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海随手将银针丢在地上,踩在脚底狠狠地碾了几下,“我父亲当初能把你王家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自然也可以。”
“废物,就是废物!”
“如果你没什么别的招式,那就乖乖的躺下让我踩断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剧烈的拳风冲他轰来,裹挟的巨力更是宛若天倾之势,好似一辆重型卡车以一百六十迈的速度冲至眼前。
“呵呵,就这种全是破绽的招式,还敢在我眼前用,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踏入古武这个层次的。”
崔云海无情的嘲笑着,在他眼中,王浩的出拳太过直接,大开大合,甚至压根没有招式可言,宛如小孩打架,只需随便一闪就能躲开。
然而,当拳至身前,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崔云海的双眼瞪大,看着在眼前越来越放大的拳头,额头有一股密密麻麻的汗珠渗出。
他微微张嘴,口干舌燥。
只因他惊奇的发现,这毫无章法的一拳,居然无法躲开,甚至连偏移些许受到的伤害轻一点都无法做到!
“该死,我…”
砰!
崔云海面门扭曲,鼻梁瞬间粉碎性骨折,整个人以脑袋为先,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院门外,身体滑行十数米。
鸦雀无声。
他们都以为崔云海可以轻松拿捏王浩,但如今却被打飞入院内,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那,那是什么拳法,怎么从没见过?”
“对啊,明明看着那么普通,可是为什么崔云海没有躲开,他明明连飞针都可以闪开的啊!”
“太可怕了,王家此子比崔家二少还要更强,就是不知道他与崔家的大少崔云阳相比又是如何。”
一人开口之后,所有人都在对王浩议论纷纷,叶世娇的脸上更是泛出激动的红晕,替王浩感到高兴。
崔云海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虚影重叠,嘴巴刚刚张开,就被一只大脚踩中了胸膛。
咔!
王浩脚底用力,其肋骨发出骨裂声,把他刚想说的话硬给逼了回去。
“你,你刚才那是什么拳法,我怎么可能躲不开!”崔云海强提起一口气,嘴中还夹杂着鲜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王浩双眼从上往下俯视而去,淡淡道:“没什么,普通的一拳而已,你躲不过,代表你没学到家。”
“不可能!你说谎!”崔云海声嘶力竭,他宁愿相信是王浩耍了诡计,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实力不够。
实际上,那一拳的确是王浩十分普通的一拳。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奏出如此奇效。
但可惜,崔云海对于自己的“看破”太过于自信,自信到盲目的相信这个本领,已经是“人为器所驭”,将武功和人的关系本末倒置了,变成了“功用人”,而非“人用功”。
王浩则不同,他身怀阴阳医典,出招之时仅凭心意,全部都是本能而发,无任何招式可言,所以才打了崔云海一个出其不意。
眼看崔云海还在自我欺骗,王浩也不由得摇头,这种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王贤侄,你已经赢了,先放开他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叶正南此刻忽然到了王浩身边,劝说其将崔云海放开。
王浩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位叶家家主是墙头草,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无赖。
先前的时候,他被崔云海三言两语,劝说中立,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些偏向对方。
如今崔云海一败,他就又跳出来,站在崔云海那一边。
这种人,最是可恶!
连叶世娇也气愤不已,指责道:“二叔,你好歹也是叶家家主,为什么要对崔家的人这么恭敬,刚才明明是他先对王浩出手,你难道看不见吗?”
“现在他输了,你又跳出来替他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叶家需要怕崔家怕到这个地步?”
“闭嘴!”叶正南厉声一喊,“世娇,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
作为叶家家主,他最清楚崔家如今的实力,不然也不会这样。
一个破落户的废弃王家少主,和一个如日中天的崔家大少,叶正南很清楚要选择哪个。
王浩:“叶家主,有时候人太精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正南神情一凛,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浩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远处还在打斗的王景山两人,又将视线重新转移回脚下的崔云海,淡淡问道:“太弱了,你比起你的长辈而言,简直是弱的不像话。”
崔云海被这这句话气的又吐了两口血,想要奋力起身,可脑袋仍在嗡嗡作响,加上胸口被王浩踩着,压根没法反抗。
叶正南见王浩王浩不理他,一咬牙便准备让叶家众族老出手。
无论如何,崔云海也不能在叶家的地方有闪失。
咻!
一片柳叶突然飞来,凌厉程度堪比刀片,将王浩面前的一根石柱切断后,径直奔向他的胸口。
王浩身形一闪,拉开距离,堪堪躲开柳叶。
“阿弥陀佛,小徒的确顽劣了些,但还不需施主教训。”
叶家大院的瓦片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披黄色僧服,大肚便便的老和尚,洁白的光头没有一根毛发,胖脸笑眯眯的,好似一尊人畜无害的弥勒佛一般。
但唯有王浩清楚,刚才那一片柳叶若是不躲开,必定会直接切开他的胸膛!
这是一位大高手!
叶家众人,立刻道出来人身份:
“拈花大师,他居然真的来了!”
“这位就是真正的‘见神’高手,将小乘佛法全部融会贯通的拈花大师吗,看起来很和善啊。”
“你年纪小点,不清楚这老和尚的品性,他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是真正的老妖怪,而且面善心黑!”
说话之人是叶尧,他好像对于拈花大师十分熟悉,但下一秒,他就立刻闭上了嘴。
只见其引以为傲的长辫,居然被一片百合花瓣斩断末梢,散落而下。
“叶尧施主,可不要胡乱败坏贫僧的名声啊,打诳语是需要根据的,”拈花大师笑眯眯的说着,同时又补了一句,“更需要实力。”
“师父,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徒儿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崔云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之前狂傲的脸色消失不见,换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向其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