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封神榜,此乃天命所在,非同小可。若道友愿意,我申公豹愿助你一臂之力,借封神之机,洗清罪孽,重振北海。”
听到申公豹说出这番话语后,敖阎脸上依旧流露出些许迟疑之色,他眉头微皱,不禁开口反问道:“然而,这所谓的封神之责究竟和我们龙族存在何种关系呢?昔日我也曾耳闻,说这仅仅只是天庭用以招募三界众仙所施展的手段罢了?”
申公豹轻叹一声,语气沉重地回应道:“哎呀呀,道兄您实在是有所不晓啊!这封神的重大使命,实际上牵涉到了三界之中所有人,无论是高高在上、能够超脱生死轮回的仙人,亦或是处于凡尘俗世、拥有福泽或功绩的凡夫俗子,无一能够幸免于此。现今,由于这个封神榜的缘故,三界之内的众多仙家们全都惶恐不安,他们纷纷选择归隐于自己的洞府之中,紧闭洞门,深居简出,不敢轻易露面,皆是拜此榜单所赐啊。”
听完申公豹所言,敖阎的面色瞬间泛起一阵惊愕之情,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既是天庭意欲招揽那些德才兼备的神只,那么为何这些身处三界的仙人却对其如此畏惧回避呢?难道拥有一个神位不是件好事吗?”
面对敖阎的疑惑,申公豹略显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叹息着解释道:“道友好生糊涂啊!”
“这个封神榜虽说是为封神,但其便是为了招揽众神,这一旦成了榜上之神,那么那些超越长生的新仙人,便会舍去逍遥仙体,从此沦为天庭禁锢之神,一切都要遵循天规,但对于那些根基不佳的凡人和求仙之人来说,此乃是一桩机缘,若是能够傍上一神位,那可谓便是行了鸿天大运,是福是祸,还得看个人。”
听到申公豹的解释,敖阎顿时又有些不解的问道:“那这听起来似乎也与我无关,我早便是龙族中的一员,即便能够参与封神,也无法洗去身上的罪孽,天庭又怎么会封我神位呢?”
“哈哈,道友这就不知了,我如今说的正是这封神,如今,那姜子牙拿着封神榜正在西岐当中,他们立志要推翻如今凡间殷商统治,顺应天命而行,若是道友与我一同联手,除去那姜子牙,再夺了封神榜,随后再以天数之命,开始任用封神大任,一旦道兄,你对天庭立下大功,想必那必会洗去你身上的罪孽之身,到时候你重返北海,你还能再争一争北海龙王之位。”
听到申公豹的灌饼大法,普通人可能就轻易被他迷惑住了,但敖阎又是何许人也?乃是上古时期便滋生出的龙族,天生便是人类所不及的优越感和血统,无论是修行及一切都肯凌驾于所谓的凡人之上。
“哼,我看依你所言,你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你不过是想要抢了那姜子牙的封神榜,报复他往日的行为罢了,并不是想要真正的为天庭立功!”
见到敖阎拆穿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申公豹顿时感觉一阵脸红,但还是操守着职业本能,忍住脸红心不跳的说道:“道兄此番可就是误会我了,其实,如今不仅那姜子牙,那往日得罪过的许屹也在西岐当中,他们二人如今手中执仗着封神榜和各种法宝,是到处欺凌我等,更是扬言天下能人易事皆不是他们一招之敌。况且道友可要记住,即便你这时能够逃脱出北海,若是日后完成了封神大任之后,天庭必会追究你的罪责,到时你才是真正的难逃审判的毒手,何不现在就跟我一起下凡间,灭了那姜子牙和许屹,夺了封神榜,到时你我一同在继任封神,为天庭立下大功,岂不美哉?”
“你这话说的好一番壮志酬语,可你却似乎忽略了,你自己说过那姜子牙乃是天命之人,是受了元始天尊命令而下山,如果是我们就这一举夺了封神榜,岂不是一举得罪了那元始天尊和违反了天数吗?”敖阎当即被训斥着说道。
虽然听到申公豹嘴中所说的许屹,敖阎一时恨意涌上心头,甚至此时,想要有一种不顾一切找到他夺回五彩石碎片的想法,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强大的怒意,让他还是冷静了下来,仔细分析自己当前的局势。
“道兄啊,你有所不知,那姜子牙乃是一介凡人,身上没有任何修为与法力,所有的天命之说也是他执掌着封神榜在肆意妄为罢了,如果是我们能够夺了封神榜,我们在自行决定封神大任,到时又迟迟再选不出执掌封神榜的天命之人,我等二人就可以借此执掌了,你认为到时,那元始天尊还会逆天而行,想要对我等二人出手吗?”
敖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反驳道:“天数固然不可违,但若天数无眼,我等又何须拘泥于天数?”
听到这里,申公豹又顿时感觉劝说没用了,随即转念一想,并决定使用激将法。
“莫不成道兄虽然身怀有千年修行,但其心中也不过是一个狭小之辈,无任何雄心壮志,即便是被那许屹等凡人欺凌过,如今听闻他已脱离了师门的保护之下,还仍然不敢报此大仇,即便是逃出了北海龙宫,依然想着回去领罪责罚,如此这等懦弱的想法,倒真是不符合道兄这身气魄的龙族之身。”
听到申公豹如此轻蔑的话语,敖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申公豹,咬牙切齿地发狠道:“什么!你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申公豹见状,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已然奏效,于是决定趁热打铁,再给敖阎增添一些自信和勇气。他故作神秘地凑近敖阎,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道兄,现今这三界之中,有不少大仙都对这封神榜心存怨念呢。尤其是那碧游宫的通天教主,更是愤愤不平。想当初,他亲自指定门下弟子下山行道,却不料一个个都惨遭阐教门人的围剿诛杀。那通天教主本就对玉虚门人心怀不满,而最令他恼怒不已的是,如今登上封神榜的绝大多数人竟然都是他们截教中人!这般不公待遇,使得教主早已有了重新设立封神榜的念头。唉,只可惜呀,妄图违背天意,此乃重罪,恐怕难以实现呐……”
敖阎听着申公豹这番言辞,表面上看起来神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然而实际上,他内心早已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久久无法恢复安宁。
“我的确没想到,这凡间想不到还有如此事情发生!”敖阎感叹着说道。
“是啊,道兄,如今,这封神榜引的是三界众仙人人心惶惶,这才不得已,所以道兄,你不妨跟我一同下界,先找那许屹和姜子牙报了仇恨,随后,我们二人再一同拿着封神榜,代替天数完成封神大任,岂不美哉?到时你可就是拥有一大功劳了,说不定还能洗脱自身的罪孽。”申公豹继续忽悠着说道。
“你倒真是大胆,你可知,这又何尝不是逆天而行之举?”敖阎凝视着申公豹的眼眸,说道。
“唉,道兄,你又不是不知,其实我此举正是奉了通天教主之命行事,如若我真的能得到那封神榜,那通天教主必会为我掩盖去一切罪责,随后再争取为我夺得封神榜这个大任,所以我这才敢如此行事啊。”申公豹继续忽悠加大力度。
敖阎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似是挣扎,又似是决绝。沉默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如若真是你所言,道友所言极是,那便依你,共赴凡尘,了却这一段因果。”语罢,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他与申公豹并肩踏出,直指人间。
申公豹喜笑颜开:“道兄果真是拥有一番非同寻常的气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西岐,灭了那姜子牙和许屹,夺得封神榜,随后再顶替他们之名,代替天数行封神榜之事。”
…………
东海之边,此时,碧游宫之中。
通天教主正坐在高位之上,闭眸凝息,吐吸纳气。
这时,只见那童子走入殿内,在通天教主身下伏跪下去,说道:“教主,申公豹在山下求见!”
听到申公豹的名讳,通天教主眼皮跳动了一下,随后便睁开了眼眸,神色中闪过一丝厌恶和疑惑。
“申公豹?这个顽固之徒,他先前向我碧游宫求学道术,我不过看他有一番好学,苦求知心,就教会了他一番,他今日还敢上我碧游宫来,难道是忘了当日被我驱赶下山时所说的誓言了吗,我不是不准他进入我紫芝崖碧游宫之处了吗,你怎么还放他进来?”
“教主,那申公豹扬言要有重大事情想要禀告教主,弟子看他神色匆忙,又有一番焦急的模样,便让他等待,随后我再上山教教主。”那童子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通天教主听完,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此心术不正之徒,能有什么想法,想必又是做一些挑拨离间之事了,你去随便将他打发走。”
看着通天教主摆了摆手,无意要面见申公豹,童子听完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的退去,离开殿内。
随着童子走出殿外之后,通天教主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眸,脸色十分沉肃而又严峻,也不知心中在打算细想着什么。
只不过等到片刻之后,那童子又走了进来,再次对着通天教主,脸色有些慌乱的说道:“回教主,那申公豹不肯离去,已经赖在紫芝崖下面了,他说……”
“他说什么?”通天教主语气沉着问道。
“他说,今日教主若是不肯见他,他就一直站在紫芝崖下,还说今日的确是有什么大事要找教主,请求教主一定要见他一面。”那名童子语气慌乱的说道,又有些发咻的望着通天教主,似乎害怕他会动怒。
“哼,这个申公豹,倒真是十分胡搅蛮缠。”通天教主面色可见生气,但随后,他又恢复了一些冷静,叹了口气,对着童子说道。
“罢了,想必这等奸诈小人也很难动摇我的道心,你且将他唤上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听完通天教主的吩咐,童子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缓缓退下殿内。
不多时,申公豹被引入殿内,他面带狡黠之色,似乎早已有所预料。通天教主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他,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申公豹眼见教主神情严肃,不禁有些底气不足,但仍强作镇定,立马上前伏跪下去。
“弟子见过教主!”
“哼,申公豹,你说你近日有要事一定要见到本座,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何事?”通天教主严肃着脸庞问道,十分不满。
见到通天教主的问话,申公豹当即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教主,我有要事相商,此事关乎重大,不可不慎。”
“哼,事关重大?莫非你以为如今这三界凡土之中的一切事物,我会不知道吗?还需要让你申公豹来告诉我?”通天教主忽然加大声音的质问道。
听到此话,申公豹身形先是猛然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完全被通天教主的气势训斥声给恐吓到了。
“回……回教主,弟子当然不敢,只是如今,这事的确是事关重大,弟子不得不禀告教主您呀!”他壮着胆子说道,一边又仔细观察着通天教主的脸色。
“不得不禀告我?你以为本座猜不透你的内心吗,你可知,本座与我的两位师兄,自那混沌时期便修得大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乃是万劫不灭之体,世间一切都躲不过我等的法眼,你以为凭借着几句瞎编胡乱的话,就能挑拨本座吗?简直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