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辉色的世界里,我缓慢的睁开了眼,我第一次体会了死亡的感受。
人们总说生命的魅力在于死亡之后,可真真切切的体验过后,我才明白死亡的意义是毫无意义。
失去了一切的思考,失去了一切的想法,一无所有的体验来到自己的脑海。
第一时间没有机会去思考痛苦,甚至说是放弃了思考,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脑袋之后的呆愣和不解,找不到任何的办法来拯救自己。
没有绝望,没有挣扎。
不是解脱,不是释然。
是……空虚。
可现在,我似乎又活过来了。
我看着眼前由金辉色构成的世界,我感觉我上了天堂。
只是我刚走出没两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金辉色的浪潮里一闪而过。
很是眼熟,我立马跟了上去,只是没走两步那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似是火焰在燃烧般的消逝。
身后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迟疑片刻转身看去,什么也没有。
除了金辉色我什么也看不清。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家伙只比我矮半个头左右,她的身姿卓越,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够看出她的风华绝貌。
只是她直直的与我碰撞在了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些都是这么的离奇古怪,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
我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痛感刺入我的神经,清楚的告诉我,我还活着这个答案。
一只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似乎感受到一个期许的目光看向我,是那么的温柔,轻灵,像是冬日里的飞雪落在了我的手心。
可等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不对劲,可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只能随意找着一个方向前进,我知道如果待在原地的话就什么也做不到了,我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自己活下去。
可没等我走出两步,一个瘦小的身影擦肩而过,她回眸看我一眼,义无反顾的向我的身后走去,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韧,可没等到我的回头。
沉默,半晌的沉默,在这个万物都寂灭的金辉色世界里,我砥砺前行。
在这个看不到边际的世界我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向前。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她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人,她向我伸出手,一只穿透了金辉色浪潮的小手,她抬着头仰望着我。
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可人的情绪不需要太多的传播途径,仅是靠近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那双手过于心疼的抚摸着我,那双眼睛里的愧疚,过于沉重的看向我。
就连我一时间都呆愣住。
她似乎在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可没等到她说出话来,一阵微风吹拂过我的衣角,带来了晚秋的深夜的寒风。
我回眸看去,疑似惊鸿一瞥,在金辉色浪潮里,决绝而来一人,她带来了风与自由,像是黎明前唯一的光辉,如暴风降临前的平静。
“你……”
我问。
可她没有抬眸,也没有看向我的,自顾自的前行,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她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方向。
直到两个人的命运开始碰撞,鲜血淋漓的故事就此展开。
命运的道路在此开拓。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的是一一个幽暗潮湿的房间,我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根木桩上,周边有几件铁质的刑具,看起来它们并不是什么花架子,因为它们身上有着血迹斑斑。
“醒了?”
一个高傲的女人声音响起。
我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骑士便服,一头金色高马尾的女人,她冷漠地注视着我的狼狈,像是一只不屑一顾的孤傲马犬。
我沉默的看着她,我知道作为阶下囚的我不该去接她的话。
只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我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唯一的画面是一个脑袋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尸体,痛苦与绝望来不及蔓延,死亡就比任何都要快的抵达。
那这里是地狱吗?
我问我自己,可看向那牢笼缝隙的那个皮肤素白的女人,她脸上的高傲告诉我这里依然是人间的境地。
我不知道自己被捆绑了多久,我被捆住的手脚腕都早已经麻木,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
如果不是双眼要在客观清晰的感受一切,那么我根本认识不到自己有手脚的这个事实。
“算你命好,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渣子。”
她说着,打开牢门,那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牢房里幽暗的光线照在她那张白嫩的脸上,似乎都开始变的柔和。
“我……”
我想要说点什么,可一开口的沙哑,和喉咙都不适让我闭了嘴。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饥饿程度我大概已经三四天没有进过食,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那鄙夷的目光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她完全不在乎我的目光,拔出手中的西洋长剑,仅是简单的挥剑就将捆绑我的麻绳挑断。
“你这家伙……”
她话语未落,我整个人就倒在了她的身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力气。
她明显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把我整个人给扶住,她皱着眉,暗戳戳的说。
“没用的东西。”
她扶着我,一步一颤的向着牢房外走去。
说是她扶着我,不如说是她扛了半扇猪肉,走出来牢房。
只是没走出两步,我就被她甩在了一边的桌椅上,我整个人瘫软无力,像是一滩烂泥般的躺靠在椅子上。
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没有逃跑的能力,这才转身离开。
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那个卓越的背影,孤独的感觉再次遍布我的全身。
我似乎又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半晌。
那个金色高马尾的女人再次出现,她根本不正眼看我,只是拿来一些普通的吃食,轻轻的放在我的面前。
“给我吃干净……”
她冷声说,可没等她说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话。
我整个人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我带你去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去面见瑞康国王,听到没有你这个败犬,无耻之徒?”
她说。
“这里是……英格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