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的一端染了赤红,又到了另一端变得昏沉,一天又这么的过去。
英格拉姆的街头里,一个漫无目的金发女人走着,冬日里的狂风不断的吹啊吹,使她一头的长发狂舞。
她精致的脸颊上是带着忧伤,街头的吟游诗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要歌颂她的美貌。
也有所谓的伯爵贵族想要上前去搭讪,可是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所有试图上前的家伙,都会被她毫不顾忌的拒之门外,她的语言尖酸刻薄,可她的声音却让人沉沦幻想。
她看起来像是一位失恋了的女人,可她身上如同猛虎般的锐气,让这萧条的街道里,多了一分生机。
她是一位盎然生机的女子,她是像风一般神秘的女子。
夜里,她无神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是一座堡垒,一座无比恢宏堡垒,她是这里的主人。
在豪华的单人大床上,她迷茫的看向窗外的天空,黑夜的夜里没有半点的星光。
这座城堡没有奴仆,她只会在少数的时间里找到一下女仆来帮助她收拾一下城堡的卫生,大都是些清扫灰尘之类的事情,简单而轻松,更何况她这位女爵出手也是相当的阔绰,大部分都女仆很乐意在闲暇之余来到这里帮工。
她的房间所在的楼层并不高,从窗户可以看见院子里栽种的古树,白灰色的粗大枝干,从地面横叉到天空,枯黄的落叶已经归根,只剩下白灰色的枝条歪歪扭扭的延展。
“你认为呢?”
躺在床上的薇莉泽沦问自己,冬天里的寒风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内心。
“好冷……”她唏嘘一声,翻个身,用被褥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
她想着,国主党不会对瑞康国王不利,因为瑞康本身就是他们推上去的国王。
可国主党,本身是因为民众和国民党与国共两党的压力下,迫于无奈,这才把上一任国王的远房血亲瑞康推上了王座。
“可现在呢?正面战场大部分都是国主党的人,现在正面战场大捷,瑞康陷入了不利之地,我……是不是该站出来呢?”
薇莉泽沦问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出来吗?
可是那个家伙他想做的是什么?
他要为英格拉姆造神……那么在南方战线失败的阿卡波·薇莉泽沦根本就不会存在。
那么在英希战场上,大获全胜的家伙,就只能是她。
那原来的那些人呢?
他们本该有的功劳被她夺走了吗?
她不想。
可当初的她,只是因为瑞康的一封书信,便毅然决然的来到了这里展开了自己的人生。
可伤害那些在战场上拿命拼搏的战士,他们应有的荣耀,被她夺走到话,那种事情她做不到。
可……瑞康彻底离开英格拉姆的舞台,变成国主党任意差遣的玩具。
是她能看到的吗?
答案是不能的。
她躺在床上,彻夜难眠,黑色而深沉的夜,能否多给我一点沉寂的时间呢?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薇莉泽沦向着那黑色的天空祈求着。
可夜晚很快就要过去,明天就要到来,即使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她而停滞不前。
第二天一早,即使一夜没有睡去,第二天一早她还是被自己那准点的生物钟叫醒。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洗漱完便穿上来一身便装,开始了自己的晨跑。
她有晨跑的习惯,等到跑完回到自己的堡垒时,她总会觉得孤单,她有时候希望瑞康可以陪她一起住,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的天真。
她可是英格拉姆的女王陛下,有着众多的束缚,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可她呢?
在瑞康的支持下,她来到英格拉姆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
所有人,不论是国主党的还是国民党,亦或是国共党的人,没有人不会给她几分薄面,更不会有人使绊子。
她从始至终的人生一帆风顺。
小的时候在隐秘岛,她的父亲是大祭司,她的母亲陪伴的她的成长,在隐秘岛的她,因为她的父亲,从不会遇到挫折,而现如今……她沉默着。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起了孤独的感受,诺大的堡垒里,有的只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离开再回来。
“冬天的夜更长了。”
薇莉泽沦说。
等我再次见到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时候,她身穿骑士便服,金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她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她会接受这个答案。”
瑞康国王曾对我说。
宫殿门口。
“贱奴。”
这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再次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高傲依旧不减。
“嗯,考虑好了?”
我说。
“还轮不到你来问我。”
阿卡波·薇莉泽沦撇撇嘴,不屑的说。
“我记得某人昨天还哭的梨花带雨的。”
我淡淡的说。
看起来她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反正不是今天。”
她微笑着看着我,那浅蓝色眸子里满是自信。
她伸手推开了大门,光辉的世界似乎在朝她伸手,阳光明媚的女人从不缺少烦恼,但是需要片刻歇息,她会自己站起来,解决烦恼。
因为她知道,太阳总会在第二天升起,尽管它有阴有晴,可它总会升起。
她是像太阳一般的女人。
“薇莉泽沦你考虑好了吗?”
瑞康国王问她。
“当然,尊敬的陛下,不管是为了英格拉姆,还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您,我想说的是,我愿意为您效忠。”
薇莉泽沦说,她从不缺少勇气和决绝。
“那么……”瑞康看向站在身后的我。
薇莉泽沦也看向我。
“是先说明,你是我带回来的贱奴,尽管你带来了可用的思路,但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你只是我的贱奴,从那被我带出战场的那一刻起,你一辈子都是我的贱奴。”
她微微一笑,浅蓝色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我,不带着任何的情绪。
“当然,遵从您的命令。”
我微笑着回答,我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尽早的回到开拓帝国。
第二天一早,关于阿卡波·薇莉泽沦,风与骑士,在英希正面战场大获全胜的消息,通过多家报社传达到全国上上下下。
“当英格拉姆陷入黑暗的永夜时。
是阿卡波·薇莉泽沦率领三千黑骑,打破了这黑色的夜空。
而今天,天空逐渐明朗时,同样也是她,阿卡波·薇莉泽沦,那位风与骑士,带领英格拉姆获得了胜利。
她是英格拉姆这个民族身上的脊梁骨,是民族精神的继任者。是继平民王后,唯一撑起家国傲骨这面大旗的人。”
——英格拉姆巴勒黎之声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