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许屹,被燃灯道人赶回城中后,他不紧不慢,一路顺着云端悠然前行。
偶然间,他瞧见下方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来回闪躲。“申公豹?他怎会在此?”许屹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不过稍作思忖,许屹猜测这申公豹或许是追随羽翼仙而来。此时的他,虽对这个奸诈小人恨之入骨,很想将其除掉,但想到申公豹日后要填补北海之眼,今日在此处收拾他有违天意,便不再理会,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此刻的申公豹丝毫未曾察觉有人从他头顶掠过,只是自下方施展遁术穿行,不知不觉间很快便现身于一片山峦之中。望着四周环绕的山壁,他不禁满心疑惑。
“怪哉,方才我明明是追随那羽翼仙来到此地的,怎的他竟不见了踪影?我明明收到了他的求救,怎这片刻功夫就不见其身影了?”
不过,他也未作过多思量,开始不紧不慢地在山峦之中寻觅起来。不久,竟忽然瞧见一位朝他徐徐走来的道人。
仔细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道人,只见其面庞清秀,甚是年轻,似乎还有几分面熟,只是背上背着两把双剑,再无其他奇特之处。
那道人一见到申公豹,也是满脸诧异,随即便主动上前。
“这位先生!”
见此情形,年轻的道人主动向自己打起招呼,申公豹微微颔首:“不知这位道童来自何方?又欲往何处去?”
那位年轻的道人说道:“我自山上九仙山桃源洞而来,此番下山是为了去那西岐之地,不知道友可否知道路线,为我指点一二,小生感激不尽。”
到眼前这道人要前往西岐,申公豹眯起了双眼,心中再次猜忌起来。
为何下山的道人一个两个接的奔赴西岐?看这个道人如此面熟,莫非曾经有什么交集不成?
于是便问道:“我恰好识得前往西岐的路线,越是不知道兄如此匆忙前往西岐是何缘由?”
那位年轻的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前往西岐是为了成就一件大事,此番也是奉师命而下山的。”
“师命?”
那年轻人点头:“不错,我是奉了家师之命前往西岐,是为了帮助我在西岐的师叔以及弟弟完成大业。”
“弟弟?师叔?”
“不错,我的师叔也就是当今听闻的姜子牙,而弟弟名为殷洪,听我师父所说,他早就下山辅佐为师叔而去的,我此番正是下山与他一同会合,前去帮助我师叔。”
听到眼前的年轻人这么一说,申公豹顿时眼神眯起,嘴角不自然间挑起一抹弧度。
“那这么说,你是?”
“喔!我名为殷郊,自小便因为一场意外与弟弟分开,我与他都拜了不同的师父修行,我们约定好在学有所成之后,便一同下山报小时候的仇怨。”
“原来你是大殿下,失礼失礼!”申公豹连忙弯腰行礼道。
见到眼前这个道人对着自己行礼,殷郊顿时脸色一惊,连忙扶起他:“先生为何对我行此大礼呀?又为何要尊称我为大殿下?”
申公豹抬手挺胸道:“我且问你,你是否是如今朝歌的大王之子大殿下殷郊是也。”
殷郊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知晓?”
申公豹笑道:“大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这天下局势复杂,我对朝歌之事也略知一二。听闻大殿下您自幼失散,不想今日在此相遇,实乃缘分。”
殷郊皱眉道:“先生既知我身份,那这西岐之行,先生有何见解?”
申公豹眼珠一转,说道:“大殿下,依我之见,这西岐之行未必是明智之举。那姜子牙乃是与殷商作对之人,您若相助于他,岂不是与您的父王为敌?”
殷郊正色道:“我与弟弟自幼受苦,此仇不得不报。且如今纣王无道,天下百姓受苦,我若能助西岐推翻暴政,也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而且听闻我师叔姜子牙乃是天命之人,又是仁德之师,我必定要辅佐他完成大任呀。”
申公豹赶忙说道:“大殿下宅心仁厚,令人敬佩。但您可想过,若您与纣王兵戎相见,世人又会如何看待您?而且你就认为那姜子牙真的是仁德之人吗?你难道不知你弟弟的下场?”
听到申公豹提起自己的弟弟,殷郊顿时脸色大变:“我的弟弟,莫非先生还知道我弟弟的去处?”
申公豹抚须说道:“自然知道,此前二殿下下山之后,他不忍与自己的父亲对抗,夺自己祖宗江山,我便是一同辅佐他,准备拿下那如今以姜子牙为首的众西岐叛军,越不想那姜子牙完全不顾师侄友谊,竟然残忍伤害了二殿下,如此之人,还配得上是仁德之人吗?”
殷郊瞪大了双眼,怒喝道:“竟有此事?若先生所言属实,我定要拿姜子牙血债血偿!”
申公豹趁机说道:“大殿下,姜子牙阴险狡诈,西岐众人也未必可信。您不如与我一同另寻良策,为二殿下报仇,也为殷商正名。”
殷郊紧握双拳,沉思片刻后说道:“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需先查明真相,若真如先生所说,我定不会放过姜子牙。”
申公豹连忙点头:“大殿下英明,切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贸然行事。”
殷郊目光坚定:“我自会谨慎行事,但倘若姜子牙真的是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申公豹心中暗喜,又说道:“大殿下,不如先随我找一处安静之地,我们再细细谋划。”
殷郊微微颔首,跟着申公豹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