惑的望去就见檀蓉、吕长辉、徐柔三个抬着被揍的不成人样的柳风来到了戒律堂。
徐柔对着围观群众客套的连声道:“各位师兄师姐请让让。”
“让一让,让一让……”
瞧又有大戏上演,围观弟子急忙让出一个顺畅无阻的通道。
混迹在众弟子当中的叶鸢和夏馨儿瞧吕长晖几人的架势,顿感不妙。
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已经超过了她们两个的预期。
二人对视一眼,不由都捏了一把汗。
宗主和钟雷堂主看向殿下的檀蓉不悦地呵斥,“大胆!”
“这位女弟子,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这些年轻小辈们,真是越发没规没矩。
一向娴雅的檀蓉也对今天的自己大感意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噗通一跪。
“拜见宗主,弟子知错。”
“可今天弟子有冤案要讲,等弟子将话讲完任凭你们处置。”
苏窈的不畏强权、敢于反抗给了她力量,所以他们一起抬着柳风过来,目的就是为了给苏窈作证。
今天他们要并肩而行、不畏艰难共进退。
反正都闹到戒律堂和宗主面前了,那索性豁出去将俞文雄几人的恶行一一禀告。
吕长晖也跪了下来,面容沉痛气愤的道:“宗主不要相信他们几个的狡辩。”
“明明是他们不顾宗规欺负柳师弟在先,将柳师弟打了个半死不说,苏窈师妹好心来探望,却又逢他们继续恶作多端,将一桶尿泼在了柳师弟房间。”
“现在那尿还没处理,宗主可以派人去核实。”
“那日柳师弟被殴打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看见,弟子也愿以天道起誓,今日所说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瞧他连天道誓言都发了,宗主和钟雷堂主登时信了大半。
毕竟修士最敬畏的就是天道,没有人敢拿天道誓言来开玩笑。
当即,宗主拍案而起,厉声斥责俞文雄几个,“好啊,你们还敢撒谎?!”
“以下瞒上,罪加一等!”
“来人,去核查一下是否有泼尿这等恶劣行径,如若属实本宗主定不轻饶!”
宗主的大发雷霆吓的几个男弟子顿时就是身板一抖,汗流浃背。
纷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怎么办。
但害怕归害怕,他们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痛哭流涕的道:“宗主,”他们是在胡说八道。”
“是那个柳风挑衅在先,总是和俞师兄作对,俞师兄气不过这才教训他的……”
听到那几人死不承认,柳风自嘲的开口,“只是教训?”
“若不是吕师兄阻拦,我怕是会被你们活活打死,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不像你们的俞师兄背有靠山,哪怕被打死了也没有一个公道。”
钟雷见他说话无状,不悦的皱眉呵斥,“什么没有公道?”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柳风低头苦笑,“弟子不知公道什么时候降临,但是苏窈师妹是无辜的,她都是因为我的事情打抱不平,才出手反击的。”
这时苏窈眸光冷冽的望着几个哭哭啼啼的男弟子,开口讥讽,“嚎丧呢?别以为你们哭就是有理。”
“该哭的是我才对,你们修为比我高,人数比我多,最后打人没有成功还有脸在这哭?”
遂之她目光直视大殿主位的几人,“敢问宗主,他们目无宗规,以多欺少甚至想教训我这个亲传弟子又该当何罪?!”
“敢问钟堂主,若是有人骂您并且泼你一身尿,您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