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君子头顶仍旧不停地喷涌着钱币,偌大的天水阁,几乎要被这座金山银山给填满。
世人穷极一生怕是也难看到这堆积如山的金银,今日来此之人,哪怕没有拍下什么,也算是开了眼界,待得拍卖会结束,又是一个极大的谈资。
整个天水阁,除了金银撞击在一起的声响,安静的不像话,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这画面,险些都要忘记呼吸。
良久。
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君子将手中香炉盖重新扣在头上,轻轻一跃,重新在裴礼肩头坐下。
它并没有邀功,而是翘着二郎腿,小手抱胸,脑袋上扬侧向一旁,任由所有崇拜的目光落在身上,模样看着很是高傲。
若是以往,它是很怕生人的,尤其凶神恶煞的,更是可怕。
可如今,许是刚才出了大风头,已经适应了些许,再加之有裴礼做倚仗的缘故,君子倒是难得胆大了一回。
然而,就在它高傲之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它,一把就将它从裴礼肩头拽了下去。
姜晓眉眼带笑,“你叫君子是吧?”
君子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之前被一巴掌拍的镶嵌进了墙壁的恐怖画面。
“咿呀!”
君子叫唤一声,剧烈挣扎起来。
“你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宝贝啊?”
“让我康康。”
姜晓一把提起了君子头上的香炉盖,俏脸凑近香炉,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看去。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姜晓伸进去两根手指,抠了好半天,也不曾抠出些什么。
“咿呀!咿呀!!”
君子挣扎的愈发剧烈,口中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别抠了。”
裴礼适时开口,“君子如此小的身子,若东西都存放在肚子里,哪里能放得下这般大的一座金山?”
“我还能不知道这里面别有洞天?”
姜晓翻了个极好看的白眼,旋即将香炉盖重新扣在了君子头上,询问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咿呀?”
君子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是男孩子女孩子?”
“他就是男孩子。”
姜晓一指裴礼,旋即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女孩子。”
君子没有任何犹豫,昂起头,“人家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啊!”
姜晓循循善诱,“女孩子更可爱呦。”
君子望着姜晓,不曾说话,但眼神出卖了它的心。
姜晓美眸弯成月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如果你是男孩子,我就打死你。”
君子吓得身子打颤,香炉盖与香炉不停的发出碰撞的声音。
“如果你是男孩子,那你就再也没有冰糖葫芦吃。”
姜晓俏脸再度凑近,嘻嘻一笑,“如果你是男孩子,那你就不可以跟在裴礼身边。”
君子已是泫然欲泣,看了看一旁正在为金乌检查伤势的裴礼,而后收回目光,
“咿呀……那我还是做女孩子吧。”
君子终是扛不住压力,在邪恶势力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做出妥协。
裴礼并没有太过在意这边的动静,而是专心的为金乌做最后的疗伤检查。
庄晏并未框他,金乌身上的伤势都是旧伤,裴礼使用衍天印全力救治,尽管金乌伤势已经无伤大雅,但仍旧虚弱。
“这里的金银,换算下来已经足够一千万两白银。”
裴礼将金乌收入树灵空间,望向亨通商会的众高层,“金乌可就归我了。”
庄晏及其他亨通商会高层尽皆一脸阴沉,半晌无人说话。
七号包厢,被顾佑重创了的朱一舟见势不对,立时与两名老友一点点后撤,似是想要急流勇退。
裴礼望了过来,“阁下这便要走了?”
朱一舟一愣,沉声道:“金乌已经归你了,你还想如何?”
裴礼反问一声,“之前你说,与我师父是旧识?”
朱一舟面色一点点阴沉,“你想如何?!”
“留下吧。”
裴礼说道:“等拍卖会结束,我便替我师父,将你们的恩怨解决了。”
“狂妄!”
朱一舟大喝,“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居然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这是亨通商会的地盘,老夫就不信你敢乱来!”
值得一提的是,他之所以会来参加此次拍卖会,目的就是为了报天诛那一剑的断臂之仇。
他与裴礼师父的恩怨,还要从二百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说起。
那时的他,已是成名多年的宗师强者,玉面小郎君的名头,让他成了登州远近闻名的采花大盗。
那夜他掳了一位年方及笄的千金小姐,正要找个地方好好快活,行至一处山间岔路时,怎料遇上喝的醉醺醺的天诛。
天诛起初并不准备管这档子鸟事,可朱一舟担心天诛会暴露了他的行踪,居然特意停下来开口威胁。
天诛一剑过后,醉醺醺的走了,从始至终都没回一下头。
朱一舟被斩去右臂,不仅掳来的姑娘跑了出去,还被追上来的锦衣卫给抓了回去。
自那以后,朱一舟便淡出了江湖,但那一剑之仇仍旧记着,不过却并没有自不量力去找天诛报仇。
直到近几年,江湖上盛传,天诛的弟子入了江湖,还伴随着临渊武道天赋何等恐怖的传闻,使得朱一舟一直纠结,这个仇是否还有报的必要。
而就在一个多月前,传闻天诛的弟子被追杀进了登州,并且身受重伤。
如此,朱一舟这才决定重出江湖,决心杀掉天诛的这个弟子,报那一剑之仇!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之前裴礼的一次出手,瞬间重伤了白鸿,使得朱一舟心生忌惮。
再加之他已是重伤,着实没信心与裴礼交手。
如此,他只能将亨通商会的名头搬出来,企图震慑住裴礼。
亨通商会之人自然也看出了朱一舟的心思,不过后者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若是在临渊在此杀人,对亨通商会的名誉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如此,亨通商会尽管知道被朱一舟当成了挡箭牌,但却无一人站出来撇清关系。
裴礼并没有与朱一舟拌嘴的心情,既然已经救下了金乌,那此次拍卖会就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于是转身回了包厢。
亨通商会安排了强者将堆积成片的金银挪开,进行最后的仙丹拍卖。
在宣布可以使用银票竞拍之后,一番激烈的竞价再度拉开了序幕。
包厢里,
裴礼望着桌上的神龛泥塑,不由得蹙了蹙眉。
“拜一下,会如何?”