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被阿卡波·薇莉泽沦一把甩在马背上时我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人总是这样。
当绝望来临时,只能用恐惧与绝望面对。
“不要靠近了!我会杀了他!”
阿卡波·薇莉泽沦冷声说,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缓步走来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所以呢?”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
她不解的歪了歪脑袋,身体逐渐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女,再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身上的衣服也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
黑红夹杂的裙摆随风舞动,红色的长裙在飞扬的沙尘之中格外费鲜艳,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开来。
无数的黑骑试图上前给风与铁骑争取时间,可只会被无尽的金辉穿刺整个身体。
那双朱红色的眸子随意的看向被挟持了的我,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飘动。
可下一秒,所有都没有反应过来,阿卡波·薇莉泽沦抬手就挥动自己手中的戈伐。
我只感到锋利的刀刃刺穿了我的脖颈,向沉沦驶进。
没有疼痛,一时间飙升的肾上腺素,帮我屏蔽了一切痛苦。
脖颈刚被割开,大脑并不会感到缺氧,身体的痛感会在第一时间消失,神经系统在这时候停摆,但是眼睛和大脑处理画面的功能还在运行。
然后就是窒息感,眼睛会不受控制的随意看向各个方向,失去任何色彩。
整个过程只有简短的四秒钟。
直到失去了意识。
阵地里。
银色与黑色的巨兽躺在石子地上,鲜血在晚秋的阳光下缓缓流动,最后汇聚在一起。
战争是什么?
一个农民的孩子杀死另一个农民的孩子。
这是最简单的说法。
也有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伸。
是政治家的玩具。
一位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到死还认为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
是光荣的牺牲。
没有人知道这是否光荣,但唯一切实存在的东西是死亡。
死去了的人,不会回忆出任何东西。
死去时的走马灯也不会给即将灰暗的人生带来任何的希望。
“你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了。”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淡淡的说,她的目光里是炙热燃烧的金辉色光芒。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她,她的目光始终看向那个连头颅都被砍下的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们彻底失败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
她以为这会是破局之法,在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对方极其的眼熟,在看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第一眼时,她就发现那个怪物她见过!
在斯卡森·门卡利达身后的那个女孩。
那么……唯一的筹码是什么?
活下去的机会是什么?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命。
可现在呢?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头颅滚落在地,顺着秋风晃荡了两下。
寓意着她的无计可施。
“杀了我吧!怪物!”
她冲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怒吼。
她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整个人连带着那根高傲的脊梁都被人抽走。
“怪物!”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
“怪物!”
黑骑们说。
“无谓的挣扎,从一开始就是。”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
她冷淡无比。
“我不想他死……”
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公认的怪物心脏里响起。
那声音像是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一般,走遍她的全身上下,渗入她造血的骨髓之中。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说。
却无比的微弱。
剧烈的心跳声在撞击她的肋骨,似乎要跳出一头胆怯的狮子。
“闭上你的嘴。”
“怪物”冷声说。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像是乞求。
“不要碍事,斯卡森·门卡利达本就该死不是吗?”
“无论是开拓帝二世的命令,还是他已经死在了沙场,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命运。”
“他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他没有把握住,不是吗?”
“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了!”
“怪物”说。
可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想搭理它的意思。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逐渐清晰。
“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他…死…”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站立在原地的怪物,不得疑惑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塔里木·罗拉缓步走到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后,他的手中是一根注射器,里面灰色的液体,散发出跟那怪物极其相似的金色光芒。
“你想做什么?”
那“怪物”猛的回头,一双朱红色的眸子里燃烧起的金辉色火焰。
她怒目圆睁,看向小心翼翼的塔里木·罗拉。
“没什么……斯卡森·门卡利达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我感觉可能会有点用。”
塔里木·罗拉的声音低沉。
时间回到我要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当逃兵,塔里木·罗拉拦住我们前。
在塔里木·罗拉把我整个人拎起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把这个拿上,武器的钥匙……”
是的在那一刻我终于联系起了一切,把最后的答案找了出来。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过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斯卡森·英,而在这之前,斯卡森·英唯一给我的一件东西就是那枚注射器。
怪物与兵器。
本就是同一个东西。
于是乎我把这东西交到了塔里木·罗拉的手中,我没有想到失去了这个东西,没多久我就被阿卡波·薇莉泽沦给杀了。
我的姐姐,给我的护身符。
现在呢?
那根注射器毫无阻碍的插入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动脉之中。
“你!要做什么?”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低声怒斥。
可这明显无法撼动塔里木·罗拉,里面灰色的液体不断注入到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体里去。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结果我只能这么做了。”
塔里木·罗拉带来的那些银甲重骑几乎全部覆灭,他现在早就对这兵器失去了一切的期待。
有的只剩下了绝望。
一边带着仅剩一万多黑骑的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内讧了?”
可没等她思考到多久,就看到那个“怪物”身体里金辉色的光辉更加的闪耀,像是燃起的冲天火焰。
那景象就像是阿尔纳斯山脉上常年不化的飞雪,被一把永燃的火焰点燃,冲天的火光带着无与伦比的黑色浓烟,遍布整个西欧洲的天空。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无一不注视着那个金辉色的怪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卡波·薇莉泽沦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手脚止不住的颤抖。
“结果是什么?”
……
“不要害怕……”
平淡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他死……”
那怯懦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会的。”
祂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